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微信前後隔了六分鐘。
李石彷彿看到了她的心理活動，嘴角不由升起一抹笑意，打字回道：“提前跟我說就好了，我調整時間。”
不爲別的，就爲她最近的體貼。
而且還給自己找到了這麼一個做飯合胃口，又特別養眼的做飯阿姨。
回覆之後，李石扔開手機，一邊活動着筋骨，一邊來到廚房，從電熱保溫鍋裏把王悅蘭做的菜拿出來，聞着香氣，原本已經飢腸轆轆的他立馬盛了碗堆尖的米飯，大快朵頤起來。
幹掉兩菜一湯和四碗白米飯，李石吃了個七成飽。
冰箱裏還有面包牛奶和水果，但他沒有再喫，回到臥室，又休息了一會，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拿手機刷了十分鐘新聞，稍微消了消食。
時間到了四點四十五，他重新躺回牀上，喚出學習面板，意念觸碰——
“選擇融合1點體質屬性。”
下一刻，那種溫溫熱熱地感覺從全身各處傳來，身體感覺特別舒服，暖洋洋的，就好像春日午後，沐浴在一年裏最和熙的陽光中。
按照以往的經驗，很快他就會在這種舒服的狀態中睡着。
下一刻，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脹，不對，不是腦袋——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奇妙狀態，他的意識似乎從想從某種束縛中抽離，但那種束縛太強大了，而意識又太微弱，太弱小，不管怎麼掙扎，都無法撼動那種束縛分毫。
就好像在一個密封的鋼瓶裏吹氣球。
脹痛！
腦袋一點都不疼，甚至暖洋洋的還很舒服。
可基於大腦爲主產生的意識卻越來越脹痛！
特別矛盾的體驗，一瞬間，李石想嘔吐，但身體又沒有嘔吐的衝動，很快，他就意識到，這種嘔吐感也來自意識。
好舒服，又好難受。
冰火兩重天的折磨讓李石的意識漸漸模糊。
學習面板上忽然星雲一閃，他隨即昏睡過去。
房間內靜靜地，窗簾沒拉，城市的燈光混合着天上的星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灑在牀上和地板上，陰影的深淺恰如其分，整個房間看上去猶如是一副完美的寫實畫作。
躺在牀上的李石呼吸綿長卻清微，像是中那種修行有成的道家高人。
一個小時後，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晨光先從東方照耀而來，瞬間灑滿了整個城市。
又過了半個小時，王悅蘭起來，在保姆房單獨帶的衛生間內洗漱完後，來到廚房，發現昨天晚上做的菜已經被李石全都吃了，碗筷都收進洗碗機裏洗得乾乾淨淨。
又打開電飯煲看了下，不由一笑，米飯也喫光了。
她的心情不由變得特別好，自己做的飯菜能被喫光，無疑是僱主對自己的莫大肯定。
“昨天熬了夜，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睡醒……做點包子吧，這樣用蒸鍋熱着，醒來了隨時可以喫。”
王悅蘭從儲物櫃裏找出材料，發了面，纔出門買菜。
早上九點多的時候，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忽然急轉直下，不知道哪來的烏雲瞬間籠罩着城市的上空。
隨着幾聲炸雷，豆大的雨水傾盆而下，瞬間淋透了整個城市。
任由窗外雷雨陣陣，李石躺在牀上依舊是一動不動，哪怕是那幾聲嚇得王悅蘭忍不住嬌聲尖叫了的炸雷，也沒驚醒他，甚至連呼吸節奏都沒有半點變化。
直到大雨轉小雨，時間來到十點半之後，他才悠然醒來，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頓時感覺通體舒坦。
剛想下牀活動一下筋骨，腿伸到一半，忽然想起昏睡之前的異樣，動作不由一滯，連忙喚出學習面板——
體質：24.9
財富：13.8【是否兌換】
……
一隻腳墊在屁股下面，一隻腳落在牀沿邊上，一隻腳撐着被子，李石保持這個姿勢，“注視”着學習面板。
意念不斷產生，面板應激反饋。
體質屬性點融合的很成功，那種腦袋不疼，但是意識發脹的奇特感受，是由多種複雜的原因造成的，誘因則是肉身與精神意識的失衡。
所謂孤陰不長，獨陽不生。
肉身與精神意識，也是一對既矛盾又統一的整體。
“看來不需要拋硬幣了。”
李石把注意力放在正在學習後面的“是否更換學習方向”上，心生意念，學習面板瞬間有了變化——
姓名：李石
體質：24.9
財富：13.8【是否兌換】
正在學習：素描（未入門）
學習完成庫：中文、小車駕駛、相機攝影、競技短跑、中長跑。
“有學攝影時打下來的美學基礎，自己在構圖和光影變化、色彩搭配上的掌握，對素描等繪畫學習肯定也是有幫助的。”
“不過……調整心態，還是從零開始。”
李石站起來，摸了摸肚子。
好餓。
他低頭看了一眼，有點無奈，百密一疏，忘記後遺症這回事了。
把牀頭櫃上唯一一盒牛奶喝完，稍微填補了一下肚子，拿起手機，發現微信上未讀的信息很多，先回了陳秋葉和吳媛的，然後又給丁勉回了一條：“勉哥，今天比較忙，你們先玩，下回有時間再一起開黑。”
處理完所有的信息，李石開始琢磨新階段學習的事。
對於素描，他最初的印象就是街頭畫像。
以前去烈士公園或者步行街等地方，總能看到有人拿着畫板和畫筆在擺攤，三五十塊錢一張，有一次他還站在旁邊看了很久，那個街頭藝人畫的還挺像的。
素描是一切造型藝術的基礎，不管是繪畫、雕塑，還是工藝設計，都要以它爲基礎，這也是李石選擇學習它的重要原因之一。
剛開始接觸，李石打開平板上的瀏覽器，帶着“素描是什麼”這個概念，開始蒐集資料，過了二十分鐘，他收起平板，從臥室出來，看到王悅蘭在客廳，立馬大聲道：“嫂子，有什麼喫的嗎，我太餓了。”
王悅蘭連忙站起來：“早上做了包子，一種肉餡的，一種韭菜雞蛋餡的，熱在鍋裏，我去給你拿。”
李石沒想到王悅蘭居然還會自己做手工包子，不由期待起來。
過了一會，她從廚房端出來兩碟包子。
一疊兩個，白白嫩嫩，起碼有拳頭大小，鼓鼓的，很大，熱氣騰騰，一看就很好喫。
“這兩個是肉餡的，這兩個是韭菜雞蛋餡的。”
李石好喫肉，先拿起一個肉餡的，張嘴咬了一大口。
包子皮很軟，裏面蓬鬆，口感太好了。
這種自己包的包子，和外面買的包子，味道差別很大，包子皮的香味和肉香味混合在一起，好喫極了。
這是他第一次喫家裏包的包子，喫完之後，瞬間覺得以後外面買的包子可能再也喫不下了。
三下五除二，幹掉一個，又拿起一個韭菜雞蛋餡的，一邊喫，一邊朝王悅蘭誇讚道：“嫂子，你做的包子又軟又好喫。”
喫着東西難免口齒不清。
王悅蘭聽在耳裏，臉瞬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