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族人並不好相與,故而平清王妃便是跟着平清王去謝家,也不會帶着謝珀謝瓔,便是有謝氏族人來到長安城,她也是會讓謝珀謝瓔與這些人避開。
也因此,謝瓔只知道謝氏族人不好相與,連平清王和平清王妃都不放在眼裏,具體情況卻是不知的,如今見這些人嘴裏不乾不淨地罵着,她哪裏受得了。
想她堂堂王府縣主,長安城最尊貴的貴女,卻被一羣刁民賤民辱罵,她能忍得住纔有鬼呢!
“好你個賤婢,你敢打我!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尊卑,不敬長輩的賤婢!”那捱了謝瓔一巴掌的婦人也沒料到自己會被打,當即勃然大怒,扭曲着一張臉撲上去就要打謝瓔,邊上的婦人見此,也衝了上去。
謝瓔一腳踹了上去,然後與幾個婦人撕打在一起。
平清王妃臉色大變,立即喊道“快!快去救阿瓔!”
縱然謝瓔也是學了幾招花拳繡腿,可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這是要喫虧的!
“來人啊!給我打!這羣刁民敢動手打我女,給我打!”平清王妃見自己的女兒被打,頓時也是失去了理智。
去他的一家和諧!
去他的平清王!
老孃我不伺候了!
大不了打完這一場,她帶着她的四郎和阿瓔走人,去哪不是去,做什麼受這種委屈。
而且現在的百里家也不是當初了,她何必再受這種委屈。
幾個侍女衝上前去,很快就把謝瓔救了出來,謝瓔衣衫髮髻有些凌亂,她死死地握着拳頭,雙眼冒火”母親,女兒可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他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動手打我。”
“我兒,受不了這個委屈,咱們就不受了。”平清王妃也是怒意滔天,她心疼地摸了摸謝瓔的頭髮,再轉頭看謝氏族人的時候,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
“你們這些人,當真以爲本王妃那麼好欺負是不是?”平清王妃目光掃過四周,眼中的冷意如同刀鋒,“
諸位護衛聽令,此等賊子強闖我平清王府,辱罵行兇,罪無可恕,來人,給我打!”
謝氏族人聞言,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以爲你是誰啊,便是謝庭站在這裏,也不敢打我等,你不過是他後面娶的婦人,還敢打我們,笑話!”
“就是!以爲她是誰啊!”
“這等婦人,合該是讓謝庭休了她!”
“對!休了她!”
衆人沾沾得意,居高臨下,好不暢快。
“好啊,那本王妃便等着他謝庭的休書!”平清王妃冷笑,連府中的護衛趕來,冷喝一聲道,“給我將這些刁民打出去!”
“是。”
護衛領命,蜂擁而上,將謝氏族人包圍了起來,謝氏族人也不肯束手捱打,雙方撕打在一起。
然而那些個百姓,哪裏比得上訓練有素的王府護衛,不一會兒就被掠倒在地,慘叫聲不絕於耳。
平清王妃見此情景,心頭大快,覺得是出了一口惡氣。
“將他們拖出去,丟出去!”
“母親!”一旁的謝璟見謝氏族人都被制住了,當下也是急了,他匆匆上前質問,“這謝氏族人,便是父親在此,也只有敬着的份,您如此做法,是不是太過了?”
“誰是你母親,你不要亂叫。”平清王妃鄙夷不屑,“我管他們是誰,敢欺負到我的頭上,那就不行,平清王若是有意見,讓他儘管來找我就是了。”
“他若是容不下我,要給我一封休書,那就讓他給,我帶着四郎和阿瓔回百里家去,就讓他和這些謝氏族人過一輩子吧。”
平清王妃現在對平清王無所求,所以也不必委曲求全,也不懼他。
“還有你,倒是好本事啊,竟然能將謝家那麼多人請到長安來,你父親定然會對你刮目相看。”
平清王妃冷笑一聲,轉頭再次囑咐府上的護衛,“愣着做什麼,都給我將這些人送到京兆府去,讓他們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人。”
護衛領命,麻利地將人拽起來,繼續往外面或是押着或是拖着離開,謝氏族人哭成一片,好不淒涼。
“阿璟!阿璟快救我們啊!”
“不能將我們送去官府啊!”
衆人紛紛哭喊着向謝璟求救,模樣甚是淒涼。
“百里氏!”謝璟手上的青筋暴起,憋得臉色漲紅,“你夠了,這是我們謝家的事情,具體如何等父親回來再處置就是了,何必將他們送官府!”
“什麼謝家的事?”平清王妃不喫這套,“你們方纔不是說要讓謝庭休了我嗎?那我就不是謝家人了,何必管謝家的閒事,這些人惹我,我何必給他們臉面?”
“哦,對了,還有你,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讓人將你丟出去?”
謝璟臉色鐵青,眼底幾乎要噴火“你當真如此不顧父親的顏面?”
他湊得很近,說話也好大聲,都有口水沫子飛濺出來了,平清王妃嫌惡地拿着帕子捂嘴,往後退了一步,看謝璟的目光宛若看一隻令人厭惡的臭蟲。
而她這一行爲,簡直是觸碰了謝璟心底的那根緊繃的心絃,他拳頭一握,一拳就毀了上去。
這個賤人!
若不是因爲她,父親怎麼可能將他逐出家門!
都怪她!
不過他這一拳揮過去卻是落了空,原來是謝瓔看見了他的動作,將平清王妃往邊上一推,險險地躲了過去。
“謝璟,你敢打我母親!”謝瓔怒目而視,眼中盡是震驚,“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母親動手!”
平清王妃雖是繼母,但也是謝璟稱一句‘母親’的存在,兩人可以明爭暗鬥,但這直接動手打人,也是太過分了。
這可是大不孝之過啊。
“是她先害的我!”謝璟反駁。
“笑話,我母親怎麼害你了?便是要害,那都是你自己害的自己!”謝瓔氣憤至極,憤憤不平,“是你容不下三兄,要害死他,你娘子也容不下我,要害死我。”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們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