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聞言,難以置信地搖頭,“我是你媽,你竟然這樣對我,早就知道了,竟然不告訴我。”
沈凌風面色不由一冷,“媽,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出去好好談談,你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也好知道你在想什麼。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容哼笑一聲,“你別攔着我,我一定要過去親眼看看是怎麼回事。”
“服務員,帶我過去。”
話落,她繞過沈凌風,往裏走。
那個服務員疑惑地看了沈凌風一眼。
沈凌風暗歎一口氣,對那個服務員點了點頭。
隨便吧,他父親做出來的事,由他父親自己解決。
服務員將王容領到了大河包間門口,說了句“就是這裏”,轉身就走了,擔心攤上事。
王容緊張不已,沒有勇氣開門。
沈凌風站在她身後側,也不動,直看着她,等着她自己做決定。
終於,王容做了決定,舉手敲了敲推拉門。
門內,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啊,應該是阿淵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王容臉色一片慘白。
聽到“阿淵”這兩個字,沈凌風面色更加冷沉。
他父親果然和羅宛在這裏。
推拉門從裏面被拉開了,露出一個身穿緊身米色連身裙的女人,長卷發,妝容恰到好處,顯得女子楚楚動人。
王容瞪着這個女人,看到對方面容失色,捂着嘴叫了聲“啊”
沈宇威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王容怒火中燒,用力將羅宛一手推開,踏步入內,厲聲道:
“怎麼了?應該是我問你怎麼了。沈宇威,你這個混蛋竟然敢這麼對待我!”
沈凌風緊跟着進了包間,拉上了門,冷冷地掃了一眼羅宛,只覺得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顯得過於做作,像在演一出舞臺劇。
盤坐在低矮餐桌前的沈宇威見進來的是他妻子和兒子,先是驚詫,然後面色一沉,重重地嘆了口氣。
王容見他不說話,快步過去一手拍了一下桌面,桌上的碗碟發出了彈跳的聲音。
“沈宇威,你幹嘛不說話,心虛了,害怕了,還是你不屑?”
沈宇威起身穿好鞋,站在王容面前,看着她一臉的惱怒,雙眼通紅,胸口大力的起起伏伏。
“我們回家,我會跟你說清楚。”
王容哈哈笑了幾聲,“回家?你怕我在這裏會傷害她嗎?”
說着,她手指了一下畏縮在牆邊的羅宛。
沈宇威看都沒看羅宛一眼,因爲他覺得他可能被羅宛和程淵母子倆算計了。
“阿容,我們在這裏沒法好好談,我們先離開這裏,回到家,我一定會好好跟說解釋清楚。”
說着,沈宇威給了沈凌風一個眼色,希望他也能勸勸他母親。
沈凌風的臉色一直是冷冷冰冰冰的,見父親遞來眼色,便說道:
“媽,走吧,回去再說。”
王容搖了搖頭,深吸口氣,指着羅宛問道:“你先告訴我,她是不是你的情婦?”
沈宇威還是沒有看羅宛,毫不猶豫的,“不是。”
話音剛落,就聽到羅宛“嚶嚀”一聲,雙手捂着哭了起來。
她這話一出,羅宛猛搖頭,聲音透過雙手含糊地出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這時,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拉開了。
程淵走了進來,掃了一圈包間裏的狀況,笑道:“哈,這麼熱鬧啊。”
沈凌風和沈宇威父子倆不約而同的,冷沉的目光刺向他。
羅宛見兒子來了,繼續捂臉哭泣,覺得接下來的場面由兒子把控就好。
但王容看到有個陌生的男人進來了,頓時回過神來,意識到不能在這裏丟臉,於是轉身匆匆朝門外走去。
沈宇威連忙跟着她。
“怎麼走了?沈夫人,你就這樣放過你老公了。”
程淵衝着王容的背影喊道。
沈凌風兩步走到他跟前,一手抓起他的領口,冷聲道:“你小心點,別再進一次監獄。”
羅宛從手指縫看到了,連忙放開手,驚叫了一聲“啊”。
程淵攤開兩隻手臂,痞笑道:“沈總,你纔要小心點,如果傷了我,我會告你故意傷害罪的。”
“下輩子你都沒這個機會。”
沈凌風說着,鬆開他的領口,順勢推了他一把。
程淵往後退了兩步才站住了。
這時,沈凌風已經大踏步走出了包間。
走出日料店,他沒看到他父母的身影,一個保鏢上前來跟他說道:
“老闆,沈董和董事長夫人已經上了電梯下去了。”
沈凌風聞言,朝電梯的方向快步走去,“有人跟着他們嗎?”
“是的。”
“打電話過去問一下,他們現在在哪?”
保鏢便連忙拿出手機給另一個保鏢打電話。
詢問後聽到回覆,他對沈凌風說道:“沈董和董事長夫人現在還在電梯裏。”
沈凌風點頭,進了電梯,“保持通話,好知道他們走到哪了。”
“是,老闆。”
出了電梯,沈凌風從跟着他父母的保鏢那裏得知他們在停車場她母親的車旁。
沈凌風快步出了清風廣場,就看到他母親要上駕駛座,但他父親不給,倆人拉拉扯扯的。
他連忙走過去,便聽到他父親對他母親說道:“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不能開車。”
“滾開,混蛋。”王容惱怒道。
“坐我的車吧。”沈凌風說道。
沈宇威看了兒子一眼,連忙附和,“嗯,那就坐凌風的車。”
王容看着沈凌風,“好,媽媽今晚去你家。”
沈凌風不想在這裏討論回哪個家的問題,拿出車鑰匙,開了他的車門。
王容快步地走到副駕駛座的位置,坐了上去。
沈宇威臉色沉鬱,上了後座,見王容沒系安全帶,提醒道:
“王容,扣上安全帶。”
“你給我閉嘴,不需要你管我。”王容吼道。
但她還是扣上了安全帶。
沈凌風冷眼看着前方,驅車出停車場,進入馬路車道。
車廂裏一片寂靜,能清晰地聽到王容有些沉重的呼吸。
沈宇威心中喟嘆,不由擡手揉了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