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冷眼看她,“你作爲一個主管,領導着一個負責大項目的團隊,卻爲了一己之私,針對一個員工,並不具備領導的素質。”
“馬總,我當主管幾年了,從來都沒有針對過任何手下員工啊,實在是徐蓁是有些問題的,所以纔對她嚴厲了一些。”
宋寧這話倒是實話,不過不是因爲她心胸寬闊不針對手下員工,而是那些手下員工個個都是儘量不得罪她,沒人讓她反感去刻意刁難。
如果沒有姜怡挑唆,她對徐蓁有了先入爲主的壞印象,沒有第一天就給徐蓁臉色看,她和徐蓁應該也是好好相處的。
再加上徐蓁又是個硬脾氣,第一天來報到就壓根不給袁勇圖面子,不敢移車位,於是宋寧對她就更看不慣了。
宋寧此刻怨恨上了姜怡,如果沒有姜怡跟她說徐蓁的壞話,她可能就不會針對徐蓁做出一連串的事,造成如今這個被停職的局面了。
宋寧向馬總保證,之後她一定好好對待員工,好好工作,但馬總無動於衷,揮揮手,叫她離開了。
她又是怨恨又是沮喪地走出了馬總的辦公室,高助理瞥了一眼她的臉色,面上不顯,心中冷笑,暗暗罵了她一聲“蠢貨”。
回到企業結算部,宋寧呆坐在座位上,心裏慌亂地想着該怎麼辦好,察覺到李怡紅走到她跟前,她一驚,擡頭看她,
“幹什麼?”
李怡紅平靜的,“剛纔高助理打來電話,說馬總指示我擔任主管職位,叫我跟你今天就辦理交接手續。”
李怡紅的聲音不高也不低,正常語調,周圍團隊的成員都聽見了,大家頓時吃了一驚。
宋寧被撤職了?!
丁偉傑更是叫出聲來,“什麼意思?宋主管要調到別的地方去嗎?”
宋寧狠狠地瞪着李怡紅,意思是警告她別說出來,但她還是開口道:
“高助理說宋寧暫時停職。”
“啊!”
這一聲是許藍玟叫出來的。
實在是太震驚,忍不住啊。
宋寧臉色很難看了。
“爲什麼?”丁偉傑問道。
李怡紅聳聳肩膀,“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高助理。”
宋寧不想他們再繼續討論這事,對李怡紅說道:“我現在手裏還有點活,下午我們再交接吧。”
李怡紅無所謂地說:“嗯,隨你。”
宋寧會拖延到下午,是想着在這段時間裏能不能想到辦法讓馬總打消主意。
李怡紅離開後,她立馬給袁勇圖發微信,【我因爲幫你對付徐蓁,馬總停我的職了,你等幫幫我。】
【你不是說唐總會幫你嗎,那你拜託唐總跟馬總說一聲。】
袁勇圖此時非常苦痛和鬱悶,看了眼她的微信,沒有心思回覆。
他帶着傷來接受調查組的問話,以爲有什麼新進展,新問題,結果問來問去和昨天的差不多,好像是故意折騰他的。
但他又不敢給調查組臉色看。
此時他坐在唐鶴年的辦公室裏,唐鶴年剛纔神色凝重地跟他說道:
“勇圖,事情有些不妙,我昨天找集團總部的人打聽了一下,聽說你這事沈總過問了。”
“總裁辦公室的祕書和助理透露出來的消息,沈總很生氣,說ak人事部已經調查得很清楚,已經有定論的投訴,怎麼還到集團總部來申訴。聽說沈總已經看了監控錄像和陳菱調查組的報告,說你對徐蓁的指控毫無證據,爲什麼我還要帶你去找章總申訴。
“袁勇圖,我這回真的會被你拖累了。”
袁勇圖沒想到會演變到這個局面,疑惑道:“沈總怎麼會過問一個小員工的事?”
“章總說有可能是張行長跟沈總說了。”
袁勇圖眉頭緊皺,“我們繞過張行長,直接去集團總部申訴,張行長生氣了?”
“應該是這樣子。唉,我這回魯莽了,沒有深思熟慮就跟你跑去集團總部告狀。”
袁勇圖陰沉着臉想了想,“唐總,既然沈總過問了,要不我們就去找沈總談一談吧。”
唐鶴年瞪眼,“你瘋了。聽說沈董這個兒子和他不一樣,爲人處事很冷酷的。”
“唐總,我覺得問題的癥結還是在徐蓁和張行長的關係上,他們倆肯定不是單純的行長和一般員工的關係,私底下可能關係親密,所以張行長才會替她出頭。沈總不知道,所以被張行長牽着走。”
唐鶴年畢竟當過好幾年的高管,雖然之前魯莽,但現在已經看出不對勁的苗頭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會再摻和進你的事了,免得跟你一起遭殃。”
“唐總,你跟我一起去集團總部申訴,張行長肯定不會忽視你。”
唐總目光狠厲地瞪着袁勇圖,“袁勇圖,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好心幫你,你威脅我?”
袁勇圖連忙安撫他,“唐總,我這哪裏是威脅你,我這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我是非常感激你幫我的,但我是真的被冤枉了,想要個公道啊。”
“我說了,要去你自己去。行了,你出去吧,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集團總部和唐鶴年關係比較好的高管透了個口風給他,說沈總會過問這事很蹊蹺,叫他趕緊脫身,免得和袁勇圖一起遭殃。
袁勇圖見唐總態度堅決,無奈又憤恨,忍着傷痛,緩緩走出了唐總的辦公室。
調查組的辦公室裏,莊銳安又看了一遍所有的問話記錄。
從之前的調查報告和監控錄像,他就已經知道徐蓁投訴袁勇圖是有理有據的,袁勇圖對徐蓁的控訴,毫無證據,極有可能是誣告。
但要如何下結論,以及之後如果章總要他領導的調查組決定如何懲處袁勇圖和謝悠,甚至還有唐總,他實在掌握不了這個度,怕得罪人。
但昨天知道沈總過問了,甚至今天一大早沈總的助理還特別交代再叫袁勇圖來問話,他就知道該怎麼結這個案件了。
他甚至懷疑女朋友康玉晶的猜測是對的,徐蓁極有可能是沈總的女人。
章總的助理過來問他,“要不要叫唐總過來問話?”
莊銳安眨了下眼睛,“徐助理,事情已經很清楚,不需要叫唐總過來問話了吧。”
他實在沒有把握總裁那邊會處置唐鶴年這樣的高管,所以不太敢把唐鶴年牽扯進去。
雖然唐鶴年愚蠢,自己把自己牽扯進了這種明明很清楚地糾紛裏。
徐助理笑道:“你是組長,你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