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聘春嬌 >第121章 齊王、楚王
    賊子謝琅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只見天氣晴朗,日光灼灼烤着大地。

    大熱天的打噴嚏?

    他摸了摸胸口,莫名的竟然有些不安。

    奇怪了,難不成出什麼事了?

    “三郎君,你這莫不是着涼了?”邊上有一人開口詢問,也將在場一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謝琅擡眼看向四周,丹鳳眼微眯,嘴角輕挑着一些笑意,端的是寫意風流、郎豔獨絕。

    生得這般好容色,別說那些小娘子了,便是在場的郎君們也是對他側目。

    謝琅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姿態隨意悠然,而後,漫不經心道:“應是昨夜貪涼,不打緊的。”

    邊上一個穿紫袍頭戴金冠的男子伸手拍了拍謝琅的肩膀,哈哈大笑:“表弟啊,你雖然還年輕,可也得注意身體啊!哈哈哈!”

    這話頗有些歪,惹得邊上想歪的人一陣笑。

    見衆人笑完了,那人接着又對謝琅道,“轉眼你也大了,我前幾日歸來長安,聽說你定親了,還未來得及恭喜你。”

    “多謝楚王。”謝琅定住身形,擡眸瀲灩淺笑,風雅悠然至極。

    此人,正是最近長安城議論了許久的楚王。

    齊王、楚王歸來長安城已經有幾日了,先在宮中拜見了陛下、母妃,再回王府忙了幾日,便約了一衆勳貴官宦人家的郎君在這樊客樓一聚。

    故而,今日齊王楚王都在此。

    齊王穿着一身霜色織祥雲如意紋的長袍,腰束革帶,腰間掛着一塊白玉,拇指上還套着一塊白玉扳指,這會兒安坐在位置上,一派俊朗矜貴、謙和仁善。

    楚王身穿一身紫袍,比不得齊王矜貴謙和,面容輪廓也比較粗狂,有幾分武人的粗狂,卻也闊氣疏朗,彷彿與誰都可以稱兄道弟,肝膽相照。

    這兄弟二人算得上是一文一武,坐在一起,瞧着也有幾分兄友弟恭的意思。

    “什麼楚王不楚王的。”楚王撩起袖子,無聊擺手,“你我表兄弟,不過多年未見,何必這般疏遠,你便喚我四表兄就是了。”

    “聽說你在長安城混得很不錯啊,改日帶表兄到處走走。”

    “好說,好說。”謝琅笑着應下,笑容如故,看不出他是願還是不願。

    齊王搖了搖扇子,笑問:“聽說與琅表弟定親的,便是臨安侯府家的女郎,本王可是聽聞這臨安侯府前不久鬧出一些事情來。”

    楚王也接着道:“本王也聽說了,說是如今的東宮孫良媛,便是昔日的程二孃。”

    “原本這程二孃就是要做太子妃的,不料一朝變成了鳩佔鵲巢的孫氏女,非程家血脈,最後還被臨安侯府逐出家門,以良媛之名擡進了東宮。”

    齊王點了點頭:“說起來,這孫良媛也算是程家的仇人,畢竟程三娘在外受苦多年,也全然是孫家所害。”

    謝琅笑着點頭:“確實如此。”

    臨安侯府不願牽扯到這些爭鬥之中,自然是與孫良媛恩斷義絕,對外稱是仇人,便無需這兩人拐着彎提醒他了。

    他謝琅與太子無關,也不會與他們二人有關。

    不過想到要與這些人虛與委蛇,謝琅心中生出極大的厭煩與不耐,心道酒泉怎麼還不來,是不想幹了嗎?

    他正想着,便聽到有敲門聲傳來,然後便見酒泉匆匆走來,神色有些慌張。

    酒泉上前行禮:“拜見齊王爺、拜見楚王爺、拜見諸位郎君。”

    說罷,他着急對謝琅道:“郎君,神威將軍出事了!”

    “什麼?”謝琅豁然起身,險些將手邊的茶盞給摔了,還是他自己眼疾手快將茶盞抓住。

    而後,他又忙是問,“神威將軍怎麼出事了?我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郎君,您離開之後,神威將軍就四腳朝天,焉巴了,屬下實在是擔心,便來請郎君回去看看。”

    “快快,咱們快回去。”謝琅趕緊帶着酒泉像是一陣風一樣地離開,想要留人的齊王楚王想攔都攔不住。

    待人走了,屋子裏安靜了好一會兒。

    齊王目光掃過四周,問道:“不知謝三郎所言的神威將軍是何人?本王怎麼沒聽說過?還要他親自照料,難不成是平清王?”

    在場的人聞言面上都有些微妙,嘴角還有些僵硬。

    有人解釋道:“稟齊王,謝三郎君所言的神威將軍,其實不是人,而是…而是他養的蛐蛐……”

    齊王聞言轉着扳指的手都頓住了:“蛐蛐?”

    “是啊,蛐蛐,齊王爺與楚王爺有所不知,謝三郎君乃是養蛐蛐的好手,每年養出來的蛐蛐都打遍長安城無敵手,他還給自己的蛐蛐取名叫叫神威將軍……”

    所以神威將軍就是蛐蛐?

    齊王、楚王:“……”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傻眼。

    他們今日邀請諸位郎君來此相聚,確實有拉攏這些人的意思,而且他們頭一個想拉攏的,便是謝琅。

    撇開謝琅不受父母寵愛不說,他到底是平清王府嫡子,首陽長公主唯一的兒子,若是能通過他拉攏兩家,自然大有好處。

    只是沒想到,這謝琅竟然是個喜歡養蛐蛐的。

    可見他喜歡招貓遛狗鬥蛐蛐逛青樓不是空穴來風,甚至在這個時候,爲了蛐蛐都能跑路,可見怕是沒什麼用處……

    二人想了想,雙雙搖頭。

    這邊謝琅下了樊客樓之後便上了自家的馬車,吩咐車伕立刻打道回府,待馬車往平清王府駛去,他才懶洋洋地靠在車廂裏鬆了一口氣。

    喝了一口茶水壓下嘴裏的酒味,他展開扇子給自己扇了兩下風,忽然輕笑了一聲“看來做一個紈絝還是有用的。”

    畢竟他這樣一個紈絝,估計少有人會想拉攏他的。

    酒泉問他:“郎君,您說那齊王與楚王這一回死心了嗎?”

    “死心不死心與我何干?”謝琅又笑,“便是要找人,也應該是要找我那位嫡兄是不是?”

    而不是找他這樣無用的紈絝。

    想到謝璟,謝琅面上帶笑,可那笑意略帶譏諷與不屑。

    “指不定我那位嫡兄,很樂意爲他們效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