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爭氣,連累你和盛華了。”
徐蓁想了想,直白地說:“媽,你除了過於溺愛盛華以外,其實是個好媽媽。”
“蓁蓁,最受委屈的是你,媽媽最對不起的是你。要不是有你外公在,你可能連大學都沒得上。”
徐蓁頓時心酸,既爲自己,也爲了媽媽,“媽媽,是王衡這個男人沒有盡一個父親和丈夫的責任,是他對不起我們這個家。”
“媽媽,從現在開始你要堅強起來,不要讓他的陰謀算計得逞了,不要讓他再傷害我們。”
陳天愛吸了下鼻子,猛點頭,“蓁蓁,你放心,媽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軟弱、委曲求全了。爲了你和盛華,我不會讓王衡好過的。”
“嗯,媽,你能這麼想很好。明天開始張律師就會陪你去茶藝館,他會指導你怎麼做的。”
“好,媽媽聽你的安排。不過,這個律師的費用?”
徐蓁不能說出沈凌風,只好又說了個謊,“他是我的同事介紹的,暫時不會收費,等我們把茶藝館的經營管理權拿回來,有了收益,再跟他結算也不遲。”
“你的同事真是個好人。是昨晚那個同事嗎?”
“嗯,是的。”
徐蓁敷衍地說,連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
“那你要好好謝謝人家,最起碼要請人家喫頓飯。”
“嗯,我知道。”
說着,徐蓁心想,我天天親手給他做好喫的呢。
結束了和女兒的通話後,陳天愛去敲了兒子的房門。
王盛華正在玩遊戲,戰鬥如火如荼中,沒好氣的大喊,
“什麼事?”
“盛華,媽媽有話跟你說。”
“我正忙着,有話晚點再說。”
如果是以前,陳天愛雖然心裏不贊同兒子沉迷於遊戲,但更經受不起兒子的怒火,嘆口氣就走人了。
但今天聽了女兒的話,深刻地認識到由於自己溺愛,21歲的兒子已經是半個廢人了。
王衡無情無義,很有可能不會管她生的這個兒子的死活,如果她現在不把這個兒子拉拔起來,將來他會連累她女兒一輩子。
陳天愛自行把房門開了,走了進去,“盛華,你可不可以先不要玩遊戲,媽媽有重要的話跟你說。”
王盛華被打擾,脾氣上來了,回頭怒吼,“你幹嘛進我房間,滾出去。”
陳天愛嚇了一跳,整個人抖了一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她深吸口氣,沉下心來,臉繃緊了,“盛華,媽媽現在要跟你說的話,你聽清楚了。”
“滾出去,我什麼話都不想聽。”
陳天愛無視兒子憤怒的臉,繼續說:“明天開始媽媽會跟你姐姐安排的一個律師去茶藝館,準備開始接管茶藝館,我希望你跟着我一起去茶藝館上班。”
“如果你不去,那你就別想再從我這裏拿一分錢。”
“什麼?”
王盛華摔了鍵盤。
“我上個星期纔給了你一千塊,你幾天時間就花完了,有你這麼花錢的嗎?”
“利叔已經三個月不給我一分錢了,你不給我錢,我去哪裏要錢花。”
“你已經成年了,要錢花,那就明天開始和我一起去茶藝館上班,有工作就有工資領。”
“茶藝館的生意不好,我去上班是白乾活,沒錢領。徐蓁安排了個律師給你,是不是她想跟我爸爭茶藝館?哼,看來她還是想爭王家的財產的。”
陳天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兒子,“盛華,你姐幫你還了五百多萬,你爲什麼一點感激之情也沒有?”
王盛華立即推開椅子,站起來瞪着他媽媽,“你跟我說是我姐幫我還的五百多萬,跟我爸說是我外公幫我還的五百多萬,究竟是誰幫我還的,你把話說清楚,免得徐蓁老拿這件事綁架我。”
“是你姐去求你外公的朋友,纔有錢還你欠的這筆債。現在你姐每月從自己的工資裏拿出一部分錢來存着,準備將來還給你外公的那個朋友。你姐對你這麼好,你還懷疑她跟你爭財產嗎?”
“你姐甚至說會出具一份放棄財產的法律文書,她做到這份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不愧疚嗎?這個家的財產是我和你爸的共同財產,不是王家的財產,你姐也有份的。”
陳天愛說着,眼睛都溼潤了。
王盛華皺着眉頭看他媽媽,不知該相不相信他姐姐的話。
這世上真有人願意出具放棄財產的法律文書,那不是傻瓜嗎?
還是……
那是徐蓁耍的心機,想讓他放鬆警惕?
沉吟半晌,他想不出個結論來,覺得頭疼。
他從小就非常討厭思考。
“你叫徐蓁先出具放棄財產的法律文書給我,我再去茶藝館上班。”
陳天愛一臉失望地看着兒子。
要不是這個兒子一半的長相像她,一半的長相像王衡,她都以爲在醫院生產時抱錯孩子了。
她女兒是個善良的人,怎麼她的兒子連一點親情也沒有。
難道這個兒子的基因完全地複製了王衡的?
她有猶豫要不要把王衡做的那些泯滅良知的事告訴兒子,但女兒有警告她最好不要說,以免兒子透露給王衡知道。
王衡要是知道她們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爲,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那她們母女倆的計劃就很難進行了。
陳天愛不相信自己懷胎十月生的兒子一點陳家的基因也沒有,決定下狠心,逼出他積極進取和良善的基因。
“盛華,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跟我去茶藝館上班,老老實實地工作,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大不了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用嚴厲的語氣說了這段話,陳天愛轉身就走出了兒子的房間。
王盛華在房間裏大吼:“陳天愛,你他媽的敢這麼做試試看。”
門外的陳天愛聽了,心痛如絞,非常後悔在王盛華還小的時候,沒有嚴厲地教導他。
現在兒子一點也不尊重她這個媽媽,是她自己作的孽,怪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