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明顯在嘲諷她,心裏恨得不行。
她好不容易剋制住情緒,說道:“楊助理,你得給我個保證吧。”
“陳嵐,你憑什麼叫我給你保證?”
“如果你不想呆在董事長夫人身邊了,隨時可以走人。”
陳嵐盯着楊朱明,抿緊了嘴。
她也想證明她是有可用的價值的,提供一些信息給沈總,但這些日子姜怡不再聯繫她了。
她主動聯繫姜怡,姜怡卻說她在忙,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信息給她,那就別聯繫她。
楊朱明端起茶杯喝茶,然後對她說:“你不用這麼看着我。”
“如果當初開除了你,你走得遠遠的,沒有到董事長夫人這裏搬弄是非,還留在董事長夫人身邊當助理,還幫着姜怡算計總裁夫人,你會落入眼下這個進退兩難的局面嗎?”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
陳嵐好不容易醞釀出情緒,眼眶終於紅了,哽着聲說:“所以我知道錯了,所以才求楊助理指點我一條活路。”
楊朱明不由“嘖”了一聲,“你在說什麼呢,好像誰要要你的命似的。”
“總裁夫人被陷害換假支票這事,肯定是姜怡和倪希光乾的,要不我去打探下他們是怎麼幹的?”
楊朱明眯着眼看她,“你知道總裁夫人是被陷害的?”
陳嵐擔心楊朱明誤會她事先知情,連忙解釋,“總裁夫人沒必要做這種事呀,只能是被陷害的。”
楊朱明哼了一聲,“這種事還能難得住沈總嗎,沈總有的是人幫他查清楚。”
聞言,陳嵐眼光一黯。
楊朱明不理她,繼續享用頂級的紅茶和巧克力蛋糕。
喫完了一個蛋糕,意猶未盡,他又拿起一個餡餅來喫。
正喫着,聽到老闆的叫喚聲,“楊朱明。”
他連忙應聲,“是,老闆。”
連忙站起身來,看着手裏才吃了一半的餡餅,一時不知該繼續拿着喫,還是丟了。
這個餡餅味道不錯,丟了可惜,可拿着半個餡餅出去見老闆,更不妥。
陳嵐看着他,說道:“我給你一個袋子裝着?”
楊朱明一喜,“好,找個袋子給我。”
陳嵐輕車熟路的,從一個壁櫃裏取出了一個紙袋子,
“楊助理還想喫什麼,我幫你裝進去。”
楊朱明掃了眼餐桌上的點心,“再裝一個這種餡餅吧。”
其他的沒喫過,也不知道好不好喫。
於是陳嵐幫他裝了一個餡餅,又讓他將手中的半個餡餅也放進了袋子裏。
楊朱明取過袋子,匆匆地走出了餐廳。
陳嵐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眼眸覆上了一層陰翳。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既然楊朱明不肯給她一個保證,那就別怪她當雙面人,伺機而動,哪邊對她有利,她就向着哪邊。
她取出手機,給姜怡發微信,【姜行長,藍天支行那個監控系統是怎麼回事呀?】
她也不拐彎抹角的,直白地問。
反正她和姜怡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用客套。
終於姜怡回覆了,【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明白?】
對於姜怡裝模作樣,陳嵐一點也不意外,冷笑了一聲,
【徐蓁還沒腦到幹這種換支票的事,應該是有人陷害她吧。】
姜怡:【是嗎?是誰陷害她呀,你知道?】
陳嵐:【姜行長,我們就別裝了吧。】
【我在你面前可從來都沒裝過。】
【不是說好了同盟嗎?】
姜怡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房間裏沒別的人,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
“陳嵐你自己都不信我們是同盟,只是互相利用,還想我信,我笨的嗎?”
回覆陳嵐,【我正忙着呢,沒什麼要緊就別聯繫我。】
陳嵐見探聽不到消息,惱火地拍了一下餐桌。
她呆在餐廳裏夠久了,必須得回董事長夫人身邊了。
深吸了口氣,平復一下心情,走出了餐廳去客廳。
王容坐在沙發上,沉着一張臉,手裏拿着一杯茶,但沒喝,目光直盯着茶几上的點心水果。
剛纔沈凌風倒是吃了東西,但只吃了兩顆草莓就不吃了,明顯就是在敷衍她這個母親。
這個兒子倒不是不孝順,就是從小被老爺子教養得性子清冷,和父母不是很親近。
不像沈凌雷,那麼大一個人了,還會和他媽媽撒嬌。
沈凌風小的時候,沈老爺子說要親自教養他,王容還很高興呢,因爲這說明沈老爺子喜歡沈凌風,要把他當繼承人教養。
沒想到後果竟是這個兒子和她這個母親疏離了。
察覺到動靜,王容轉眼看,見是陳嵐,便問道:“你去哪了?”
臉色有點不好看。
陳嵐連忙撒了個謊,“我去了一趟洗手間。”
王容收起了臉色,“嗯”了一聲,然後喃喃的,“我看我得去找莫老夫人介紹的大師算一算。”
“凌風一開始不喜歡徐蓁的,突然就喜歡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徐蓁搞了什麼鬼。”
剛纔王容沒敢跟沈凌風說,其實莫老夫人還說了一件事,這世上有一種蠱術,可以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言聽計從,難以自拔。
莫老夫人跟王容說的話,陳嵐在一旁是全聽到了的。
她目光微閃,坐到王容身旁,“夫人,你要是不放心,那就去找大師問問看吧,說不定大師能解你的疑惑。”
“反正只是問問,覺得不對勁就不用再去了。”
王容本來還在猶豫不決,被陳嵐這麼一鼓動,就下決心去找大師一趟了。
就如陳嵐所言,問一問而已。
王容自詡聰明,如果那個大師是個騙子,她絕對是能看得出來的。
王容從皮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陳嵐,“要見那個大師需要預約,你打電話去預約吧,哪一天都可以。”
“好的,董事長夫人。”
陳嵐說着,接過名片,垂着眼睛,眼珠子微微一動。
王容這種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豪門貴婦,沒喫過苦,沒受過挫折,不用與人勾心鬥角,被保護得像溫室裏的花朵,還真是淺薄得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