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猛然間聽到雷霆使者居然在中途曾趕到過現場,她不由微微一怔,不免有些驚愕道:“雷霆使者來過這裏了?而且……還敗逃了?”
黑龍劍者不由看了名川千美一眼,立即明白了過來。
很顯然,雷霆使者在逃走之後,並沒有將山中町所發生的事情,通知給名川千美,包括他曾趕到這裏支援這件事。
不過仔細想想,這倒也在情理之中。
當時雷霆使者以一副救世主般的姿態登場,舉手投足間便擊敗了宙斯操縱的一個傀儡,瀟灑而又從容,卻在下一刻立馬便被宙斯的真身所擊敗,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慘敗。
在最後,這傢伙更是完全卸下了多年以來精心營造的平易近人的和善面目,暴露出了自私自利的本質,並選擇拋下這裏的所有人獨自逃走。
正如宙斯所言,雷霆使者此番行徑,表現得猶如一個貪生怕死的鼠輩,完全是在給衆人肩負着的“英雄”身份抹黑。
這一系列行徑,對於雷霆使者本人來說完全是一個黑歷史,他自然羞於啓齒,不可能主動告訴任何人。
黑龍劍者當時也是極其愕然和氣憤的,要知道,他相當於是被雷霆使者給賣了,說好一起上,結果對方轉身就逃,導致他獨自一人正面硬抗了宙斯一擊,否則他不會傷得這麼重。
現在稍稍冷靜下來之後,爲何當時雷霆使者會那麼果斷的轉身逃走,絲毫不擔心自己從此身敗名裂,黑龍劍者也隱隱想明白了。
恐怕在雷霆使者看來,當時位於山中町的所有人,包括他這個唯一目擊者的黑龍劍者在內,最後肯定都會葬身於宙斯之手。
而死人,是永遠也不會開口的。
因此,當時雷霆使者纔會逃得那麼果斷。
反正只要他們全都死了,就沒有人會知道他今天的恥辱和卑劣行徑了,他就依舊是那個平易近人、正義善良的雷霆使者,可以繼續享受着衆星捧月的英雄待遇。
不過雷霆使者肯定沒想到,他們面對宙斯那般可怕的敵人,居然都活下來了吧?
別說是雷霆使者了,就算是黑龍劍者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等人能活下來。
要知道當時他被宙斯那一掌迎面拍在地上時,腦子裏可是已經在播放走馬燈,回憶自己英勇的一生了……
不過以黑龍劍者身爲大劍豪的高傲,也不屑於主動去到處宣揚雷霆使者其實如何如何卑劣,此時在安達俊介和名川千美這兩位分別隸屬於超能力者協會和自由之光的高層面前提上一句,將事實闡述出來,便已經足夠了。
因此,在說完這番話後,黑龍劍者便沒有管有些愣神的名川千美,轉頭看向了同樣因爲這個消息而微微露出驚訝之色的安達俊介,解釋道:“至於最後宙斯是怎麼被解決的這件事,事實上,並非是我做的。”
黑龍劍者搖搖頭,再次扭頭望向了將天邊染紅的夕陽,低聲道:“我當時其實已經身受重傷,黑龍刀也破損了,根本無力再戰。在緊要關頭,是一個神祕的少年劍客突然出現,是他將宙斯給輕易斬殺,救下了我和這裏的所有人。”
“斬殺宙斯的神祕劍客?”安達俊介不由吃了一驚,瞳孔都縮小到了極點。
居然有人能獨自一人斬殺兇級災害?!
衆所周知,兇級災害必須要數位乃至數十位S級們聯手才能勉強退治,而自從畸變災害降臨這個世界的這八十年以來,從未出現過有人能單獨退治兇級災害的例子。
S級超能力者和兇級災害之間,像是隔着一個非常令人絕望的屏障。
想要跨越過去,除非捨棄人類的身份和軀體,主動成爲畸變怪物。
而一旦真的有人踏出了那一步,也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這這這……如果不是當面說這些的人,是德高望重的黑龍劍者,否則安達俊介肯定會嗤笑一聲,覺得對方是在說夢話了。
可既然黑龍劍者如此開口,那麼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安達俊介好不容易纔穩定下心神,連忙問道:“神祕的少年劍客?他是誰?叫什麼名字?”
一旁的名川千美也被黑龍劍者吐露出的勁爆消息給震撼得不輕,也顧不得思考雷霆使者的事情了,同樣也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黑龍劍者。
在二人蘊含着各種各樣情緒的目光注視下,黑龍劍者輕輕搖了搖頭,道:“他……什麼也沒說,在突然出現解決了宙斯之後,便像來時那般,默默離開了,全程沒有說一個字,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黑龍劍者撒了個謊,並沒有把“青羽千夜”這個名字,告訴面前這兩人,而是選擇了隱瞞對方的身份。
黑龍劍者這樣做,其實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
突然蹦出來一個如此強者,安達俊介和名川千美腦子裏在想什麼,黑龍劍者心如明鏡。
無非是趕緊找到對方,然後拉攏對方,以各種各樣的利益許諾,將那少年拉入自己的陣營當中,讓那身恐怖的武力,爲自己這一方所用。
但黑龍劍者卻不願看到那種情形。
他這樣只是通過簡單的口述,顯然是無法讓安達俊介和名川千美真正明白,那少年究竟擁有多麼恐怖的力量,因此才讓這二人抱有這樣的幻想。
那是絕對不會被任何規則與權力束縛住的力量,如果有人想要挑戰這一點,絕對會被那少年手中的劍給刺得千瘡百孔。
對這種級別的強者,必須要保持着足夠的敬畏之心,萬萬不能讓安達俊介和名川千美這樣的人,跑去打擾到對方,不清楚對方的脾性,一個不好就會引起毀滅性的災難——遠比這次的宙斯還要更加恐怖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