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月詠薰有急事離開了學校,便把白貓琉璃交給了他們兩個照顧,等到放學的時候,便把貓咪親手送到了這位老管家的手上。
之後根據月詠薰的說法,這位他們家的老管家,叫做“阿福”來着?
青羽千夜自然是不信月詠薰這番鬼話的,這不可能是對方的本名。
不過給自家管家取個“阿福”的外號,倒是挺符合她那惡趣味的惡劣性格。
緊接着,青羽千夜又注意到,在這位老管家阿福的手上,正抱着一個有着蛋殼小女孩,那蛋殼小女孩一邊嗚哇哭着,一邊用力咬着阿福的手臂,正是已經有幾天不見的蛋醬。
相隔幾天時間,蛋醬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大半個身子包裹在蛋殼裏面,蛋殼的花紋也沒有什麼變化。
如此看來,月詠薰所說的完全孵化出來所缺少的那個重要元素,可能並不是超低溫。
亦或者只是時間還不夠,畢竟才這麼短短几天,時間上太短了。
而在阿福的另一隻手,則提着一個看起來非常厚重的黑色箱子,裏面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看起來神神祕祕的。
隨着老管家阿福越走越近,正嗷嗷哭着的蛋醬,終於注意到了青羽千夜的存在。
她立即止住了哭聲,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青羽千夜,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頓時嗷嗚一下從阿福身上跳了下來,小短腿在地上飛奔着,張開雙臂,最終一頭扎進了青羽千夜的懷裏,昂着小腦袋奶聲奶氣喊道:“爸爸!”
青羽千夜連忙接住了這個小傢伙,一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看着蛋醬露出小貓咪般享受的表情,一邊擡頭望向了那位老管家阿福,疑惑道:“阿福先生,月詠同學她人呢?”
這時,坐在旁邊不敢看的花野真衣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來,看到跳下來的人居然是月詠薰家的那位老管家,而且對方渾身毫髮無傷,並沒有出現她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場面,這才拍了拍胸脯,大大鬆了口氣。
花野真衣也跟着輕輕摸了摸蛋醬的小臉蛋,同時擡頭望向了老管家阿福,詢問道:
“是啊,管家老爺爺,剛剛月詠同學一直讓我看天上,沒想到最後來的居然是您。她現在還把電話給掛斷了,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看着一頭霧水的兩人,被叫做“阿福”的老管家面色不改,他露出十分得體的禮貌笑容,開口道:
“兩位尊敬的先生小姐,是這樣的,小姐因爲有急事要辦,所以今天無法來學校,因此囑咐我把這位……這位可愛的小姐送到二位這裏。”
阿福擡手示意了一下青羽千夜懷裏的蛋醬,哪怕是他這種大財團的管家,也一時半會沒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蛋醬這種奇妙的小生命。
青羽千夜看了眼自己懷裏安安靜靜的蛋醬,又想起這個小傢伙剛纔又哭又鬧還咬人的模樣,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並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這位老管家阿福。
“另外,還有一件事。”
阿福這時又開口了,他把手裏一直提着的那個黑色金屬箱子放在石桌上,輕輕推開箱子邊緣的按鈕解鎖,然後將其打開。
青羽千夜和花野真衣好奇的望了過去,只見箱子裏裝着的是一枚枚小巧的白色晶體,散發着一陣陣白色的寒氣,像是小型的冰塊。
這些小巧的白色冰晶裝了滿滿的一大箱子,起碼有數百顆之多。
而令人驚奇的是,在這種已經快要被步入夏天的季節裏,這些白色冰晶暴露在空氣當中,卻完全沒有絲毫要融化的跡象,就像剛剛纔從冰箱裏面拿出來的一般,散發着陣陣寒氣。
“這個是?”青羽千夜疑惑的擡頭望向了阿福。
阿福指着箱子裏的這些白色冰晶,解釋道:“按照小姐的說法,這些是給這個可愛的小姐的食物。”
聞言,青羽千夜擡手從箱子裏拿了一顆白色冰晶,遞到了蛋醬的嘴邊。
明明那顆白色冰晶沒有任何氣味,但原本閉着眼睛享受撫摸的蛋醬,卻像是嗅到了食物的香氣一般,忽然睜開了眼睛,視線直勾勾的便盯着青羽千夜手裏的白色冰晶,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口,嗷嗚一下便將白色冰晶給吞了下去。
聽着“咔吧咔吧”十分清脆的咀嚼聲,蛋醬鼓着腮幫子將這塊白色冰晶喫完併吞進肚子之後,便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小嘴脣,再次昂起小腦袋,用充滿了期待的小眼神看着他,可憐兮兮說道:“爸爸,我還要喫!”
青羽千夜便又拿了一枚白色冰晶送到了蛋醬的嘴裏,站在一旁的阿福見狀,不由提醒道:“對了,月詠小姐還特意讓我囑咐您一句,這箱食物是用來在她哭鬧的時候,安撫情緒用的,所以短時間內不要給她喫太多,否則等到她再鬧起來的時候,可就麻煩了。”
“哦,謝謝提醒。”青羽千夜也反應了過來。
那天他要走的時候,蛋醬可是嗷嗷哭得很厲害,還抱住他的腿不撒手。
現在這會兒雖然是安靜了,但估計是還沒意識到月詠薰並不在這裏,等她的小腦袋瓜子想明白這件事的時候,估計又要開始鬧了。
等到那時候,就是這箱白色冰晶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如此看來,月詠薰考慮事情還是非常全面的。
交代好了這些事情之後,阿福便朝着一直盤旋在頭頂上空的那家黑色直升機招了招手。
那黑色直升機當即靠近過來,而後一條繩子從直升機上拋了下來。
阿福抓住那條繩子,最後又彬彬有禮的朝着青羽千夜和花野真衣鞠躬告別後,便順着這條繩子往上爬去。
青羽千夜兩人仰着頭看去,只見阿福展現出驚人的臂力,只是三兩下的功夫,便爬進了直升機的艙室裏,而後黑色直升機便徑直離去,很快消失在了天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