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門的血屍覺得索然乏味,撞門的趨勢變得越來越緩了。
估計再撞一會兒,要是還撞不開門,或者得不到迴應。
它們就該散開,去別的地方尋找新鮮的血肉了。
呂帥悄聲解下裹腰的牀單繩索。
左手拎着裁縫剪,右手攥着毛巾拳。
面色冷峻的來到被空調毯蓋着上半身的喬雪苗屍體前。
地上的濃黑血漬已經快凝固住。
原本深棕色的空調毯,帶有一定的吸附性,這時吸滿了黑血,就像在石油裏泡過一樣。
變成了一張散發着極端惡臭的油黑毯子。
被毯子蓋着的喬雪苗頭部,依舊呈現着扁平的坡度。
通過形狀可以判斷,喬雪苗碎成肉糊的腦袋應該沒復原。
但它身上的變異血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着。
密密麻麻的,很是牙磣。
比它之前暈死的時候,活力增加了幾倍都不止。
呂帥輕輕踢了一腳喬雪苗耷拉在身側的左小臂。
喬雪苗的肢體沒有任何的動作反饋,它身上的血管蠕動也沒有加速。
看樣子,喬雪苗現在應該還處在暈死態呢,沒什麼威脅性。
呂帥用裁縫剪的頭部插着地上的空調毯,往上拉了拉。
將喬雪苗遒結滿了變異血管的左胸口完全露了出來。
喬雪苗胸前原本傲人的兩團雪白沃土,被變異血管吸乾了養分,變得既乾癟又皺巴,毫無美感可言了。
呂帥之前混演藝圈時候,驗過法醫。
爲了拍好法醫驗屍的戲碼,他看過不少帶有解剖鏡頭的寫實類電影。
還託關係找到了一些真實的屍檢錄像觀摩,就爲了學習驗屍官的專業手法。
對於給屍體開胸,呂帥並不陌生。
但現在要給一具渾身上下都蠕動着變異血管的怪物開胸。
呂帥還是感到很噁心。
蹲到喬雪苗身邊,只覺惡臭竄鼻。
勾的呂帥嘴裏泛出了大量的口水。
呂帥覺得趨勢不對,好像又要吐。
趕緊站起身,來到落地窗側。
對着空曠的窗外,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口還算清新的海上空氣。
遠眺海平線上的紅日。
呂帥臉色變得異常嚴峻。
他這時心情其實挺緊張的。
就像要開獎似的。
他真不希望從喬雪苗變異心臟裏挖出東西來。
否則,這個世界就真的攤上大事了!
深呼一口氣。
讓自己變得更鐵石心腸一些。
就像入戲那樣,呂帥目光逐漸變冷了。
血紅的天空,將他古銅色的皮膚映出了泛紅的油光。
他身後被拉長的影子,被映成了深紅色的。
如果畫面定格在這一刻。
呂帥的樣子像極了剛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人。
渾身上下都透着股子血腥的味道。
冷酷,很颯。
調整好心態。
呂帥拎着大剪子返回屋裏。
靠近血腥的黑毯時。
惡臭味又鋪面衝來。
呂帥實在受不了這股惡臭,用右手毛巾捂上了鼻子。
突然想到,他行李箱夾層裏好像有口罩?
呂帥立刻來到行李箱旁,從裏面翻出淺藍色的醫用口罩戴上了。
鼻子這纔好受點。
口罩這個道具,讓呂帥又找回了當初演驗屍官時的感覺。
就像在拍戲一樣。
呂帥很快就讓自己進入了“狀態”。
心無旁騖。
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蹲到喬雪苗屍體旁邊。
目光專注的用剪子尖兒瞄準了要開胸的位置。
由於不是左撇子。
左手拿着剪子有點彆扭。
不好下剪。
呂帥乾脆把包着右手的毛巾摘掉。
準備用右利手持剪。
這時讓呂帥很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他右手拳面上裂開的口子,竟全都癒合了!
肉疤裏完全沒有紫毒蔓延的痕跡。
之前滲進他傷口的屍毒,全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