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適時道出修爲進度,爲以後提前入州府做準備。
正常人想要入金刀營,那得統一參加一年一度的金刀衛選拔。
只有自萬千選拔中脫穎而出者,纔有可能成爲金刀衛。
但周氏武館出去的天才卻不同,可以免考,直接舉薦入金刀營,並且會有周氏武館一脈之人照顧。
如昔日前來武館的程景煜,便是屬於周氏武館一脈的金刀衛。
這也是爲何,夏依水和江驚鴻,都會特意拜入周氏武館的原因。
有人罩着和沒有人脈,那可不是一回事!
而對秦元來說,只要將黑山其他匪寇盡數吞噬,那他要踏入練血五境,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到那時,秦元就有足夠底氣,前去州府了。
除此之外,等練血五境圓滿,秦元就得謀劃真武境的修煉法門,他也必須得前去州府纔行。
“聽說近來,那些被壓制的亂軍,又有反攻之勢,以後,還是儘量不要外出,以防出現意外。”
對於秦元的修爲進展,周顧陽笑容更甚,卻不是很意外。
從秦元執意要孤身外出歷練時,他就知道秦元身上藏着祕密。
自然,這等程度的修爲進展,就在他的預料中。
若秦元說橫跨練髒,練血成功,那他纔會真正感到驚訝。
當然,要是周顧陽知道,秦元的修爲,已經達到練血三境中期,怕是會驚得眼珠子都跳出。
若再讓周顧陽知道,那橫掃百花樓,在黑山掀起血禍動盪的狂徒也是秦元,那不知會有何等表情。
對此,秦元自是沒有多說,交談一會後,告辭離去。
“試試毒經!”
秦元回屋後,沒有修煉,而是準備一番,離開了武館。
毒經上記載的好幾種毒藥,讓秦元頗爲動心,打算立刻上手。
這些毒藥,等下次再入黑山時,將會派上極大用場。
嘭嘭嘭!
已是申時。
當秦元走過外府時,聽到了一陣淬體法的修煉動靜。
秦元順音看去後,幾個面容稚嫩的少年人,正在修煉周氏淬體法。
從那等穿着打扮來看,顯然是今年剛入武館的新人。
看着那幾個滿頭大汗,卻咬牙修煉的少年,秦元不禁有些恍然。
時間一晃,他來到周氏武館,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而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秦元已經是有了脫胎換骨之變。
別說在清水城,哪怕在古云州府,秦元都算得上一方強手了。
“師兄!”
注意到身穿習武勁裝,腰佩古令的秦元,那幾個新人武徒立刻行禮。
他們進入武館,也有些時日了。
自然知道,縱然在內府的正式弟子中,能佩戴令牌者,也是屈指可數。
這是武館真正的核心天才!
“淬體階段,打熬體魄,非常消耗氣血,會勞損血肉!”
“因此,不可操之過急,若身體出現暗傷,可就得不償失了!”
看着那幾個新人武徒,秦元笑着說話,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這話,正是鄭二柱昔日提醒他們的話語。
說起來,距離鄭二柱戰死,也有大半年了。
“多謝師兄提醒。”
那幾個新人武徒行禮。
“回去休息吧,以免耽誤了明天的修行。”
秦元擺擺手,離開了武館。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像這位師兄一樣,成爲正式弟子。”
離開武館後,秦元按照毒經配方,開始採購所需材料。
不過,秦元卻是分批次,在不同商鋪採購。
這般做,是以防有人憑藉材料,推斷出毒藥配方。
“嗯?”
當秦元帶着大包材料,準備回武館時,眼角餘光瞥見一道人影。
那人穿着普通,頭上還有着斗笠,秦元只是看到側臉。
但那個側臉,卻是讓秦元立刻認出。
那人,正是讓秦元一直在意的張白慕。
秦元眼眸微動後,再次悄悄跟了上去。
不多時,秦元就再次,來到了最初的那片民房區域。
“秦元!”
眼見張白慕消失在那些小巷中,秦元正要尾隨而去時,一道高興的聲音忽然間傳來。
“黃雲飛。”
秦元順音看去,只見一輛馬車行來,馬車上,黃雲飛正興奮揮手。
“你這傢伙,終於捨得回來了。”
黃雲飛躍下馬車,上下打量着秦元,驚歎難掩,相比起上次碰面,現在的秦元,變化要更爲驚人。
那等鋒芒之感,讓黃雲飛都不太敢靠近,如同面對一柄兇劍。
“你這是剛回城?”
看了眼那小巷,秦元收回目光,笑道。
“嗯,我練筋圓滿,開始煉骨後,才發現煉骨的難度,若無資源輔助,怕是一年內都難以圓滿。”
黃雲飛的資質,在武閣最爲墊底,不說夏依水和秦元,便是江驚鴻三人,都要遠強於他。
因此,黃雲飛便必須得藉助大量資源,才能在十八歲前,踏入練血境。
“煉骨境的修煉,的確要遠超練筋境。”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朝武館行去,黃家的馬車在後邊隨行,至於張白慕,秦元沒有再去追查。
等回到武館後,秦元便打算將張白慕之事,告之周顧陽。
他以往不告知此事,一是沒有證據,二是明哲保身,不願沾染因果,以免招惹來什麼危險。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這種不同,除了秦元的實力涅槃外,他對武館的感觀也變了。
以往的秦元,只當周氏武館是個跳板。
但此前,周顧陽爲他做的準備,以及派人一直守在黑山後,讓秦元對周氏武館有了些歸屬感。
“管事,您好像算錯了,我這工錢有些不對。”
“不對?哪裏不對?”
“按此前說的,這一大車貨卸完,應該是七錢銀子,但這才三錢……”
“沒錯,若在規定時間內卸完,的確是七錢銀子,但你呢,拖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卸完,我扣你四錢,不是很正常麼。”
“可是……”
“怎麼?你有意見?你要是有意見,那以後就少來我商行礙眼,像你這等做苦力的泥腿子,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正同黃雲飛回武館的秦元,聽到一陣吵鬧。
在那等吵鬧中,秦元又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穿破舊衣服,皮膚黝黑,面容憨厚,滿頭大汗。
赫然正是昔日,同秦元和張白慕,一起入武館的趙鐵錘。
去年一同入武館的新人武徒,只有秦元和張白慕留下,趙鐵錘等人,盡數被驅散離館。
沒想到,趙鐵錘被驅離武館後,在城中找了個活計。
不過,從眼下來看,趙鐵錘在城中過得相當艱難,那堆積如小山般的重貨一人卸完,還被剋扣了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