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沈凌風跟前,姜怡拍拍徐蓁的肩膀。
沈凌風淡淡的,“當然記得,我們還一起喫過飯。”
聞言,姜怡很驚詫,“一起喫過飯?”
就連注意力一直在沈凌風身上,沒多看徐蓁一眼的倪希嫣也非常意外,擡眼打量她。
這時,金西蒙和林靜也走到了沈凌風面前,金西蒙笑道:
“是呀,我們昨晚剛好都去同一個火鍋店喫飯,就一起吃了。”
原來是偶遇。
姜怡暗暗鬆了口氣。
她還以爲沈凌風和徐蓁是熟識呢,嚇了她一跳。
她再大膽,也不敢拿大老闆熟識的人來算計。
“既然昨晚和沈總一起喫飯,你沒跟他說你受的委屈嗎?方行長真的有些過分了。”
說着,姜怡搖了搖頭,一副同情徐蓁的樣子。
徐蓁:“……”
姜怡真不覺得這麼說話很誇張,很尷尬嗎?
看來姜怡也是屬於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是別人,那類人。
徐蓁正想着該說些什麼時,聽到一旁的金西蒙擔憂地問道:
“蓁蓁,出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沈凌風也開口說:“她的確沒跟我說受了什麼委屈。坐下來說說,我會認真聽的。”
徐蓁聽出他最後一句話有加重音,覺得他話裏話外都在嘲諷她。
她突然好想瞪他一眼。
但不合時宜,她剋制住了。
而姜怡巴不得徐蓁跟沈凌風使勁地告方磊的狀,讓沈凌風更厭惡方磊,趕緊撤掉他行長的職務。
看到沈凌風讓徐蓁坐下,她立馬把徐蓁按到沈凌風右側的位置上坐下,
“好好跟沈總說說,沈總會替你作主的。”
然後,她一轉身,把金西蒙和林靜都拉到另一邊去了。
徐蓁好想笑。
姜怡不覺得演得太過用力,讓人覺得又滑稽,又生疑嗎?
可是她能當上高管,是不是說明ocl這個職場裏,表演型人格的人比較喫香,比較對老闆的品味。
不知道沈凌風喜不喜歡這種人才。
沈凌風見她乖乖坐着不說話,以爲她尷尬,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喝什麼酒?”
說着,他伸手想拿起紅酒瓶給徐蓁倒酒。
但坐在他左邊的倪希嫣反應很快,搶先拿到了酒瓶,
“我來吧。”
“徐小姐,喝紅酒可以嗎?”
徐蓁在吧檯前喝了一杯紅酒,想了想,覺得再喝一杯也無妨,就點了下頭,
“好的,謝謝。”
倪希嫣便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給自己,一杯推到徐蓁面前。
同時,她又趁機深深地打量了徐蓁一眼。
多看徐蓁幾眼,是因爲覺得沈氏的這個員工長得真是過於好看,而沈凌風一向清清冷冷的,竟然對她挺親和的。
還有,姜怡是她哥哥多年女友,她已經很熟悉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姜怡對別人的事這麼熱心。
熱心到了有點奇怪的程度。
倪希嫣拿起酒杯,朝沈凌風微微一笑,“凌風哥,乾杯。”
沈凌風面容淡淡地拿起酒杯,看了徐蓁一眼。
“謝謝,沈總。”
然後,她抿了口紅酒。
她不懂酒,但覺得這一杯紅酒比她剛纔在吧檯喝的口感好不少。
幾乎可以肯定是好酒了。
沈凌風也喝了口酒,然後淡淡道:“說吧,受了什麼委屈?”
徐蓁因爲覺得酒好喝,所以又喝了一口,聽到他的話,微微嗆了一下,剋制地咳了兩聲。
他還真要聽她訴委屈?
看來他不打算放過這個嘲弄她的機會。
另一邊的倪希嫣一驚一乍的,
“徐小姐,你沒事吧?酒最好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別像那些大老爺們似的牛飲。”
徐蓁:“……”
一絲笑意從沈凌風嘴角邊閃過。
她這是嚇着了。
哼,在他的銀行裏遭受不公對待,她不告訴他這個做丈夫的爲她作主,結果被別人當面揭了出來,她要是不覺得難堪,那就臉皮很厚了。
徐蓁清了下喉嚨,對倪希嫣說:“我沒事,不小心嗆到了。”
然後她不說話了,打算就這麼矇混過去。
不料,倪希嫣想表現好心,“徐小姐,你受了什麼委屈,跟凌風哥說吧,他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聞言,徐蓁好想扶額頭。
見沈凌風轉眼看她,好像在說:“還不說?”
她知道躲不過了。
如果只有她和沈凌風兩個人,她還可以隨便敷衍過去,但旁邊還有一個倪希嫣看着,她不得不說。
“嗯,沈總,你和張行長來視察的那天,我不是拄着柺杖在營業廳堂裏爲客戶辦理業務嗎?”
沈凌風目光已經別開,看着茶几上酒杯,淡淡的“嗯”了一聲。
“姜靜貞認爲我是故意表現給你們看的,搏好感,認爲我這是耍心機,所以就告到方行長那裏,方行長認可她的說法,叫我寫檢討書,我不肯寫,方行長就停了我的崗。”
徐蓁一說完話,沈凌風就調侃道:“那你有耍心機嗎?”
倪希嫣覺得她說的這件事挺稀奇的,也問道:“是呀,你有耍心機嗎?你爲什麼拄着柺杖在營業廳堂裏爲客戶辦理業務?”
徐蓁看着沈凌風,好想對他瞪眼。
他在家裏已經問過她了,她也回答了,他還故意在這裏這麼問,明擺了捉弄她。
沈凌風看她心裏惱怒,但不敢表現在臉上,也不敢說出口的樣子,心裏暗暗好笑。
徐蓁別開眼,回答倪希嫣的問題,“因爲我腳崴了,所以得拄着柺杖走路。”
擔心倪希嫣又有更多問題過來,她接着說:
“我們支行人手不夠,所以我沒辦法請太多天假養傷。那天剛好有個老太太需要會漓市方言的員工服務,全支行只有我會漓市方言,所以我就出了櫃檯,去了廳堂。”
“我有同事爲我作證的。”
倪希嫣點頭,“嗯,原來如此。但靜貞不是那種會污衊人的人,這事……”
姜靜貞是姜怡的侄女,倪希嫣當然熟識,多年瞭解,覺得姜靜貞不是那種會陷害同事的人。
她轉眼看着沈凌風,認真地說:“凌風哥,看來這事不簡單,需要好好調查。靜貞我還是瞭解的,不是那種無憑無據亂指控別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