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塞西維恩跟以前的表現也沒有什麼區別,但安託利爾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在進入封閉房間之前,安託利爾看着塞西維恩,笑着問:“塞西維恩先生,等到詛咒恢復,我們還是去納墨斯嗎?”
塞西維恩看着安託利爾,保持着微笑,卻沒有說話。
“在下個生日之前,我想去納墨斯…….”安託利爾往前走了一步,卻因爲着急而差點踉蹌摔倒。
“安託利爾,我會送給你最好的生日禮物。”塞西維恩扶住安託利爾,動作輕柔地拉起他的手背,虔誠又小心翼翼地在安託利爾的手背落下一枚親吻。
這個舉動讓安託利爾更加不安。
安託利爾卻搖了搖頭,他並不期待任何的禮物,只想聽到塞西維恩的回答,他的眼眶頓時紅了,抓着塞西維恩的手再次問道:“我們可以一起去納墨斯嗎?”
塞西維恩只覺得心臟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刺得他有些痛。
在看着安託利爾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時,塞西維恩終究還是不忍心告訴他,自己無法陪他去了,而是揉了揉安託利爾的腦袋:“會,我會讓你看到納墨斯。”
“被冰雪覆蓋的國家和冰雕建築。”
安託利爾看着塞西維恩的眼睛,就那麼眼巴巴地看着,耳根和臉頰有些許泛紅:“納墨斯的女神像前據說有很多戀人會去許願。”
“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去?”
這個問題塞西維恩沒有辦法回答了,錫德里克這時已經不耐煩地從屋裏走了出來催促着安託利爾趕緊進屋。
“那剩下的話,出來再說吧。”安託利爾露出了笑容,乖順地走進了房間。
塞西維恩看着安託利爾消失在視線內,感受到了周圍涌起的魔法波動,他伸出手,攤開,左手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幾道痕跡。
錫德里克不僅會破除詛咒,還會將這段時間安託利爾的記憶消除。
開心的,不開心的,將會一併被消除。
“爲什麼要這麼做?”錫德里克不理解塞西維恩的這個要求,記憶消除,那意味着塞西維恩對於安託利爾來說永遠只是一個陌生人了。
“因爲保留記憶的安託利爾,不會用劍殺死我。”塞西維恩語氣沒有半分的情緒。
錫德里克卻覺得這個選擇是不正確的,他說道:“你不應該騙他,他有權知道真相,如果你尊重他的話,你不應該這樣做!”
“閉嘴,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塞西維恩覺得錫德里克有些煩了。
將消除記憶和破除詛咒的魔法實戰完畢後,錫德里克還爲安託利爾施展了沉睡術,只要不解開,安託利爾將會持續在睡眠狀態。
“這就像是睡美人不是嗎?”錫德里克指了指此時已經樣貌恢復沉睡的安託利爾,“你要不要試試親他,說不定他一下就醒過來了。”
“別廢話了,跟我走。”塞西維恩眯起紅眸威脅着,他沒有再敢去多看安託利爾一眼。
“就是頭髮的顏色無法恢復了,但是也沒有什麼關係。”錫德里克邊說邊指了指安託利爾,“那誰來抱他?我不想抱他!”
“你到底是要去幹什麼壞事?”錫德里克皺起眉,覺得塞西維恩這個人類的脾氣比魔族脾氣最壞的髒髒怪還要糟糕。
“當然是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塞西維恩笑着說。
夜晚,輝煌的王都宮殿里正在舉行晚宴,是新王的婚禮。
無數的貴族在這個場合裏進行着社交,爲了新王和王妃送上自己的禮物和祝福。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了。
兩個人出現在門口,一個是頭頂着山羊角的雄性魔族,另一個則是穿着黑袍的男人,只露出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埃利奧特大喊一聲,他的騎士團頓時出現。
雄性的魔族瞬間消失,而那個黑袍的男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埃利奧特的面前,還不等埃利奧特說出下一句話。
寒光一閃,埃利奧特的頭顱便掉在了地上。
周圍的貴族賓客和一旁那個王妃全都發出了求救聲和哭喊聲。
男人不爲所動,腳下升起了召喚的魔法陣,無數魔獸從召喚陣法內爬出,撕咬着宴會廳裏所有的人。
宴會廳裏的水晶吊燈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鮮紅的血水染紅了桌布,遍都是殘肢斷臂,剛纔還有着歡笑聲音的宴會廳,此時像是人間煉獄。
當一個活人都沒有的時候,塞西維恩從口袋裏拿出了手帕,將自己指尖和臉頰上的血擦乾淨,猩紅的眸子閃爍着寒光。
“你比我更像是一個魔族。”錫德里克在這時重新出現在了塞西維恩的旁邊,“下一步呢?”
塞西維恩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喫着桌子上乾淨的食物。
過了一會兒,聖殿和皇家騎士團的人也出現了,他們推開了門,而就在這時,塞西維恩在人羣中看到了安託利爾。
即使在人羣中,他也能一眼就看到安託利爾。
安託利爾雖然剛醒,但是聽到了自己王兄被襲擊的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並且還帶上了援兵。
騎士團的人不怕死地衝了上來,被塞西維恩輕鬆解決,安託利爾見狀抽出了侍衛的長劍,也朝着塞西維恩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
“噗呲”一聲
長劍穿透了塞西維恩的肩膀,安託利爾的渾身都在顫抖,他在害怕。
這樣的傷口是不足以致命的,塞西維恩也不準備現在就死,於是他示意錫德里克扛起自己,兩人使用了傳送術離開了王宮。
錫德里克的傳送術明顯比塞西維恩使用的要好,他們被傳送回了高塔附近的森林。
回到高塔,塞西維恩將自己衣服脫了下來,看着好身材,錫德里克吹了聲口哨。
“你怎麼還不走?”塞西維恩有點煩他。
“我可是擁有神諭的魔族,當然要看到你被殺死才能走。”錫德里克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