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苑那邊有事,我媽叫我們過去一趟。”
說着,就已經幫她拿起了大衣,要給她穿上。
徐蓁見他冷峻的臉,心裏一咯噔,以爲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腦子轉了一圈,纔想起來嵐苑是他父母的家。
她連忙站起身來,邊穿上大衣,邊看着林靜,“靜靜……”
“去吧,有張文興陪我呢。”
這時張文興已經從另一張桌子走過來了。
徐蓁和沈凌風離開了咖啡館,迴天華園取車。
她看一眼沈凌風清冷的臉,“出了什麼事?”
沈凌風牽着她的手過斑馬線,有些冷的,“應該是王衡的父母去找我媽了。”
“我媽很生氣,什麼事也說不清楚,我們過去看就知道了。”
聞言,徐蓁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她就知道王裕威和莫大梅還會搞事,但沒想到他們會去找她婆婆的麻煩。
沈凌風看她一眼,清冷的眼眸現出柔色,拇指輕撫幾下她的手背,
“別擔心,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就是胡攪蠻纏罷了。”
倆人先回家取了鑰匙纔去停車場,由沈凌風開車,往嵐苑去。
這時候王容坐在自家客廳裏,面色陰沉地看着坐在長沙發上的兒媳婦的繼祖父母。
原本嵐苑這種豪門別墅小區他們是無法隨意進來的。
他們守在小區大門外,看到她的座駕,就衝到車前,把她和司機嚇了一跳,幸好司機反應敏捷,及時剎住了車。
陳助理打開車窗斥罵他們,不料他們卻跑到車窗前報了身份,又對王容說要和她談和徐蓁有關的事,如果她拒絕,那他們就去找媒體。
聽到他們要找媒體,王容就嚇着了,一時糊塗,將他們帶到家裏。
不過他們跟她說的徐蓁的事更讓她驚嚇。
徐蓁竟然和別的男人自小就訂了婚約,因爲想嫁入沈家,就擅自毀約了。
雖然現在這個時代,長輩訂下的婚約毀就毀了,又沒有法律效力,但如果外傳,沈家一定丟臉。
而且徐蓁這一家子故意欺瞞,品性低劣,令她感到厭惡。
再加上她的新助理陳嵐在她耳邊嘟囔“沒想到總裁夫人竟是這樣的人,虧董事長夫人對她那麼好。”
王容更加怒火中燒,打電話叫自家兒子帶他老婆過來,她要好好質問徐蓁,她家是不是把沈家當成冤大頭了。
莫大梅連續不斷地說了一堆話,將徐蓁那一家三口貶低成了世上最無恥的人,此刻正口乾舌躁。
進這個富麗堂皇的房子已經有近一個小時了,但主人家完全沒想給他們倒杯茶水。
雖然面對一個目光陰利的貴婦讓她心裏有些發怵,但她深入骨子的粗野可不是蓋的,粗聲粗氣的,
“我說你們這些豪門怎麼這麼沒教養,一口水也不給客人喝。”
王容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沒教養,一把火又騰騰燒了起來。
張口很想要咒罵那個粗魯的老太婆一頓,但突然想到她如果失態被傳出去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壓制住怒火,語氣很不好地吩咐坐在一旁的陳助理,“去叫管家送茶過來。”
陳助理應了一聲,起身去找管家。
陳助理搖頭,“夫人沒叫報警,但夫人叫沈總回來了。”
她說着看管家的臉色,既憂慮又有些憤慨,就說道:“總裁夫人家的事可真是……”
話沒有說完,點到爲止。
管家本能地應和,“是呀,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呀,一件跟着一件,沒有消停過。”
“也難怪夫人對少夫人不滿。”
陳助理嘴角一抽,閃過一絲冷笑。
徐蓁明明立身不正,那天還有理訓斥她,甚至還教唆總裁開除她,她等着看徐蓁跌落深淵的一天。
管家顯然也是不滿徐蓁的,難免不在王容說三道四,王容只會越來越厭惡這個兒媳婦。
刺探過了管家的心思,她不再說話,端起茶具回客廳。
茶水是燙的,但莫大梅口渴,急着喝水潤喉,拿起杯子忽視微飄的水霧,直接就往嘴裏送。
一下子被燙到了,莫大梅“噗”的一聲將嘴裏的那口茶水噴吐了出來。
緊接着就厲聲爆出一句粗鄙不堪的話。
王容也正拿起茶杯想喝點茶水平息一下怒火,突然就被莫大梅嘴裏的茶水噴到了身上。
還聽到了那一句粗話。
頓時很受驚嚇,手一抖,茶杯就掉到了地板上,茶水和碎片四濺。
“茶水怎麼是燙的,想燙死我們嗎?”
莫大梅大喊大叫。
“這就是你們這些豪門的待客之道嗎?”
“你的心思可真歹毒!”
莫大梅不僅罵,手還指着王容,滿面猙獰。
王容整個人目瞪口呆。
而王裕威見她嚇住了,膽子就起來了,跟着自家婆娘一起罵,鄉野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都出來了。
餐廳裏的管家聽到客廳的大動靜,喊了聲“糟了”,連忙跑了出來。
見夫人和陳助理呆愣着,而那兩個老人又是指指點點,又是辱罵,立即喝斥,
“你們幹什麼?閉嘴!”
但王裕威和莫大梅這類粗鄙的人撒潑起來,就像點了大火,越燒越旺,膽子越來越壯,嘴巴越來越起勁,不是那麼容易滅掉的。
倆人對管家視而不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其實陳助理並沒有嚇呆住,只是裝作和王容一樣呆住了。
她心裏正得意地笑着,覺得王裕威和莫大梅罵得越厲害,王容對她那個兒媳婦的厭惡就會越深。
沈凌風和徐蓁走進客廳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惡夫潑婦辱罵豪門貴婦的情景。
沈凌風冷目一凝,“這是在幹什麼?”
看到兒子出現,王容如獲救星,心情一激動,指着王裕威和莫大梅,
“他……他們……”
還不等王容把話說出來,莫大梅就指着王容尖叫道:“她故意拿滾水給我們喝,想害死我們。”
這話沈凌風聽得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地板上的茶水和杯子碎片,臉繃得緊緊的。
凌厲的目光一掃王裕威和莫大梅,這兩個老的只覺得好像有刺骨的寒氣襲來,頓時僵住了,餘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王裕威和莫大梅再怎麼粗野,男性上位者的威嚴他們還是懼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