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風毫不猶豫的,“好。”
然後他幫她挑了件長款大衣,幫她穿上,又給她圍上了她爸買給她的那條圍巾。
“你怎麼不給我也買條同款的,我們倆可以一起穿出門。”
徐蓁心裏暗笑,面上不顯,“我看你平常都不戴圍巾的呀。”
“我指的不是保暖,是情趣。”
“一會兒喫完午飯了,我們去買。”
“下午三點我和林靜約好了喫下午茶。”
聞言,沈凌風脫口而出,“就和林靜一人?”
徐蓁“嗯”了一聲,轉身看鏡子。
突然覺得他問這話有點奇怪,轉臉看他,“怎麼這麼問,難道你還覺得我會騙你不成。”
沈凌風裝作淡定的,“平常你和林靜約會不是還加個金西蒙嗎?”
徐蓁聽了,暗暗好笑,覺得他就是想太多。
同時腹誹全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覺得,只要女人進入了一段婚姻或一段感情,就不該與其他男人來往了。
她裝作一本正經的,“嗯,的確好久沒見到西蒙哥了,下午也叫他來吧。”
沈凌風連忙的,“他接了重要的項目,很忙,你別去打擾他。”
徐蓁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不說話,走出了衣帽間。
沈凌風揉了下額頭,一臉無奈的,跟在老婆身後。
他明白,自家老婆這是在嘲笑他了。
但金西蒙已經明確地說喜歡她,他能不在意和警戒嗎?
他這是非常正常的本能反應。
夫妻倆下了樓,沒有開車,步行出了小區,去了小區對街的好味麪館。
週末麪館坐滿了人,不過他們挺幸運的,一進去就碰上有人喫完了離開,等服務生快速地收拾乾淨桌面,他們才坐下。
麪館看起來挺乾淨的,沈凌風沒有什麼不適感。
倆人都要了肉醬面,沈凌風見菜單上有道幹鍋羊肉,說好久沒喫羊肉了,便也要了一份。
肉醬面和幹鍋羊肉都好喫,夫妻倆都滿意。
“怪不得那麼多人來喫,雖然價格小貴,但架不住味道好呀。”
徐蓁又往嘴裏塞一塊羊肉,含糊地說道。
“你喜歡,我們可以偶爾來喫。”
沈凌風說着,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拭沾在嘴角的一點辣椒。
然後又說:“老婆,這兩道菜看起來挺簡單的,你應該會做吧?”
徐蓁挑眉,“怎麼,你不是說偶爾來喫嗎,怎麼還想着叫我做?”
“我就隨便問問,不是因爲你廚藝厲害嘛。”
沈凌風將大塊的羊肉挑到徐蓁的碗裏。
徐蓁連忙拒絕,“別給我那麼多,喫不完。”
“肉醬面和幹鍋羊肉我當然會做,但味道不可能和這家店的一模一樣,畢竟不知道他們都放了什麼料進去。”
“那改天你做出來給我嚐嚐。”
聞言,徐蓁白了他一眼,“你怎麼就不做給我嚐嚐?”
沈凌風笑笑,“我可以做我拿手的肉醬意大利麪和烤羊排給你嚐嚐。”
夫妻倆閒聊着,午餐吃了一個小時。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徐蓁喫東西細嚼慢嚥的,又不停地和沈凌風東拉西扯的,就更花時間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們姐妹要說悄悄話。”
雖有陽光,但冷空氣刺骨,沈凌風攬着她的肩膀,讓她緊貼着自己好暖和些,往雲團咖啡館走去,
“不會打擾你們說我壞話,我叫張文興過來談事情。”
“不是說你壞話,是悄悄話,你別隨便歪解。”
“我不能聽的話還不是我的壞話。”
倆人走進咖啡館裏,撲面而來的是暖氣和悠然的輕音樂。
找了個位置坐下,沈凌風叫徐蓁給他點杯黑咖啡,然後他拿出手機給張文興發微信,
【我在天華園對面的雲團咖啡館,過來吧。】
不一會兒,張文興回覆了一個“好”字。
他很快就到了,坐下來和徐蓁寒暄了幾句,點了杯黑咖啡,就和沈凌風談起了銀行的工作。
徐蓁閒得無聊,就刷朋友圈。
她一向懶得發朋友圈,但偶爾會看看親朋好友的動態。
沈凌風和張文興談着談着,談到了“光耀”項目。
“昨天凌雷帶着希光到總行來找我,說要貸款,我叫他們先把資料留下來我看看,還沒有答應他們。”
“兩個人把那個項目說得天花亂墜的。凌風,他們已經往這個項目投了很多錢了。如果我們不貸款給他們,估計他們會找別的銀行。”
“以這個項目現在的勢頭,其他銀行應該會貸款給他們。”
沈凌風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淡淡的,“找個理由拒了,總之這個項目我們不要沾手。”
張文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沈凌風臉上沒什麼表情時,會顯得冷峻,讓人琢磨不透,又讓人有些許懼意。
“凌風,這個項目是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有問題,你怎麼還讓凌雷投資那麼錢進去。”
“我提醒過他,他不聽。”
“所以這個項目是真的有問題?如果出了問題,凌雷會深受重創的。”
“這是他自找的。”
徐蓁聽到他們說起“光耀”項目,便留心聽了,看到沈凌風神色冷冰冰,第一次覺得自家老公有點可怕。
原來這就是他處理公事的樣子。
很是冷漠無情。
即使沈凌雷是他的親堂弟,他也絲毫不講情面。
沈凌風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於是看向她,但瞬間眼神就變了,很柔和,
“要不要點些點心來喫?”
徐蓁搖頭,“不用,剛喫完午飯還飽着。”
沈凌風不說話了,但諱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妻子應該是聽到了他們談論沈凌雷,覺得他無情,以她溫良的性情,應該是嚇着了。
他不動聲色伸手過去,握住了她柔軟的手,輕揉了幾下。
他可不希望他妻子覺得他是個可怕的人。
但他無法跟她解釋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她纔剛進入職場,心地又好,理解不了商場的爾虞我詐。
徐蓁掙脫了一下,但他握緊了。
之後她沒有再試圖掙脫,任由他握着,但似嗔非嗔地瞥了他一眼,還用手指用力地颳了下他的手心。
他頓時舒了口氣,嘴角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