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行強者爲尊,舞動滑板非常明白,面前這個看起來有點跳脫不着調的男子高中生,體內究竟深藏着多麼可怕的能量。
就像剛剛那頭金屬斯芬克斯,他們兩名A級使盡了渾身解數,卻連破防都做不到,然而這位S級的火神一來,只是隨便動了動手指,就將之給幹掉了。
S級,就是這麼蠻不講理的存在。
“你說什麼?全知之眼沒有給予警告?”火神微微皺眉,心裏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收到求救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並沒注意全知之眼的動靜。
如果面前這個A級沒有撒謊,那麼也就說明,要麼是全知之眼出現了故障,要麼就是剛剛那頭金屬疙瘩,有什麼辦法躲過全知之眼的探測。
此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那坨金屬體內,並沒有畸變能量的存在,對方存粹就是一個機械造物,自然不會被全知之眼檢測出畸變能量反應。
如果是最後一種可能性倒還好,可如果是前兩種的話,事情可就大條了。
全知之眼對整個東京,乃至於整個霓虹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
它負責監控大大小小的畸變災害,發現問題會第一時間給予警報,可以說是一個大型預警器。
而自由之光和超能力者協會,再依據所檢測到的畸變能量反應數值,給這次畸變災害定下一個初步的威脅等級判定。
這套流程,是自從機械核心加入自由之光這麼多年以來,便一直持續到了現在的流程,期間從未出現過問題,幾乎是百分百的可靠。
可以說,最近這些年霓虹對畸變災害的處理得越來越迅速,局勢變得越來越穩定,全知之眼的功勞佔據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就好比在地震來臨前,可以提前告知民衆地震即將到來的消息一般,多年以來挽救了無數條性命。
如此重要的全知之眼一旦出現了毛病,造成的影響,也將會是地震性的。
火神收斂心神,向舞動滑板詢問道:“在我來之前,你們還有什麼其他發現嗎?”
舞動滑板強撐着站起身來,擡手指了指不遠處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大鐵門,虛弱道:
“那裏面多半還藏有祕密,我們就是正打算進去的時候,被剛纔那個傢伙給攔下來的,它嘴裏還說着什麼把我們獻給‘阿波羅大人’之類的話語。我想這傢伙只是個守門的,地下停車場裏面的那位‘阿波羅大人’,纔是這次災害的正主。”
火神微微頷首表示瞭解,而後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有力氣走路的話,就趕緊把你的同伴帶走,接下來就沒有你們的事了。”
舞動滑板連連點頭,看着火神頭也不回的走向地底停車場的入口,不由悄悄鬆了口氣,只覺得心頭那種壓抑的感覺消散了不少,擡手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S級身上的壓迫感,還真是不得了。
哪怕對方僅僅只是站在那裏,都讓他覺得有種本能的畏懼感,身體在告訴他要趕快逃離。
舞動滑板搖了搖頭,沒有過多的胡思亂想,趕緊走到昏迷不醒的動感音階旁邊,將對方扛起來之後,踉踉蹌蹌的離開了這裏。
另一邊,火神已經來到了底下停車場的大門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鐵門,屈指一彈,一抹小火苗被彈飛而出。
那抹小火苗剛剛觸碰到鐵門,便迅速擴散開來,化作熊熊烈焰,將四周映照的火紅。
而那看似堅硬無比的大鐵門,轉眼間便融化成了鐵水,暴露出了背後一條有些陰暗狹窄的通道。
大鐵門被破開之後,通道深處的那扇大門背後,已經可以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了。
火神甩了甩頭髮,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依舊拿着書包靠在肩頭,滿臉冷酷的走了進去。
…………
另一邊。
永生儀式的現場。
近藤遙鬥看着越來越多人被取走了大腦,隊列也變得越來越短,漸漸快要輪到自己一家人了,不由變得焦躁了起來。
怎麼回事?
怎麼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沒有人過來查看情況?
該不會是他的計劃出現了問題,報警器沒能成功發送信號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了,幾乎是死局了。
近藤遙鬥下意識的捏緊雙手,又鬆開,又再次捏緊,再次鬆開,如此反覆。
眼看着前面又有一人被取走了大腦,屍體被擡走後,距離排到自己一家,只剩下不到三人了。
而三個人,按照目前這個速度,也只不過是三、四分鐘的事情罷了。
“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看來只能用B計劃了……”
近藤遙鬥暗暗咬了咬牙,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強力電擊器,同時被兩隻手握着,前端悄悄按在了旁邊的父母身上。
趁着父母沒有注意到,近藤遙鬥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按鈕,伴隨着噼裏啪啦的聲響,一陣強力電擊釋放而出,父母頓時渾身抽搐着倒了下來。
他就像是在心裏演練過無數遍一樣,立即便拖着父母發軟的身軀,徑直朝着最近的階梯狂奔而去!
對父母使用電擊器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不這樣做,父母絕對不會乖乖跟着他一起逃離這裏的,反而會攔住他。
或許是沒有想到會有人逃走,尤其是在這種每一位教衆都夢寐以求的“永生儀式”上,因此階梯處並沒有人看守着,近藤遙鬥很順利的就衝下了舞臺。
眼見不遠處就是離開地下停車場的大門,近藤遙鬥心中一喜,同時暗地裏掃了眼四周,發現其他人似乎並沒有表露出驚訝、意外、或者說是愕然等神色,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