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主街上,周顧陽等人,跟在那護衛隊長後,極速奔行。
經過持續不斷的暴亂,清水城各處,都是火光四濺,到處可見斷指殘骸,一眼看去,猶如人間煉獄。
那些死去的人,大多數,都是沒有多少修爲的普通百姓。
在那些吞服氣血丹暴走的武者面前,他們根本無法對抗。
“等下!”
陡然,正緊隨而行的周顧陽,忽然擡手。
張青山等周氏武館的人,皆是紛紛停下,看向周顧陽。
“周館主,怎麼了?”
那帶路的護衛隊長,聞聲回頭,奇怪問道。
“你確定,城主發現的邪修據點,是在這個方向?”
周顧陽打量周邊後,皺眉看向那護衛隊長。
“沒錯,城主大人此前,就是這麼說的。”
那護衛隊長回道。
“那就奇怪了,這片區域不久前,我武館才徹查過,且在那之後,我也一直派人盯着,可未曾發現過什麼異常。”
周顧陽目光凌厲看向那護衛隊長。
這片區域,正是當初秦元說的,張白慕時常出沒的區域。
自張白慕神祕消失後,周顧陽就立刻派人徹查這片區域。
結果,這護衛隊長,卻將他們往這片區域帶來?
若這片區域還有邪修出沒,那他武館不可能不知道?
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城主府的情報有誤。
要麼,是眼前這護衛隊長有鬼,在故意帶他們繞圈子?
聽到周顧陽的話,張青山等人,氣勢一凝,立刻散開,形成包圍圈。
“周館主,我只是奉城主之令通知,你這是想做什麼?”
那被包圍的護衛隊長,眼角微跳。
沒想到運氣如此之差,周顧陽居然早就搜查過這片區域了。
“此前去城主府通知的人,是被你攔下了吧?”
見到那護衛隊長的細微變化,周顧陽目光愈發凌厲。
肯定是此人,攔住了武館通告之人,再順勢前來引走他們。
“不愧是周家出來的人,果然不好糊弄。”
到了這個時候,那護衛隊長,也不在辯解了。
“周館主,識時務者方爲俊傑,眼下清水城的大勢力,幾乎都覆滅,以你武館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翻盤……”
隨後,那護衛隊長改變策略,想要說動周顧陽。
嘭!
在這瞬間,周顧陽一槍猛刺而出,張青山等武館強者,亦是齊齊出手,一個眨眼就將這護衛隊長重創。
“咳咳咳……周顧陽,你們就算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城主府和趙家等人,早就死了。”
那護衛隊長大口吐血,臉上有着猙獰瘋狂露出,顯然不是半路叛變,而是徹頭徹尾的邪修。
“你們的計謀,的確很精妙,但可惜,我這邊也早有準備,接下來,我們就好好聊聊吧。”
周顧陽目光森寒,張青山等人,亦是殺意徹骨。
他們沒想下殺手,而是要詢問城中邪修的情報。
“既然伱們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當然,也不用說了,你們自己擡頭看看就知道了。”
那護衛靠牆而坐,看着走來要動刑的周顧陽等人,臉上瘋狂猙獰更甚。
“擡頭?”
周顧陽聞言,擡頭一看後,目光猛然凝滯……
……
此刻,地下密室。
噗嗤嗤……
伴隨着鋒芒劍光破空,那些蜂擁殺來的邪修教衆,紛紛遭到斬殺。
一個眨眼的功夫,無論是暴走的吳家人,還是血魔教衆,盡數歇菜。
那出手之人,正是周氏武館中,常年坐鎮武閣的齊老。
不僅是那些邪修,就連在地下密室瀰漫的滾滾血霧,都被盡數吹散。
“齊老!”
傷痕累累的李進等人,因此而獲救,劫後餘生,狂喜無比。
“真武強者!”
看着手持三尺青鋒,衣不染血的齊老,那眼眸血紅的吳宇,心頭猛沉,臉色極爲難看。
他知道周氏武館中,一直有真武級強者坐鎮。
所以,這次一網打盡的計劃,才特意將周氏武館分離,以免壞事。
不曾想,周氏武館還是將人派了過來。
“該死,這個關鍵時刻,聖使跑哪去了?!”
而看了眼那手腳盡斷的血氣舵主,吳宇心中忍不住怒罵。
聖令和祭壇,原本應該是由聖使張白慕鎮守的。
正是如此,他纔會放心將人引來。
結果倒好,他將人引來了,張白慕卻不見了蹤影,這不是坑他麼。
嗤啦!
在吳宇思索退路時,齊老已然出手,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技巧,只是簡單踏步刺劍。
這一瞬,吳宇眼中,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也來越近的染血劍尖,他無法躲避,也無處躲避。
“劍勢……”
吳宇明白,這是齊老領悟的劍勢,將整個地下室都封鎖,他無論如何閃避,最終都難逃一死。
嘭!
在這等生死關頭,吳宇憑藉本能,竭盡全力劈斬出一刀。
這一刀,似是他胡亂劈斬出,不僅沒有斬中齊老,反而將那放有血令的祭壇斬碎。
噗嗤!
幾乎在瞬間,齊老劍刺已至,一劍將吳宇重創廢掉,無法再動彈。
“帶他們出去,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問出他們的計劃。”
齊老利劍一挑,將吳宇和那血氣舵主,扔向李進等人。
“是!”
李進等人聞言,立刻拎着兩人,離開這地下密室。
“祭壇,血令,結界……血祭麼。”
齊老則看向那被斬碎的祭壇,眉梢微皺。
隱隱間,他猜出了血魔教的意圖。
以血幕結界封鎖全城,再以血令祭動這等祭壇。
這像極了古籍記載中,那些詭異歹毒的血祭邪術。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就意味着有個源頭。
唰!
想至此,齊老一步躍出地下密室,要親自拷問吳宇兩人。
“嗚嗚嗚!”
但就在這時,一陣讓人毛骨悚然,似是厲鬼哭墳的怪聲,在清水城各處響起,讓人心頭髮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