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沈凌風看到徐蓁被一箇中年男子攔住了去路,目光一凝,直定定地看着他們。
他看得出來徐蓁神色有些不悅,看不出來那個男人到底是她的同事還是客戶。
他只能等徐蓁和那個男人說完話,上車後才問她怎麼回事。
徐蓁瞥了一眼沈凌風的車,然後臉色微冷的,“袁主管,我已經下班了,你有什麼事嗎?”
這話明擺的意思是,如果他找她是公事,那她已經下班了。
袁勇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徐蓁,“如果你沒有約的話,我們倆一起去喫晚飯,去哪裏喫隨便你挑,挑貴的也可以,晚飯後我們可以去江邊看煙花。”
徐蓁看到兩個保鏢和沈凌風的司機已經下車了,朝她走過來。
“袁主管,如果不是公事,那我就走了。”
說着,她繞開袁勇圖往前走。
袁勇圖臉色一沉,覺得她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伸手就要抓她手臂。
突然一隻手過來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伸向徐蓁的手。
袁勇圖轉眼一看,是個高大強壯的男人,眼神凌厲地瞪着他。
“你幹什麼?”
袁勇圖惱怒地衝他喊道。
徐蓁掃了袁勇圖和阻止了他的保鏢一眼,不吭聲,繼續朝沈凌風的車走去。
保鏢對袁勇圖說道:“你離這位女士遠點。”
“關你什麼事?”
說着,袁勇圖想甩開保鏢的手。
但不僅甩不開,那保鏢還使加了些力,袁勇圖頓時痛得叫了一聲“啊”。
保鏢再次警告,“離她遠一點,明白了嗎?”
袁勇圖痛得直皺眉頭,“你是她什麼人?”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再有下次,你就別想要你這隻手了。”
話落,保鏢見徐蓁已經上了老闆的車,便鬆開了袁勇圖的手,轉身和另一個保鏢打了個眼色,倆人一起回他們的車上。
袁勇圖有見到徐蓁上了一輛黑色賓利的後座,但看不到後座坐着誰,只看到了司機的側臉。
徐蓁上了車,黑色賓利就開走了,而那個抓了他的手警告他的男人和另一個同樣高大強壯的男人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跟在黑色賓利的後面,也開走了。
不僅如此,還有一輛同款黑色商務車也跟着,好像和前一輛商務車是一夥的。
袁勇圖揉着發痛的手腕,目光陰沉,心裏想着來接徐蓁的到底是什麼人。
徐蓁如果是個有身份背景的,怎麼會只是個銀行基層網點的普通櫃員,而且借調到總行來還被宋寧隨便拿捏?
如果徐蓁真是不能得罪的人,宋寧是她的主管,應該知道纔對。
袁勇圖從褲袋裏拿出手機,給宋寧打電話。
宋寧正準備下班,帶着團隊的成員去參加和計氏的會餐,看到來電便接通了,“喂,袁主管。”
“宋寧,徐蓁的個人資料你看過了嗎?”
宋寧不解,“看過了,怎麼了?”
宋寧聞言,覺得有些古怪,反問道:“如果她有後臺,怎麼會是個普通櫃員,怎麼隨便我安排她去哪就去哪?”
“而且,袁主管,還有件事,今晚張行長和計氏的總裁高管會餐,叫我們團隊一起去,可是張行長特意叫我不要讓徐蓁參加。張行長顯然對徐蓁印象不好。”
袁勇圖詫異,“哦,有這事?”
“是啊。如果徐蓁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張行長不可能針對她的。張行長這個人你也知道,脾氣最溫和的一個人了。我想可能昨天徐蓁和計氏的財務講解開戶事宜時,給張行長印象不好,或是計氏的財務跟張行長抱怨了她什麼不好的事。”
“袁主管,你別想太多,有賓利車來接徐蓁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不定只是她的朋友。說不定是什麼暴發戶之類的。她長那麼漂亮,身邊有幾個男人追求護着她,不是正常的事嗎?”
袁勇圖覺得宋寧的話有道理,心裏的狐疑消除了。
徐蓁這邊,一上車就被沈凌風握住了手,關心地問道:“那個男人是誰,同事還是客戶?”
雖然沈凌風一直盯着,但視線被高大的保鏢稍微遮擋,沒看到袁勇圖對徐蓁伸手,但看到了保鏢抓住了袁勇圖的手。
他想,袁勇圖肯定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保鏢纔會這麼制止他。
徐蓁覺得保鏢已經警告袁勇圖,以後袁勇圖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了吧,所以不誇大,也不隱瞞地說:
“他是信貸部的一個主管,第一天我到總行上班的時候佔了他的車位,雖然不是他的專屬車位,但他那個車位停了好幾年,所以好像總行的員工都當那是他的車位了。他叫一個同事來叫我移車位,我不同意,所以他可能對我有些意見吧。”
沈凌風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主管這麼霸道,眉目一冷,“他對你有什麼意見?剛纔他對你說了什麼?”
徐蓁不想沈凌風把事情鬧大了,於是輕描淡寫的,“他倒不敢對我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只是問我是不是有人約,說要約我喫飯,感覺有些輕佻。”
聽到“輕佻”兩個字,沈凌風的臉色更冷了,似乎冒着寒氣。
徐蓁連忙說道:“保鏢警告他了,他以後應該不會再來煩我了吧。你別擔心,這種人我還是能應付得了的。如果因爲他跟我說了幾句話,你就叫張行長處分他,那就過度了。”
沈凌風不以爲然的,“怎麼就過度了?他長期霸佔一個不是他專屬的車位,還叫你移車,就已經是濫用職權了。”
“那我不是不同意移車,他也沒敢把我怎麼樣嗎,他也知道自己是理虧的,不敢做什麼。行裏是有規章制度的,如果他做了什麼違反規章制度的事,我不可能放過他的。你老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你放心吧。”
沈凌風看着徐蓁,“你最好像你說的那樣,不會任人欺負。因爲我是不允許有人欺負我老婆的。”
徐蓁笑着攬着沈凌風的手臂,緊貼着他,“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我的。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只要是我有理的事,就不可能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