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瞅了眼手機屏幕上的天氣預報，點進去，滑動看了看潭州那邊的，然後才切換微信，打字：“潭州未來幾天都有小雨，溫度在十五度左右，這種天氣，我們這邊一般都是穿兩件衣服，考慮到後面天氣會更冷，而且空氣比較潮溼，我建議你還是帶一些厚外套。”
小姑娘問題還挺多的，一個接着一個，李石回答了三四個問題後，覺得打字麻煩，想着對方反正會說中文，索性道：“要不我們視頻通話聊吧，這樣效率高一些。”
“好的。”
對話回了一句，很快就發了視頻通話申請過來，李石接通後，畫面裏出現一個妙齡少女，她五官大氣，明眸皓齒，戴着金絲眼鏡，手裏還拿着筆，看樣子像是正在學習。
這姑娘不是那種五官長得特別精緻完美的，但很好看，尤其他看到李石的時候，臉上露出淺淺的，禮貌式的微笑，很養眼，看着很舒服。
“李先生，打擾您了。”
李石眼睛看的舒服了，心情也變得舒暢，微笑道：“沒事，我們快點溝通完就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接下來十幾分鍾，兩人聊了很多。
不得不說，這個張清雅的普通話說的非常好，雖然有一點口音，但已經完全可以順暢交流。
“李先生，多謝您，等到了中國，我一定當面好好感謝您。”
李石笑着道：“日後再說吧，我目前不在潭州，或許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回國了，不過預祝你比賽順利，能取得好成績！”
他對這姑娘印象很不錯，除了她的外貌美麗之外，主要也是她漢語教的不錯，還能參加推廣漢語的比賽，剛剛聊天的過程中，也能感受到她對中國的好感——其實這在外國人裏，尤其在韓國人裏是很少見的。
李石可沒少刷網上搬運外國論壇網友對中國有關話題的評論，說到厭兔，棒子幾乎排第一，甚至超過腳盆雞。
這姑娘，如果內心真實想法也像她流露的這樣，那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謝謝！如果到時候您已經回潭州的話，希望能和您一起喫頓飯，來表達我的感謝。”
“沒問題，加油！”
李石掛斷視頻後，就暫時把這個漂亮的異國姑娘放在一邊，繼續開始寫作。
時間在一個人高度專注的時候，總是過得非常快。
十一月二號。
落地窗前，李石抱着筆記本電腦坐在小茶室的木榻上，聽着海風，噼裏啪啦敲擊着鍵盤。
脆耳的聲音在房間裏迴盪，似乎也藏着墨香墨韻。
“第十五章，書法作品。”
“第一節，書法家的層次和書法作品的境界。”
“第二節，書法名家名作及其品級。”
……
又寫完一章，李石也不着急開始寫還剩下的最後第十三章，而是把筆記本放下來，起身，喝了口水。
然後望着窗外的大海，欣賞了一會開闊的海景。
這幾天煙城的天氣都非常好，陽光明媚，如此到了傍晚，那大海上的雲霞會格外漂亮。
他拿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又坐回去，拿起筆記本電腦，繼續敲擊：
“第一節，書法鑑賞的美學規律……”
剛輸了新章節的第一小節題目，賀雅茹打了電話進來。
李石拿起旁邊的手機，接通：“怎麼了，我的大經紀人？”
“李老師，我知道你現在很忙，所以爲了不打擾你，我快速把事情說完。就兩件事，一個是書協那邊的申報材料，我已經遞交上去了；第二個，出版社那邊，我也聯繫好了，按照小姨的建議，聯繫的是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它是直屬社科院的專業學術出版機構，曾經出版過衆多高質量的人文社科學術著作。”
電話那頭傳來賀姐略帶磁性的聲音，她知道李石這段時間在閉關寫書。
李石聞言，笑了起來：“好像，辛苦你了。”
賀姐也笑：“這些倒是不辛苦，我只負責安排，具體的事由助理他們去做，就是你給我佈置的的作業，完成起來很辛苦，李老師，我可以不可以只寫一半啊，每天認真臨摹五十遍，有點太多了。”
前段時間，李石給她佈置的書法作業，是每天臨摹《美人浴》二十遍，必須認真逐筆臨摹。
並且還告訴她，她臨摹的認不認真，他可以在作業上一眼瞧出來。
所以切忌莫偷懶。
賀雅茹一開始覺得《美人浴》字數又不多，臨摹五十遍不算什麼，可當她按照李石的要求臨摹時，才發現臨摹一遍都要費她很多時間和很大的精力。
現在她每天基本上要花四五個小時在書法學習上。
李石沒好氣地道：“你說呢？學習的事，能偷工減料嗎？”
賀雅茹這個貴婦人連忙訕笑了一下，連忙道：“學習上的事，當然不能偷懶，我開玩笑的，李老師，您看吧，我肯定會保質保量的完成每天的作業的！”
李石這才滿意道：“嗯，你克服困難，按照我給你制定的計劃去學習和練習，等完成這個階段，你水平肯定有一個質的提升。”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過幾天，自己要開第一場書法講座，賀雅茹作爲自己在書法上目前惟一的記名弟子，這種場合可以在場。
而且，自己的十堂講座會有很多幹貨。
便又把講座的事說了一下，道：“第一個講座在十一月六號，還有不到四天時間，你如果能得空，就過來聽一聽。”
賀雅茹立即道：“那我必須去聽！”
“行，賀姐，你和張慧靜聯繫吧。”
兩人聊完，李石繼續寫稿。
不想過了大概二十分鐘，賀雅茹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李老師，那個，我小姨聽說了你要開講座後，也想一起過來聽聽，讓我問問你方不方便。”賀雅茹有點不好意思。
李石倒是無所謂，道：“來就來吧，只是我最近太忙了，寫完這第一本書，還要接着備課，沒什麼時間來招待。”
“這個倒不用，只是……其實是我不太想讓小姨跑原路，她年齡大了，身體一直不是特別好，所以李老師，我是想讓你勸勸她的。”
原來她不好意思的點在這。
李石想了想，道：“那我等會直接打個電話給吳老師，跟她說到時候可以看講座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