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眼中透着迫切。
李石看她說的很真誠，心裏衡量着，這不是拍賣會，私下交易倒是可以再出手一些，但是也不宜過多。
“這次的貨頭是一塊無事牌，也是滿綠的，瑤姐，你確定要？”
陳瑤連忙問：“和蛋面一個品質的滿綠玻璃種無事牌？”
李石點頭。
陳瑤見狀，不由一振，再次追問：“什麼尺寸厚度的？”
人也情不自禁地靠近過來了一點，她身上的裙子太透了，陽光下，在李石這種攝影愛好者兼繪畫愛好者眼裏，隱約的體態輪廓就好似沒穿一樣。
李石和她說話，出於禮貌，自然要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如此……
好在他定力非同常人，其他的想法沒有，不過作畫的衝動越來越強烈了。
李石轉移注意力，他口中的無事牌自然還不存在，腦子快速轉動，回憶着以前查過了的諸多翡翠資料，尤其那些拍賣會上的頂級翡翠數據。
無事牌原本是指什麼雕刻都沒有，方方正正，光光滑滑的牌子，在過往的拍賣會記錄上，翡翠無事牌高價成交的不多，但也有一些，像去年年底，利寶拍賣公司就拍出過一件帝王玉翡翠無事牌，成交價高達驚人的四千三百萬港幣！
“四六牌，厚度卡0.9釐米，瑤姐，你真有想法？”
原本激動的陳瑤一聽這個尺寸，反倒是冷靜下來，原因很簡單，這麼大尺寸的滿綠無事牌，如果加上蛋面那種品質，價格會貴的驚人。
她想了下，問道：“有圖片和視頻嗎？”
李石搖搖頭：“沒有任何資料，做好後直接鎖進保險櫃裏了，沒給任何人看過，甚至連偉哥我都沒跟他說過，瑤姐，你要是有興趣的話，等公盤結束後，可以到潭州去找我，咱們好好談談。”
陳瑤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反覆和李石確認無事牌的具體尺寸和有無瑕疵，忽然看到椅子旁邊書桌上的鉛筆盒本，以及旁邊攤開放着的素描，笑着道：“你這是在畫畫啊？”
李石笑着回道：“對，最近剛學了素描，怕手生，抽空練習一下。”
陳瑤仔細看了一眼白色紙張上李石昨晚“盲畫”的習作，心想，果然是剛學的，亂七八糟，比公司那幾個搞珠寶設計的小姑娘畫的差遠了，像小孩子的塗鴉。
李石見她看自己的畫，心中一動，想起剛剛心中那股作畫的衝動，又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陽光照進來的角度還很好，畢竟纔過去一會，變化不大。
便連忙問道：“瑤姐，要不你給我當次模特，我給你畫一幅肖像吧？”
陳瑤一愣：“畫我？”
她又看了眼素描本上像胡亂塗鴉的畫，愛美的她本能有些抗拒，下意識找了個藉口：“馬上就要八點半了，我們該去喫早餐，然後出發到標場看石頭……”
李石笑着道：“沒事，我快得很。”
說着，他走過去，拿起畫本和鉛筆盒，重新坐回之前那個牀沿位置，從這個位置看沙發椅，與窗戶外陽光照進來形成的光影剛剛好。
“瑤姐，你坐啊，就剛剛那樣坐，還有二十分鐘，我保證把你畫的美美的！”
原本站起來的陳瑤，只好又坐回去。
“瑤姐，身子往左邊側一點。”
李石指揮着陳瑤擺出姿勢，然後開始仔細觀察她的五官，她的鎖骨，她的胸……以及她整個人在光影下若隱若現的體態。
陳瑤坐在椅子上，儘量不動，忽然發現李石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對勁，怎麼有點像那種癡漢的眼神，心裏不由產生了一絲異樣，心想，這個李石，不會是對我有啥想法吧？
她誤會了，李石只是想畫她，並不想幹其她什麼事。
足足觀察了五分鐘，他纔開始動筆，起形構圖……
因爲有陳瑤這個模特在場，他作畫的時候，特意控制了自己的速度，畫夠了二十多分鐘，等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玩的手都有點酸的陳瑤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他才停下筆。
“瑤姐，好了，先畫到這吧。”
李石收筆，站起來，把素描本依舊攤開放在書桌上。
百無聊賴的陳瑤聞言，內心如蒙大赦一般鬆了口氣，表面還是假裝很樂意地笑道：“這就畫好了嗎？確實還挺快的，我來看看……”
她站起來，禮貌性地去看桌子上的畫——
咦？
這是我？
陳瑤一眼就怔住了。
只見畫紙上，是一個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五官精緻，眼神迷離，臉上一種莫名禁吸引人的氣質，慵懶坐在椅子上，一身薄紗長裙，隱隱約約的身材特別迷人，似乎能勾起男人無窮的幹勁。連她看了都不由生出一種妒忌，心想，如果自己有這麼好看臉，這麼性感的身材，那該多好。
不對！李石畫的就是我自己啊！
這……
陳瑤盯着畫作看了好一會，忍不住擡頭望向李石：“你的畫筆是自帶美顏濾鏡嗎？這把我畫的也太好看了吧！”
“主要是你本人長得好看。”
李石客氣了一句，開始整理鉛筆盒。
陳瑤越看越喜歡，忍不住開口跟李石要畫，她情緒雀躍地道：“這幅畫送給我吧，我要把它好好珍藏起來！”
李石沒有馬上答應，他把鉛筆盒放在旁邊，用審視的目光盯着畫作看了一會，才遺憾地對旁邊似乎已經沉迷畫中自己美色不可自拔的陳瑤道：“這幅不行，這幅畫我沒畫好，不能送給你，抱歉了瑤姐。”
作畫前，他預設的主題是“沐浴晨光的女人”，畫的時候很有感覺，可惜時間不夠，還有很多細節來不及深思，另外他對人體結構與透視的掌握還有限，很難把骨像隱隱的畫出來，有皮無骨，終究很難充分表達心中想要的那份意象。
在他眼裏，這是一副還拿不出手的失敗之作。
陳瑤卻以爲自己聽錯了，不解地看向李石：“這還沒畫好啊？”
李石知道有時候很難跟外行解釋一些專業上深層次的東西，而且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說這些，便只道：“如果做足充分準備，我還能畫的更好，瑤姐，如果你真想要收藏，不如找時間，我再給你畫一張。”
陳瑤連忙點頭：“那好啊，不過要做什麼準備？”
李石想了想，平靜道：“我需要摸摸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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