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姆臉上帶着疑惑，這個信息確實是她聞所未聞的。
曾經神國尚在之時，她整日與冥王日上三竿、夜夜廝混在一起，漫長歲月以來，與其他神明交流屬實不多，當然愛慾那個婊子除外，她們兩個因冥王勾心鬥角，現在回憶起來倒也是消磨了那段無趣時光。
想到這裏，伊姆瞥了一眼下方的波雅·漢庫克，臉上綻開燦然笑容。
她能感知到甜甜果實中溫養的愛慾那點神性本源，就算現在將之喚醒，丟失的大量記憶與神性也只會塑造出另一個相似生命體，而絕非愛慾本人。
換句話說，真正的愛慾早已死去，她纔是最後的贏家。
“咳咳，我有一個朋友。”黃猿清了清嗓子，使用了標準的我就是那個朋友的開頭。
伊姆與卡寒皆是滿頭黑線，可沒聽說過神王有什麼朋友，這手無中生友妥妥的自爆，不過二人也不敢打斷，認真聽着黃猿的描述。
“我那個朋友認爲，惡魔果實的母樹纔是世間第一尊神祇，或者說世界因母樹而生，但此方世界並不完善，母樹的進化之路陷入瓶頸，於是母樹嘗試了種種途徑，最後選擇孕育衆神，以另一種視角參悟萬千規則，這便是第一代黃金人類。”
“黃金人類？”卡寒不解，黃猿也沒有謎語人的惡趣味，直接解釋道。
“是的黃金人類！他們是母樹的化身，數量雖然稀少卻每個人都擁有如今人類難以想象的偉力，但究其根源他們並不能算是完整的人類，沒有自主意識的他們思想完全與母樹相連，只能算是母樹的分身罷了。”
“只是把一個人的思想分割成千萬份，但仍跳不出自身的侷限，母樹察覺到這種方式並無作用，於是掀起滅世天災，第一代黃金人類覆滅。”
“聽您的意思，後面還有第二代人類？”
伊姆像是認真聽課的小學生，發出自己天真的疑問。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一個朋友！”
黃猿再次強調他什麼都不知道，全部都是聽朋友講述的，伸手一招，一杯鮮榨香蕉汁出現在手中，黃猿美美喝了一口這才接着往下敘說。
“黃金人類覆滅後，母樹又創造了第二代白銀人類，與黃金人類相比，白銀人類擁有的力量大幅度削弱，但他們卻擁有了獨立的思想，以及幾乎無限的進步空間，他們不斷參悟規則，在強大自身的同時反哺母樹，讓這一方世界無限趨近於完美。”
“母樹找到了正確的進化方向，卻沒有想到擁有獨立思想的人類哪裏會甘於成爲她進化的養料，因爲白銀人類發現，在完全掌握某道規則後，他們便會融入母樹，就此死去。於是某些強大的白銀人類自碎神格，他們聚集起來妄圖斬殺母樹，以此獲得真正的自由。”
“可母樹的強大讓他們難以想象，縱然聚集了整個白銀人類族羣的強者，那一戰仍無功而返。甚至有一些白銀人類畏懼母樹，重塑了神格，心甘情願爲母樹所掌控。”
聽着黃猿的敘說，卡寒被深深的震撼了。
黃猿聲音變得悠遠起來。
“在那一戰後，白銀人類族羣分裂，一部分人重塑神格，成爲被母樹掌控的神明，而自碎神格的族人們則自稱d之一族，神的天敵！他們不斷斬殺神明，剝奪母樹掌握的規則力量，以圖有朝一日，能夠真的對抗母樹。”
“他們成功了嗎？”
卡寒忍不住出聲問道，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黃猿瞥向卡寒，沒有回答繼續說道：
“母樹當然不會放任這羣敵人，滅世天災再次降臨，卻因力量的衰弱而沒有完全滅絕白銀人類，其中的部分強者挺到了下一個時代——青銅時代，我們的時代。”
“青銅時代的人類力量更加孱弱，沒有經過鍛鍊的普通人甚至連野獸都無法對抗，母樹也吸取了教訓，不再強迫人類參悟規則力量，而是把一些規則實體化，將其塑造成爲天賜的超能力，而獲得這些超能力的人類，自然會因對力量的渴望，而不斷加深他們所擁有的規則的掌握深度。”
“所以我們喫下的惡魔果實，就是母樹規則實體化的產物？”
“根據我朋友的描述，確實是這樣子的。”
卡寒心頭沉重，若是繼續把果實能力開發下去，那他豈不是也有融入母樹的一天。
“那有避免的方法嗎？”
想到面前就站着一位大佬，卡寒跳過解題過程直接翻開最後一頁的答案。
黃猿老爺子真的非常實在，一點也不含糊：“d之一族的方法是：尋找着那些把果實能力開發到極致的強者，聯合他們積蓄力量，等待能夠對抗母樹的那一天；而我的方法就是情感，永遠不要失去情感。”
看到卡寒眼中的不解，黃猿如同一個不厭其煩、諄諄教誨的老教師：
“倘若把惡魔果實開發到覺醒程度，便能感知到母樹的存在，而再進一步便是融入母樹。但對母樹來說有用的僅僅只有規則，其他的一切都是負擔，其中人類的情感記憶是對母樹最大的污染物。”
“因而，隨着惡魔果實能力開發程度的加深，能力者的情感會愈發的單薄，當能力覺醒後更是會將一切情感都極端放大，所以你能看到能力者中既有極致的善，也有極致的惡，他們的情感極爲純粹，倘若再進一步這種極端純粹的情緒便會被引爆，將這個人所有的心靈力量重新化作一張白紙。”
“但反過來說，若是我們能始終維持着豐富的情感，那在母樹眼中，我們就是臭不可聞的食物，絕對不會主動喫下。”
“奧懂了，就是把自己變成一坨大便！”
卡寒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一下子就把退路找到了。
“......”x2
伊姆與黃猿相顧無言，用看傻子一樣目光定定看着卡寒。
想當大便自己去當，他們可沒這種奇葩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