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聘春嬌 >第666章 首陽長公主真的要害死謝家啊!
    “您說的這是什麼瘋話!”

    謝意聞言臉色當場大變,轉而滿是怒意,心覺得平清王真的是瘋了。

    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這才說得出這種話來。

    平清王卻是一臉平靜,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就像是你剛纔說的,願意心甘情願爲家人犧牲,便是他們拋棄你,你也不會像我這般無情無義。

    那你試想一下,若是你和我打這個賭,到了那時,你和你的孩子相認,他是否會原諒你呢?你是不是同樣覺得他不該有怨不該有恨,他爲了這個家,就應該做出犧牲。

    倘若他原諒你,沒有怨你分毫,那就證明你說的對,也是我錯了,我這些年不該是心懷怨恨,不該多年都不回去看一眼,讓他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如此,我便去他們的墳前磕頭,請求他們原諒我的不孝,便是我不在了,我還有子嗣,讓他們代我,也算是可以。

    這個賭約,你究竟敢不敢?”

    謝意臉色發白,張了張嘴,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平清王搖了搖頭,繼續道“你不敢,因爲你心中明白,若是你拋棄了孩子,你將會一生愧疚,而你的孩子會因爲你的拋棄,從而怨恨你,甚至都不願認你。

    是,你的確是爲了這個家,爲了祖父祖母能安息選擇犧牲他。

    可對他而言,你就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是將他拋棄的人,既然都已經不管了,又何必跑過來惺惺作態,哭訴自己的苦衷,乞求他的理解和原諒。”

    平清王說到最後,最終是嘆一口“他一生之苦全因你而起,他拿什麼原諒你,你讓他如何原諒你?”

    就像是他不肯原諒他的父母,謝琅也不肯原諒他一樣,他們自己被拋棄,喫得太多被拋棄的苦,實在是沒辦法去原諒造成自己這一生不幸之人。

    或許情有可原,對方也有自己的無奈,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但既然做出了選擇,受到傷害的那個人有不原諒的權利。

    就像是他如今,已經不再奢求謝琅會原諒他,像對待父親一樣對他。

    謝意臉色發白,想說些反駁的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是,他站在局外,覺得祖父祖母固然有錯,但平清王卻也不該如此無情無義,連父母親人都不認了。

    那簡直就是冷血無情,枉爲人子。

    可正如平清王說的,和他打這個賭,若是他的孩子遭受了這樣的苦難,選擇不原諒他,他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的孩子無情無義,妄爲人呢?

    答案顯而易見。

    他沒辦法去指責這個孩子,畢竟一切是他這個父親做得不好,選擇犧牲了他,如此,又怎麼能怪孩子怨他呢?

    同理,平清王選擇不原諒不相見,和這個孩子的選擇,也沒什麼兩樣。

    他站在這裏指責平清王,實在是好沒道理。

    聖人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自己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又以什麼顏面去要求別人寬懷大度呢?

    上官僕射見此情景,輕咳了一聲道“好了,謝意,我有幾句話要和平清王說,你且出去,在院中等候,勿要走遠了。”

    謝意看了平清王一眼,見他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讓自己離開,不免面上有些愧色。

    先前他說得如何冠冕堂皇義正言辭,此時便有多難堪。

    “那小子便去外面等着了。”謝意也有些不好意思在這裏呆下去,垂了垂頭,便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也順手將大門關上。

    平清王起身走到上官僕射身邊的一張椅子坐下,兩人中間只隔着一張案几。

    上官僕射見他坐了過來,還對着他露出了一些笑意“你我也是多年不曾這樣坐在一起了吧,有多少年了”

    “子餘,你我之間,便不說這些客套話了,你今日來此究竟爲了什麼,不會只是爲了這些謝家人吧?而且陛下爲何不讓我今日去景陽侯府這事,你也沒說清楚。”

    子餘,便是上官僕射的字,僕射只是官名,他的名單字爲餘,稱上官餘,取年年有餘之意。

    上官僕射看向他“你看出來了。”

    “我不瞎,更不傻。”平清王搖頭,若單單是因爲一個謝意,上官僕射哪會管這等閒事,又哪會親自帶着人登他平清王府的大門。

    這其中,定然有什麼事情。

    上官僕射看着他嘆了口氣“謝庭啊謝庭,你我也是認識多年,也算是親眼看着對方走到今日的位置上的,我一直以爲,我們還可以這樣長久地走下去,只是可惜”

    “可惜什麼?”平清王不明白,“難道你要死了?”

    上官僕射挑起眼瞼看了他一眼,搖頭“不是我要死了,是你要倒黴了。”

    平清王眉心一跳“這話怎麼說?難道是因爲三郎之事我得罪了陛下,陛下終於容不下我了?”

    “是也不是。”上官僕射搖頭,是關於謝琅之事,但又不僅僅是得罪,元景帝估計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倒黴呢”

    上官僕射將謝意帶來,也存了要試探平清王之意,見平清王最開始根本就不認得謝意,心知他對一切還渾然不知,只嘆他倒黴。

    首陽長公主真的要害死謝家啊!

    “我說你有話就直說,別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叫人猜來猜去,你們這些文官總是這樣,也難怪是叫人討厭。”

    “抱歉。”上官僕射搖頭,“我只是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怕是這些話一出口,你便要大禍臨頭。”

    平清王皺眉,心中的不安更盛,但他還是道“有什麼就說什麼吧,不管什麼事,總要知道了,纔有解決之法是不是?”

    “這話有理。”上官僕射心道,但願你一會兒別瘋了,“你可是覺得那謝意長得有些眼熟?”

    平清王點頭“方纔我見到他的時候,便覺得眼熟,如今細想來,倒是長得像我那位兄長年輕時候。”

    “我說的並非是你兄長,還有另外一個人,你仔細想想,還有誰長得和他很像?”

    還有誰與謝意長得像?

    平清王皺眉想了想,半晌都沒相處一個來,最終要來了,搖了搖頭道“想不出來。”

    上官僕射見他整張臉都要皺起來了,無奈撩了撩袖子,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案几上寫下兩個字

    東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