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德嘉藝術中心珠寶尚品部貴賓室。
李石坐在椅子，旁邊圍了三個人，除了高級業務經理周雅娟和資深專家何一偉外，還有總經理兼資深專家葛雲，也親自出面接待。
這次募集活動已經接近尾聲，他們也沒想到居然還能收到這樣一件稀世珍品，當真是驚喜。
一番鑑定後，開始商議起拍價和保存價。
葛雲和何一偉商量之後，估價3900萬港幣，建議起拍價定爲3600萬港幣。
李石接受了和這個建議，同時經過慎重思考之後，把保存價定爲3620萬港幣，若沒人出價高於這個數，會流拍。
根據他找到的資料，在最近一次利寶拍賣公司羊城春季拍賣會上，一件滿綠翡翠手鐲的成交價是3120萬元人民幣，換成港元是3462萬，而那支手鐲，在種水上比自己這一支差些，只能算是高冰種，色也沒有這麼正——不然葛雲和何一偉這兩個大行家，也不會估值3900萬港幣。
談妥細節，接下來就是簽署委託拍賣合同。
整個商談簽約，手鐲鑑定移交的過程，雙方保留了影像。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一切搞定，李石拒絕了招待邀請，回到了酒店，站在窗前，他把合同拿出來反覆看了兩遍，心中壓抑的激動終於控制不住，興奮地揮了揮拳頭，使勁蹦跳了幾下，大笑起來。
“只要不流拍，成交價最少也是3620萬港幣，扣掉稅和拍賣公司的費用，自己能到手的是……”
他拿手機出來算了一下，3113.2萬港幣，換算過來，就是2807.7萬人民幣！
“也就是說，只要不流拍，自己最少能拿到兩千八百多萬！”
一下你多高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拿到這麼多錢，李石興奮不已，同時心裏也不由盤算着，如果這筆錢到手了，要怎麼花。
“有朝一日，我居然也會因爲花錢而煩惱？”
他一時之間，有點癡了。
讀初中的時候，愛作中彩票的美夢，那會老是yy，如果自己中個五百萬，要怎麼樣怎麼樣，還攢錢去彩票站貢獻過二三十次，後來見識多了，知道更多的社會黑暗面，便再也沒有做過這樣白日做夢。
“首先是房子和車子，還有改善母親的生活環境，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他之前二十幾年人生，只是一個來自鄉下的普通青年，走進社會後，在潭州那座收入水平偏低的城市，月薪加兼職，收入最多的時候也只有一萬出頭。
“兩千多萬，要是光靠自己給資本家打工，那需要兩百多年不喫不喝，才能賺到。”
一時之間，他感慨的長嘆一口氣。
“錢還沒到手，先不着急想着怎麼花，享受的事放後面，暫時把中文學習提到精通階段再說。”
李石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覺得，以後要掌控金錢，而不是做金錢的奴隸。
自己擁有學習面板，是有這個底氣的。
撥動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李石買了一張高鐵票，打車前往滬城虹橋站，坐上了返回潭州的列車。
他手都沒揮，便沉浸在書本中，視若無睹地離開了滬城的繁華。
回到潭州，李石安心宅在新租的房子，學習大學時期的課程，進度比預計中慢很多，平均三到五天，才能過完一本書，半個月後，學習面板上，正在學習的“中文（熟練）”才晉升爲“中文（熟練+）”。
這半個月裏，德嘉拍賣公司那邊也一直聯繫着。
自從簽了委託拍賣協議後，他們就特意爲李石建了一個微信工作羣，名爲“李總委託羣”，這次香江珠寶專場拍賣會的圖錄出來後，也第一時間更新在微信羣裏。
李石仔細看了圖錄裏所有的拍品，翡翠、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各種奢侈珠寶都有，估價從幾萬到幾百萬不等。
他的那隻手鐲和另外一枚哥倫比亞祖母綠寶石戒指作爲這次拍賣會的兩件壓軸拍品，則沒有標明估值，而是寫了“估價待詢”四個字。
李石生性謹慎，看完微信羣裏的圖錄，還是又上德嘉公司的官網查了一下，對比官網公開的圖錄，確定和微信羣的圖錄一樣後，總算放心下來。
又過了幾天，他正在學習《比較文學》，周雅娟特意打了個電話來，邀請他前往香江參加拍賣會，他直接婉拒了。
“謝謝，到時我看視頻直播就好了。”
掛了電話，李石神色不變地繼續學習。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離突破中文（熟練+）不遠了。
然後，又過去了十幾天，時間來到八月，他接連複習完了《古代漢語上、下》、《現當代文學》、《現代叫做教程》、《中國文學批評史》等好五六本教材，依舊還是這種逐漸讓人無語的感覺。
總覺得離晉升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膜，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穿破，可就是捅不破。
八月八日，拍賣會在香江如期舉行。
李石早早的打開了官網上的直播，一邊啃《中國文學作品選注》，一邊關注着翡翠和鑽石類拍品的競拍情況。
下午三點，中年男性拍賣師開始介紹3622號壓軸拍品，一支滿綠翡翠手鐲。
他頓時來了精神，擡起頭，合上書，看向前面支架上的平板電腦。
“這件拍品無需我多介紹了，起拍價3600萬港幣，有出價的嗎？”
“好，86號電話出價3600萬！”
“3700萬！”
……
當有人喊出3700萬後，李石心頭緊繃的弦頓時一鬆——不用擔心流拍了。
李石在選擇兌換手鐲時，用的是那枚戒面最好的部位做參考，顏色均勻，通透盎然，最難得的，是整隻手鐲，都是用那個最好的部位兌換，所以沒什麼雜質棉絮，可謂極其罕見。
價格越喊越高。
李石靜靜盯着，心跳卻越來越快。
“4580萬，成交！”
隨着拍賣師落槌，李石長吁了一口氣。
他快速拿手機計算了一下，又在搜索頁面換算成人民幣，很快得出自己能拿到手的數目——超過了三千五百萬！
按照合約，只要買家付款提貨之後，十個工作日內，這筆鉅款就會打到自己預留的工行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