有時看着自己的樣子又會忽然間恐懼,覺得人不應該是這樣,覺得這副身體分外的憎惡,恐懼着該如何是好,恐懼着後續發展。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種藥,田越教授解決淌龍河水庫事故以及紅蚌身上的問題的那味藥。
大樛水府人改變自己,重新歸於陸地的那種藥,記載在《赤鬼圖》裏面的那味藥。
與傳說中有着‘長生之藥,霍亂之源’的說法的某種神奇真菌同名的真菌藥材——‘太歲’。
自從那兩次事件之後,這藥就已經被科室常備着,我很輕鬆的將之取來,開給了自己。
服用之後,確實起到了很大的效果,身上出現的變化被抑制住,被逆轉,整個人恢復了正常。
但是卻始終沒有完全的恢復正常,並沒有完全的解決問題。
那個古怪的無數樹根糾纏在一起所形成的猙獰無比的樹,那一雙掛在樹上的古蛇的眼睛,依然在夢中存在着,依然看着我,彷彿是在等待着,同時不斷變得清晰,感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好像是在告訴着我,一切還沒有結束,我同樣也能夠感受得到,未來在不斷的接近着,最終的結果將在未來的某一刻降臨…
不知道是隻有我有這種狀況,還是其他那些人也有?
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個,好像有着龍蚌的影子的大樛鮫人,紅蚌好像是失蹤了…
爲什麼沒有後續聽說,是因爲已經徹底的接受了嗎?
這也不能算是錯誤的選擇…
不…
我愈發的覺得恐懼…
我必須趕快的自救。
我跑去了那個傳承着藥方的村子,那個號稱是水府之人後代的村子,我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們的說法都是真的,以他們的來歷,以他們的狀況又是怎麼生存,怎麼繁衍至此的?
看這方法能否對我有用。
然後卻發現那個村子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準確來說是村子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那地方只留下了一些非常殘破的無人居住的斷臂殘骸顯示着曾經存在的痕跡。
我在周圍去打聽,在周圍附近的村子,村民那裏去打聽。
然後卻是得知那個村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大概就是水庫修建的時候,田越教授再次上門的時候在那之後。
至於消失的原因,按理來說應該知道的附近村民也不知道。
那個村子一直都有着古怪。
他們非常的保守,很少與外面的人交流。
周圍的人們對於那個村子也並沒有多少了解,只是聽過他們說信仰的那個代代相傳的神話故事,只是知道他們自稱是故事中的大樛人之後,自稱是水府之人的後代。
人們只知道他們非常善於弄水,但是卻一直都生活在山上,守在山上,世世代代都是以種藥,採藥爲生,販賣藥材,同時也因此懂得醫術,傳承着醫術。
但也就僅限於此。
他們幾乎不與外界通婚。
一般的山村,周遭附近村子的人都是會互相結親的,這可以在更多的人中尋找更合適的對象。
但那個村子的人卻並非如此,除非是萬不得已,沒有一個適齡的人,是不會找外人的,就算偶爾有着與外人結合,找的那人也不會將家庭條件與相貌當作第一選擇,他們更多地希望找一些牽扯不大的人家,好像擔心什麼祕密被發現。
同時最後的血脈,最終還是會回到那村子裏。
哪怕是經過了上千年,也沒有按照正常那樣與周遭的村子,通過血脈慢慢形成一個熟人社會,依然顯得非常的格格不入與神祕。
很多人都傳那個村子的血脈遭受着某種詛咒。
而不是某種惡毒的咒罵。
而是因爲那個村子的人都有一種怪病,那就是命都不長,在村子裏面是看不到老年人的。
無論男女,活到成年之後,最多到中年,還非常年輕的時候,還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忽然就會遭遇不詳,忽然間就會暴斃身亡。
好像是有着什麼詛咒世世代代一直糾纏着那個村子的血脈。
當然也有一些傳說認爲那並不是暴斃死亡,因爲那些人死後沒有任何屍首,那個村子的祖墳之中埋的只有着腐爛的衣冠。
那些人真正的下路說是被沉入到某個深不見底的直接連通着大海的井裏去了。
這可能便是那整個村子的人最終消失的去向以及失蹤原因。
但正如沒有人知道曾經的那些村民在成年之後,遭遇不詳之後是怎麼消失,又是爲何消失的。
對於最終這整個村子的人的下落,以及原因,也沒有人能知道。
至於村子消失後的針對此的調查,附近的人對此並沒有那麼的感興趣,雖然對於沒有什麼娛樂的村民們而言,周遭所發生的與自身無關的大事件非常吸引目光。
但刻在基因深厚的敬鬼神而遠之,遠離神祕的本能更加重要。
在發現那整個村子的所有人忽然全部失蹤後,周圍的村民相比於‘惶恐’‘震驚’‘好奇’,更多的是果然如此,這一天終於到了…的想法,甚至隱約還有些鬆了一口氣。
沒有按照正常情況去跟蹤調查…
而官方的調查,有可能是周遭的人對此並不是很熱衷的反應,也有可能是因爲那個村子一直與外面沒怎麼交流,沒有什麼因果牽連,也有可能是那種未知力量和諧需求,也沒有怎麼重視。
也正因爲此,這件按理來說應該引起很大討論,應該很嚴重的事情,並沒有引起任何大的反響,悄然無息的過去了,外界對此甚至都不知道,就好像那村子從沒出現,自然也沒有輿論追問事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