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拒絕了唐辭以後，他握緊了手機，看着一旁慘白着臉的唐雪松，突然感覺自己命不久矣了。
唐雪松鹿眼裏面有剛哭過的痕跡，整個眼眶泛着紅，顯得可憐兮兮的，他真的很瘦，全身上下都沒有半點肉，脫下衣服以後，後背的骨頭甚至有些外凸，一點也不好看。
甚至身上還有不少傷口，看起來像是被人打過的陳年舊傷。
注意到了張壯的視線，唐雪松立刻轉頭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亂說我就找人打死你。”
張壯嚥了咽口水，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那什麼......你爲什麼……在那裏打工啊。”
最近唐家資金鍊出現了一些問題，甚至公司裏外都傳出了不少負面的新聞和消息。
唐雪松目前作爲唐家的二少爺，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竟然在那種場合，做那種事，張壯怎麼都想不明白。
張壯的朋友很多，最近他因爲失戀的事情魂不守舍，有人看不下去了就提議帶他出去開開眼界，可張壯剛一到那個酒吧，就看見了唐雪松。
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別人就算看見了估計也以爲那個服務員是個跟唐家二少爺長得差不多的人，可是張壯卻見過唐雪松，前幾天他去找唐辭的時候，在唐辭的學校門口看見的這人。
此時的唐雪松與那時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他熟練地端着托盤爲卡座上酒，甚至張壯還看到了，看到有人從錢包裏拿出小費塞到了唐雪松的褲腰裏。
西裝褲包裹着長腿，皮帶將腰部勒緊，錢就卡在褲腰裏。
“這是怎麼回事啊？”張壯壓低聲音指了指唐雪松，問着同行的朋友。
“什麼怎麼回事？啊？”朋友將視線從舞臺上移開順着張壯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他吹了聲口哨，“新來的吧，看起來還挺嫩，腰也細，你喜歡這種的？”
“不是啊，你不覺得他有點眼熟嗎？”張壯這句話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話像是在提醒朋友一樣，於是他想了想，換個角度說，“他們是幹嘛的？”
朋友也沒在意張壯前面的那句話，而是回答了他後面的問題，曖昧地笑了一下：“就服務員唄，這種活好乾，給人摸一下就能有個幾百塊錢。”
“可是……可是…….”
張壯可是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後面的話，他現在實在是不明白，不明白唐雪松現在應該挺有錢的吧，又怎麼會做這種事。
也不怪他想不明白，估摸着他的智商也就比錫德里克的高了那麼一點。
他想了想，最後甚至在猜會不會是唐雪松本來就喜歡這種工作纔會來這裏上班的，但越想越離譜。
至於爲什麼會到這一地步，張壯其實也不太記得了，反正就是朋友去跳舞以後有人給他倒了一杯酒，後來的事，張壯不太清楚了。
但就算腦子不清楚，今天早上在牀側看到唐雪松的時候，張壯暫時迴歸的智商在提醒他，他要被唐雪松鯊了。
張壯被他的問題叫回了神，在裝傻充愣和實話實說兩者裏思考了幾十秒，還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別告訴他。”唐雪松的語氣放軟了一點，沒有那麼強勢了，帶着點哀求的感覺。
—
在這條路上堵了將近兩個小時，唐辭終於出來了，現在去學校也來不及了，課都結束了，他也不準備去學校了，而是轉道和錫德里克去喫飯。
錫德里克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車窗外，等到了商場停車場，他指着另一個方向問：“咱們要去把渣男打一頓嗎？”
原來他還記得剛纔唐辭跟張壯說的那件事呢。
唐辭解開安全帶，搖搖頭：“算了，放他一馬，咱們先去喫飯。”
他詢問過張壯的意見，張壯沒說讓他打，他也不主動去找事了。
商場的四五層都是餐廳，這個時間已經快到飯點了，雖然是工作日但還是有很多的人來這裏喫飯的，錫德里克不是經常到人多的地方，每次看到有很多人的時候他都很興奮。
至於爲什麼興奮，自然是聞到了很多食物的味道，讓他食慾大動。
不過錫德里克也只是這麼興奮一下，要是真讓他喫，他是絕對不會喫的。
兩人喫飯的時候，唐辭接到了張壯的電話，電話的那邊，張壯磨磨唧唧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聽得唐辭都開始着急了，最後只能留下來一句：“一會兒去找你。”
張壯這才哼哼唧唧把電話掛了。
張壯的父母最近去旅遊了，家裏就他自己，錫德里克跟着唐辭一進張壯家的時候，他就吸了吸鼻子，總覺得在張壯身上隱約有一股其他人的味道，而這股味道，錫德里克還挺熟悉的。
“你想說什麼？”唐辭將外套脫了搭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炸雞，皺眉道，“你不是要控制形體嗎？居然還喫炸雞。”
張壯依舊是那副扭扭捏捏的樣子，他半天擠出來一句：“就是想吃了。”
唐辭瞭解張壯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聽到他這麼說，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平時的張壯可不會喫高熱量的食物，只有在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他纔會喫這種類型的食物。
“因爲渣男？”唐辭試探着問了句。
張壯立刻搖頭，擺擺手：“我現在對渣男沒有興趣了，我已經看破了紅塵。”
“那有什麼事？”唐辭繼續問。
張壯還是猶猶豫豫的說不出來話，錫德里克卻在這個時候想起來了，張壯身上的味道來自誰。
“有唐雪松的味道，你跟他交配了？”錫德里克說着看向了張壯，停頓了幾分鐘，他此時已經能確定了，“沒錯，他們就是交配了，我看到了。”
張壯：？？？？？？！！！！
張壯：什麼玩意？！！！
唐辭：…….等一下，我得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