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菁的姑姑莫英親口說的，她應該不會誆我吧。”
“媽，你看到錄像了？”
“沒看到，莫英打電話給我說的，我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得問問你。”
“這事我來處理。”
“凌風，你到底有沒有推倒菁菁？”
“媽，我現在就要處理這件事，掛了。”
話落，沈凌風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沉着臉叫楊朱明進來。
楊朱明從傳聲機聽到老闆的聲音，明顯是帶有怒氣的，不由心裏一咯噔。
出了什麼事？
難道是那個錄像出了問題？
他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走進老闆辦公室裏。
沈凌風坐在辦公桌後，雙手交叉於桌面，看着楊朱明走進來，面容平靜的像凍住的湖水。
楊朱明見狀，更是肯定老闆生氣了。
正要問一聲“老闆，什麼事？”，就聽到沈凌風開口道：
“莫家怎麼拿到了昨晚的錄像？”
聞言，楊朱明一愣，瞬間明白過來，震驚了，
“有人泄露給莫家了？”
“老闆，我馬上去查。”
見老闆沉默，楊朱明連忙離開辦公室，去調查。
沈凌風指腹彈鋼琴似地彈桌面，目光冷沉，思考着莫菁菁想幹嘛，或是莫家想幹嘛。
難不成只是想讓他道個歉？
楊朱明又親自跑了趟清風廣場安保處，找了主管來質詢，將昨晚一整個晚上的錄像都調取出來看了，終於弄清楚了錄像是怎麼泄露的。
回到沈氏總部時，已經近午時了，楊朱明匆匆走進老闆辦公室彙報。
“老闆，昨晚上你離開電梯後，莫小姐也走出了電梯……”
沈凌風聞言，冷聲的，“她能走動？”
“是的，她自己起身，然後走出了電梯，還穿着高跟鞋，不像是崴傷了腳，但從錄像看，她有個手摸了摸腿外側的動作，可能是哪個部位有不適。”
說着，楊朱明瞥了老闆一眼，不敢明着說老闆推了她，她倒在轎廂裏可能擦傷了。
見沈凌風沉默，面容平靜無波，楊朱明接着說：
“莫小姐出電梯後，邊打電話邊走出了一樓大廳，上了一輛寶馬走了。”
“兩個多小時後，莫家有五個人到了清風廣場，我查了下，分別是莫氏董事長助理、莫家老宅的管家、莫小姐的助理，另外兩個人應該是保鏢。”
“他們要求清風廣場安保處調取監控錄像，安保處值班人員不同意，說需要請示主管，以及請他們報警由執法機關調取。”
“雙方爭執了一段時間，最終莫家的人走了。”
“我叫安保處的主管聯繫了昨晚的值班人員，除了一個剛來一個多月的保安聯繫不上，其他人都聯繫上了，都說昨晚沒有調取相關錄像。”
“但監控系統有昨晚十二點多調取過錄像的記錄。”
“老闆，那個沒能聯繫的保安應該有問題，可能被莫家收賣了，聯繫不上可能是藏起來了。”
沈凌風冷笑一聲，“莫家大費周章，是真要討一個說法，還是要威脅沈家？”
“我就等着莫家來找我。”
“昨晚的錄像保管好，仔細看看有沒有錄下莫家與那個保安接觸的影像。”
“是，老闆。”
楊朱明應聲後，離開辦公室，調動人員搜尋那個失蹤的保安。
助理出去後，沈凌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高樓大廈及車水馬龍。
莫家搞這一出，不僅僅是讓他給莫菁菁道個歉這麼簡單。
連莫董事長的助理都出動了，應該和沈氏莫氏的商業競爭有關。
例如倪氏的那個“光耀”項目，莫氏也想伸手進來。
不過，莫董事長乾的這種事，總裁莫柏南可能不知道。
莫柏南不是會玩這種低級又不可能成功的伎倆的人，他是有腦子的。
沈凌風回到辦公桌前坐下，繼續批閱文件。
午時一刻，楊朱明見老闆還沒跟他說去哪用午飯，正打算進去問一聲，就接到了莫氏董事長助理的電話。
然後，他敲門進辦公室，“老闆，莫董助理來電，說莫董請你喫午飯。”
沈凌風在簽字，眼也不擡，淡淡的，“說我沒空。”
“如果他說晚飯，也說沒空。今天先吊一吊他。”
“去食堂打一份飯上來。”
楊朱明應聲，出去了。
他提着一個飯盒回來時，跟着他一起進來的是王容。
沈凌風看着母親陰沉的臉色，淡淡的，“媽，你喫午飯了嗎？需要楊助理給你打一份上來嗎？”
他一點也不意外他母親來了，應該是來談莫菁菁那件事的。
王容將愛馬仕皮包扔在沙發上，坐下來，對楊朱明說：“七分熟牛排，再拿一瓶紅酒來。”
楊朱明應聲出去了。
沈凌風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手，回來坐在單人沙發上，打開茶几上的飯盒，開始用餐。
楊朱明給他準備的是鰻魚飯、排骨湯以及清炒青菜。
他默默的，等着他母親先開口。
王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我看了錄像了，莫英親自拿給我看的。”
“就因爲給徐蓁擋住電梯門，你就把菁菁給推倒了？徐蓁她是沒有手嗎？”
沈凌風相信他母親看到的肯定是剪輯版，冷淡的，“莫家想要什麼？”
“什麼想要什麼？”
“莫英親自送錄像給你看，難道沒有提訴求嗎？”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叫你給菁菁道個歉。”
沈凌風沉默，喝了口湯。
王容見沈凌風無動於衷的樣子，心口有股氣堵着，以一個母親斥責兒子的語氣說：
“你把一個女性推倒，是你不對，找個時間，去跟莫菁菁道歉。”
沈凌風喫着鰻魚飯，“你不用管，我會處理。”
“我怎麼能不管，你是我兒子，而且莫英來找的是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莫家爲什麼不來找我，找的是你？”
“莫家還指望着你來指揮一個成年的兒子做事嗎？”
王容一噎。
“莫家就是知道你會是這個態度，所以纔不來找你，直接找我，讓我勸勸你給菁菁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我不可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