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牀走出臥房,見總統套房一片安靜,心想徐醫生還在睡覺嗎?
她朝他臥房走去,見門並沒有關,便走近了,往裏一看,看見徐康躺在牀上,睡得正熟。
陳天愛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該叫醒他,還是讓他繼續睡。
想了一會兒,她決定先去洗漱,讓他再睡一會兒。
睡前她已經洗過澡了,所以她簡單洗了臉刷了牙,然後化個淡妝,挑選合適得體的衣服,戴上搭配的首飾。
二十分鐘後,她再次出現在徐康的臥房門前,見他還是睡着的,再次猶豫要不要進去叫醒他。
她甚至想要不要聯繫文玉晴,晚上的飯局約的是幾點。
但她又想,不管幾點,這個時候快六點了,徐康該起牀了。
她朝房裏走去,才走了幾步,徐康就睜開了眼睛,聲音微啞的,
“天愛。”
陳天愛沒看到他睜開了眼睛,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本能一驚,站住了,
“啊,你醒了,我正想叫你呢。”
徐康手撐着牀坐起身,“嗯,剛醒。幾點了?”
“快六點了。李家的飯局是幾點啊?”
“我問過酒店經理了,開車過去李氏的酒店最多半個多小時,我們七點半出門。”
“啊,那你應該多睡一會的,是不是我進來吵醒你了?”
“沒有,我有設鬧鐘,原本就打算六點起牀的。”
他打量着陳天愛,見她穿戴整齊了,“你沒休息嗎?”
“我休息過了,五點半起來的。”
“那就好。我去洗漱一下。”
說着,徐康下牀。
“我去泡茶。”
陳天愛說着,轉身往臥房外快步走去。
看似平靜地和徐康說話,其實她心臟怦怦跳,因爲看到他起牀的樣子,讓她感覺很異樣。
同時又覺得他很性*感。
那個臥房裏似乎充斥着他熟悉的男性氣息。
這些日子和徐康相處,他又時不時接近她,她已經熟悉他的氣息了。
把茶泡好了,她的心臟才平復下來。
徐康從臥房裏出來了,本能地想和陳天愛親近,和她坐在同一張長沙發上。
陳天愛給他倒了杯茶,“徐醫生,喝茶吧,小心燙。”
“嗯,好。”
徐康坐在身旁,陳天愛又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冷咧又溫熱,於是她的心又不規則地跳起來。
徐康慢條斯理地喝茶,餘光察覺到陳天愛有些不自在,心想也許是這麼和他安靜地呆在酒店房間裏的緣故吧。
於是,他放下茶杯,微笑道:“還有時間,我們就參觀一下我們家女婿的酒店吧。”
陳天愛立馬點頭,“嗯,好呀。”
徐康心中暗笑,站起身來,“那你帶上該帶的東西,一會我們就不回房了,直接出門去李氏酒店。”
陳天愛也沒什麼好帶的,只帶了個皮包就和徐康離開了總統套房。
倆人在酒店裏逛到時間差不多了,酒店經理早就安排好車在門口等着,他們上了車,便往李氏酒店去。
李氏酒店中餐館豪華包間裏,李家人已經到了,徐仁和文玉晴也到了。
李家聽文玉亭說徐康會帶陳天愛一起來,雖然心情不爽,但被她努力安撫住了情緒。
“不管怎麼說徐間是陳天愛女兒的伯爺爺,她女兒沒空過來探望,她代替過來也是應該的,而且當年她頗受徐間一家人照顧。”
徐仁和文玉晴夫妻倆在酒店門口等着徐康,文玉晴嘀咕着,
“阿康待會要是牽着陳天愛的手進包間,那就糟了。”
徐仁皺眉,“那你提醒下。”
文玉晴瞪他一眼,“怎麼提醒,說阿康,你最好不要牽着陳天愛的手讓李家人看見嗎?”
“沒叫你提醒阿康,是悄悄提醒陳天愛。”
“哼,說不定陳天愛巴不得徐康牽她的手呢,怎麼可能聽我的。”
聞言,知道妻子說的對,徐仁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們夫妻倆哪想到,陳天愛也擔心徐康會牽她的手走進李家的包間裏。
坐在車裏,她幾次三番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跟徐康說這事。
她不介意徐康牽她的手,甚至是喜歡的,她幾乎可以肯定徐康是喜歡她的了,所以她一離婚,他就不顧忌地對她有了較爲親密的舉動。
但他沒有明白地說,沒有公之於衆,如果他在李家人面前牽她的手,那她可沒法冷靜得下來,估計連走路都是不自在的。
徐康把她放在心上,自然注意到了她像是想說話,又不說,於是問道:
“天愛,怎麼了?有什麼就跟我說。”
他低沉磁性的男性聲音帶着刻意的柔和,很迷人。
陳天愛看他一眼,實在沒有勇氣說,太不好意思了,“沒……沒事。”
徐康一手握住她的手,“是不是不想參加這個飯局?”
陳天愛見他誤會了,一驚,連忙說道:“不是,我沒有這個想法。”
“那是怎麼了,告訴我。無論你想怎樣,我都聽你的。”
都聽她的?
既然如此,那……
陳天愛擡起被他握住手,指了指,“等會進餐館時,能不能不要牽我的手?”
徐康聞言一愣,然後明白過來,輕笑了一聲。
笑了一聲,還想笑,於是又笑了幾聲。
陳天愛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起來,掙脫他的手,“你笑什麼?本來你就不應該無緣無故牽我的手。”
徐康見她說着話將臉轉向另一邊,以爲她生氣了,連忙安撫她,
“對不起,天愛,是我錯了。好,到了那裏,我不會牽你的手的。”
其實徐康沒打算在李家人面前牽她的手,因爲他很清楚這樣的話她肯定會很害羞,會很不自在。
今天在伯父一家子面前故意牽她的手,是讓他們知道他對她的心意,打消他們想要給他介紹對象的念頭。
李家的飯局,就不用這麼做了。
徐康又握住了她的手,“別生氣了,嗯?”
陳天愛一驚,轉過臉來,“你還牽我的手?!”
徐康笑了笑,“你說的是進餐館的時候不能牽,現在是在車上啊。”
看着徐康調笑的樣子,陳天愛覺得她的臉燙得要起火了。
她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有點生氣的,“不管那裏都不能牽。”
“這……很難。”
“徐醫生,你……”
“好好,我儘量。”
這麼說着,徐康仍笑吟吟地看着她。
陳天愛臉紅心跳,連忙又將臉轉向了車窗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