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立即噤聲了。
作爲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他已經習慣了職場的各種壓迫。
他不能丟掉飯碗。
夏芸倔強地看着兩位冷漠的高管，一氣之下，她也摘下了工作牌。
“走就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再見了各位！”
夏芸拉起張鈺的手，“張姐，咱們走！”
兩人來到了人事部。
張鈺嘆息，“傻丫頭，你沒必要這樣做！大廠的福利始終要比外面優厚，你的資歷，在外面拿不到好的offer……”
夏芸嘿嘿一笑，“可能別人會覺得我傻，但我覺得很值！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不待也罷！哪怕我去當收銀員，也比在這裏快樂！”
張鈺搖搖頭。
牽連夏芸，她心裏很難過。
但她也明白，夏芸這樣正直的性格，在這種腐敗的環境裏，待不長。
辦好離職手續，進入交接狀態。
張鈺悄聲對夏芸說。
“北極熊平臺你知道嗎？”
夏芸驚訝：“知道啊，今年互聯網崛起的視頻網站，據說背靠資本大樹，有望衝擊前三！”
張鈺：“那邊做了一檔新的綜藝節目，也是偶像養成類，他們想挖我過去，薪資比這邊還高一些，既然企鵝不仁，我也沒必要跟他們講義氣，我帶你一起過去，咱們做一檔更好的綜藝。”
夏芸開心起來，“真的嗎？我們還可以繼續合作嗎？太好了，張姐，謝謝你！”
她抱住了張姐。
張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小聲點，我手上還有一些人脈資源，讓這檔新綜藝，超過《明日偶像》和《璀璨秀場》，不難。”
兩檔節目因爲黑幕的原因，正在被網友抵制，流量和口碑大幅度下跌。
官網上的評分都已經快跌破五了，豆瓣醬上的評分已經沒有超過兩星的！
張鈺：“交接的工作，預計有一個禮拜。我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將節目策劃交過去，只要做一些創意上的修改，等我們到崗就能直接彩排，相信可以超過企鵝的兩檔綜藝。”
夏芸：“好，加油加油加油！”
下班後。
張鈺回到家裏。
跟北極熊平臺的對接，下午已經談妥。
爲了讓她放心，雖然還沒有簽約，對方已經將半年的薪資，三十萬元，提前打到了她的賬戶上。
張鈺不在乎這些。
一方面，製片人的收益主要是靠獎金和分成。
另一方面，人爭一口氣，她不能就這樣白白當了替死鬼。
張鈺拿出手機，看着通訊錄上的一個電話。
蘇燦。
張鈺是個好強的女人，她從業生涯裏，幫過許多人，卻極少有人回饋。
很多小藝人，在受過她恩惠以後，一旦爆紅，立即翻臉不認人。
這麼多年，真正記她好的，夏芸是唯一的一個。
蘇燦現在這麼紅了，張鈺又從企鵝離職。
她不確定，蘇燦會不會真的願意，參加新平臺的綜藝，來幫她的節目做人氣。
畢竟，這檔新綜藝的酬勞，只能開到練習生最高的水準，跟蘇燦目前的身價不匹配。
試一試吧。
張鈺心想，對方幫你是情分，對方不幫你是本分。
就打一個電話，無論結果怎樣都接受。
……
“休息一下，再來一次！”
蘇燦關閉了音響，對小夥伴們說道。
中老年向的歌曲，旋律簡單，對他們來說，聽一兩遍就會唱了。
主要是走位的排練。
“我們明天去嘉星排練，這次一定要大幅度爭取中老年粉絲！”
蘇燦看着系統面板上的粉絲數量說。
上一場《求佛》，收穫了二十多萬中老年粉絲。
這個數量距離一千萬的目標，還有點遠。
蘇燦這次要加大力度！
手機響了。
張姐？
蘇燦接聽：“張姐，找我什麼事啊？”
張姐：“蘇燦，跟你直說吧，這次姐是有件事想求你！”
蘇燦哈哈一笑，“姐，別客氣，儘管說！”
答不答應就是另一回事了。
張姐聲音有點幹，“這樣的，《明日偶像》流量腰斬，口碑崩塌，上面怪罪下來，將我的職位連降三級……”
蘇燦惱了：“那還幹個屁！”
張姐：“是，我辭職了！”
空氣安靜下來。
蘇燦明白過來，張姐是爲了他的事，被人當了替罪羊。
《明日》的流量和口碑暴跌，主要是因爲蘇燦在互聯網上一波又一波的操作，把陳凱給搞臭了。
他沒有晉級，也不肯說自己是主動退賽，大量網友抵制綜藝。
這些都連累了張鈺。
蘇燦笑道：“張姐，這個事沒什麼，你來我公司上班，我們自己做綜藝，肯定比他們的好。”
張鈺：“小蘇，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一檔綜藝的製作，比寫歌複雜多了。我現在打算跳槽去北極熊平臺，那邊已經有一支經驗豐富的製作團隊，我下週就會到崗，我們現在做的一檔節目，叫《偶像訓練營》。”
蘇燦不喜歡打太極，直截了當地問。
“張姐，你是想邀請我去參賽，給你做人氣嗎？”
張姐一愣，旋即笑道：“沒錯，你願意嗎？”
蘇燦又是哈哈大笑，“好說好說，報名表給我，酬勞全免，我收拾收拾就去比賽了。”
張姐喜出望外，“燦燦，你可真是幫了姐的大忙！”
蘇燦沒有多說。
一個人在低谷，才能看清人性。
原身出道張姐就幫過他。
被趕出希光組合，蘇燦穿越過來，要求上臺，也是張姐給安排的名額。
蘇燦：我難道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嗎？
然後蘇燦又琢磨了一下。
這個句式對不對？
難道表示一層否定，不是表示一層否定，雙重否定變肯定，對的吧？
不管了！
蘇燦答應了去參賽，結束了通話。
比賽最快也要兩週。
先完成他的主線任務。
……
隔天。
晚上八點。
蘇燦的直播間又開始整活兒了！
這次，觀衆發現有什麼不對。
蘇薛高組合，少了一個成員。
薛之遷不在，羅洋站在他的位置上，手裏一把嗩吶。
而許高的手裏，拿了一把葫蘆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