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先問:“夫君回來了?是回去歇息片刻,還是同我們一起在園子裏逛一逛?”
“我同你們一起轉一轉吧,這園子裏的雪景我也還真沒怎麼看過,就同你們走走吧,不過,你病纔剛好了,莫受了寒。”賈珏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來,披到黛玉身上,幫她繫好帶子,牽了他的手,先向前走去。其他媳婦們見了這一幕,自然眼熱心酸,不過想一想,林黛玉這個王妃當的,實在沒什麼風光,還不如平常人家的正房,也就無所謂了。
衆人遊賞了一圈,天色也不早了,就讓人擺了宴,又將賈母也請了來,也免的這老太太又說些什麼。
宴罷了,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寶琴去了薛蟠家中,岫煙以及李家姐妹都被賈母留在府中,李紈自然接了她的兩個妹妹去住。岫煙就尷尬了,沒個好地方去。
賈珏笑道:“這園子裏還有一處地方沒有人住,要不姑娘就去那裏住着吧。”
王熙鳳聽了這話,覺得稀奇:王爺還真不知道那事兒,連自個園子住滿了都不知道?沒住滿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的梓芳殿,難不成他看上了那邢岫煙?若如此,我可得爲爺謀劃一番,看爺還說不說我善妒。那大太,啐,那邢大嬸子的日子不是越來越不好過嗎?
這會子他也自然不會拆賈珏的臺,只等老太太、邢夫人走了再說。
賈珏送了一夥人回來後,王熙鳳就先問:“爺怎麼連家裏有幾間院子都不知道,哪裏還有空院?爺是想讓她住到哪裏去?”
賈珏疑惑的問:“那櫳翠庵不是還空着?本來我是答應了一人的,讓她住進去,可我卻沒尋到她,也不知她去了哪裏。”
衆女都哈哈大笑,賈珏見邢岫煙驚訝的看着衆人,出聲解釋道:“平日裏我和媳婦們玩鬧慣了,姑娘也別驚訝,老是姑娘姑娘的叫着,就算是親戚,也顯得疏遠了,我以後就叫你煙妹妹吧。都是親戚,你就住下吧,也不用覺得彆扭。”
蘇妍調笑道:“某個人在櫳翠庵裏金屋藏嬌,沒想到今日又想藏一個?”
邢岫煙聽了這話,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看人。
賈珏聽了,問:“這還真是奇了怪了,府中住了個人,我竟不知?”
大家其實都知道賈珏不知此事。他每日裏和大家玩鬧,而那姑娘也足不出戶,府中又沒人嚼舌根,不知此人倒也不足爲奇。林黛玉還是同他玩笑:“大傢伙聽聽,某個人敢做不敢當,敢金屋藏嬌,卻不敢承認。”
蘇妍提醒邢岫煙道:“那妙玉不是你請來的?”
邢岫煙一聽是熟人,就道:“就不勞煩王爺了,小女子與那妙玉相熟,我同她住下就好了。”
處理了這些瑣事,賈珏同黛玉一起回了瀟湘館。
進了裏屋,賈珏先討好黛玉道:“舒兒今日穿了我的大氅,也沒了往日裏那般大了。我還記得舒兒與我初見時,披了我的大氅,一半拖在地上。如今我長高了,舒兒也長高了,回想起這些,恍若在眼前。”賈珏見她還不開心,後退了幾步,繼續道:“一步相遇,兩步相識,三步相知,四步相惜,五步相愛。”
賈珏趁機上去摟住黛玉,黛玉順勢就躺在他懷裏,說道:“珏哥哥今兒個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心裏還不清楚,還不是怕你不開心,我這心裏最重要的寶貝疙瘩不就是你嗎?
黛玉笑了笑,摟住賈珏的脖子,撒嬌道:“珏哥哥,我想媽媽了?”
賈珏乾脆將黛玉抱在懷裏,摸了摸她的臉,又在她脣上親了親,問道:“舒兒怎麼也叫起媽媽了?”
“難道我不能叫?”
“怎麼可能!”
黛玉這才歡心的道:“平常見寶丫頭最喜歡叫媽媽,感覺比母親更親切。而且珏哥哥有時候說夢話不也常喊媽媽,不僅如此,珏哥哥不也喜歡叫母后是媽媽嗎?”
賈珏颳了刮黛玉的瓊鼻,說道:“既如此,明天我就帶玉兒去。我覺得林妹妹和我記憶中的越來越不一樣了。”
黛玉鼻子裏哼了一聲,也揪了賈珏的鼻子,說道:“我以前是個什麼樣?你還討厭過我?”
“這可真是冤枉我了,以前我只覺的妹妹嬌弱,可從來沒有討厭過妹妹,我可是林妹妹忠實的粉絲。”
黛玉沒聽懂這話,就問:“珏哥哥又說什麼胡話?”
賈珏一愣,一時嘴快了,說了句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話,想了想又道:“這話的意思就是我最喜歡的就是妹妹。”
“這話我可當真了,若是有哪一天,珏哥哥又說最喜歡的是別人,那時可會將我傷心死。”
“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夫人,該歇息了。”
黛玉被賈珏抱了起來,在空中晃着兩隻腳,嬌笑道:“哎呀,珏哥哥放我下來,歇息就歇息,抱我去做什麼?”
“娘子,該沐浴了!”
“你又想做些什麼?”
“你說呢?”
翌日,二人起了個大早,叫上瑄妍,一起去了皇宮。
瑄兒也有些想姑姑了,幾個人玩的很開心,賈珏陪着弟弟玩了一天。
三歲看小,七歲看老。這小傢伙非常黏賈珏,賈珏對此也很高興。
三個沒孃的孩子,都在皇后這裏尋到了母親的感覺,只能說苦命人總歸也會有自己該有的幸福時刻。
過了幾日,史鼐的夫人又尋上門來,說要領湘雲回去。
湘雲哭成了個淚人兒,哪裏捨得。賈珏就安慰她道:“雲丫頭乖,過幾日我就讓會設法讓你回來。”
湘雲這才轉悲爲喜:“珏哥哥可一定要記好了,過幾天就將我叫回來。”
賈珏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你且去吧,有哥哥在,還能讓你受苦?過幾日,我就會將你找回來。你就放心的回去吧。”
賈珏看湘雲走了,眯了眯眼,這貪財之人,怎麼突然不貪財了?是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