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矜沒正眼看她，指了下旁邊的椅子，“坐下，對對戲。”
楊怡不敢坐，可陳導也在旁邊，她只得坐下，不主動開口，輪到她說臺詞的時候照着劇本念，第二遍時陳導要求她脫稿，她秉着呼吸把戲對完。
之後便是正式開拍。
楊怡以爲會被刁難，畢竟這場戲，就是因爲她嫉妒舒矜飾演的花魁，在外面散佈花魁得花柳病的謠言，被舒矜知道了，將她堵在房間裏算賬。
楊怡會被掐脖子，被扇兩巴掌，還會被舒矜用刀尖抵着眼珠子。
她以爲舒矜會趁機報復她，可捱打時一點都不痛，舒矜都借了位，她很有技巧，傷皮不傷骨，手的形狀也講究，看似打得厲害，實則那巴掌落在臉上跟羽毛拂過似的。
楊怡臉上的驚恐不像是演的，她在舒矜的手底下渾身發抖，太真實了，腦子裏嗡嗡的，但是臺詞一句沒差。
等拍完後舒矜從她身上起來，順便將楊怡也給拉起來，便去導演身邊看成品。
“挺不錯的，情緒到位了，不用再保一條了。”
舒矜點頭，“今天沒我的戲了，我先走了。”
“也好，你回酒店多休息，晚上發你明天的戲。”
舒矜應了聲，經過張昭身邊，她敲了下張昭的鴨舌帽帽檐，後者收了手機站起來，跟在她身後，回頭的一眼，越過人羣直接盯在楊怡臉上。
就那麼一眼，楊怡實在繃不住了，這種脖子上懸着一把刀，隨時可能會被嘎的感覺太煎熬了。
舒矜轉過身，“你說。”
楊怡喉嚨間塞海綿似的，好久才努出話來，“我是想要和你好好相處的，我剛進圈沒兩年，好多事都不懂，要是有哪裏冒犯到舒矜姐了，您多擔待，我……”
“要是舒矜姐誤會的話，我可以在微薄上發文給您道歉的。”
“你的道歉？”舒矜似笑非笑，“關我屁事！”
楊怡：“……”
她私底下都這麼粗魯的？
剛纔當着陳導那麼多人的面，舒矜一直沒發作，她是不是就等着楊怡追過來，好給她臉色看呢，在圈裏多待幾年，心眼果然不一樣。
然而舒矜根本不理她，轉身就走。
楊怡一通火氣沒地發，回房車裏把能摔的都摔了，經紀人關上門，剛勸兩句，楊怡就跑出來，懟天懟地的罵。
“你發什麼火，剛纔公司打電話來問了，這次的紕漏鬧大了！”
“你問我？通稿不是你找大V發的嗎，錢沒給夠是不是，一個個寫的看似是爲我叫屈，其實就是故意拉踩，看我笑話，現在好了，熱搜撤都撤不掉，煩死了。”
經紀人渾身一個機靈，“熱搜不是我們買的，我忙一早上，到處刪評，還是有帖子流出來，公司很生氣，你這回玩脫了，連累公司也一起丟臉，我都跟你說了，別拿昨天的探班做文章，你偏不聽。”
真以爲博同情這條路好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