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的事情……”
季懷安懶懶的伸個懶腰,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起來,他還沒喫飯呢。
“喫飽了纔有力氣幹活,走,請你喫午飯。”
老神棍既然成了他的僱主,請一頓飯當然沒什麼。
忽然想到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的顧客,隨即轉頭問道:“你們一起嗎?”
眼看飯點都要過了,大傢伙都還挺餓的,再加上畫符也是體力活和腦力活,楊林當即點頭答應。
張魁想到一會要處理特殊事件,剛好旁觀,還能看一下他的玄術道行。
“走吧,我請客,就當替楊林賠禮道歉。”
有人付賬季懷安當然樂意了,畢竟他去a市還要花好多錢買硃砂和符紙,以及祖師爺和師傅的上等香火。
能省一筆是一筆。
地址是老神棍選的,就在他住的附近,一家蒼蠅館子。
“道友,一會我們能旁觀一下嗎?就當給我們長長眼。”
話雖然是張魁說的,楊林卻瞪大了眼睛,滿懷期待的看着季懷安。
“可以,但是要有自保的能力,這一趟可不止一個兇魂。”
“當然,要我保護你們也可以,但是那是另外的價錢。”
張魁當即笑笑,這人還是財奴。
“沒問題,我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道友你放開來就是。”
季懷安挑挑眉,右手拿起筷子夾着菜喫,左手卻在推算什麼。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楊林,不動聲色的繼續喫飯。
這人還有他的財氣,一會估計得出點小血。
喫完飯已經快兩點,這時候陰氣最弱,抓鬼正合適。
在老神棍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一個衚衕裏面,這是一個城中村,房租低但人流量大。
季懷安站在一棟居民樓前,隱隱看到四樓靠中間的房子有一團黑氣。
這大中午的能看到那麼濃郁的黑氣,這兇魂也是怨氣大且數量多。
“老神棍,你看看你口袋裏我送你的那個符還在不在。”
老神棍聞言一翻開衣服口袋,裏面只剩下一把灰。
他忍不住腳抖了抖,顫聲說:“大師,只有一把灰……”
張魁和楊林對視一眼,雖然他們不是多厲害的術道中人,但是四樓的黑氣還是看得真真切切。
季懷安從包裏又拿出一道平安符遞給他。
“帶着他,一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讓它離身。”
老神鬼如獲至寶的捧在手裏,小心翼翼的藏進胸前的口袋。
“走吧,先去會會這幾個兇魂。”
四樓明顯比下面幾口都要陰冷幾分,老神棍加上心理作用又害怕,腿軟的走路都要楊林扶着。
季懷安反而氣定神閒的走在前面,像是在平常回自己家一樣,一點異樣都沒有。
來到門前他從包裏拿出一張鎖魂符貼在門框上,防止一會有漏網之魚憤怒之下禍害鄰居。
門裏的兇魂像是有所感應,也不管中午陽氣多重,憤怒的散發着自己的陰氣。
季懷安嗤笑一聲,敲了敲門,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鑰匙開門直入。
這是一個典型的大單間,進門屋內的擺設一目瞭然,一張牀上坐着兩個鬼魂,是兩個小孩子,龍鳳胎,七八歲左右。
入門右邊衛生間門口站着兩個年歲比較老的兩個兇鬼,青黑臉死死看着他們。
天花板上掛着一個女人,肚子微微隆起,眼裏隱隱有血淚。
衣櫃裏面露出來一個頭,死死的盯着他身後的老神棍。
這裏的每個兇鬼都面相大氣,中庭飽滿,是大富大貴之相。
此時卻死氣沉沉,一臉怨毒。
“既然都出來了,談談?”
牀上的兩個小鬼哪裏聽的懂大人的話,只是齜牙咧嘴在房間裏亂串。
室內溫度急驟降低,所有的怨鬼散發出濃濃的怨氣。
忽然他們朝着季懷安身後的老神棍衝去,楊林是懂道的,他能看到這些兇鬼,他第一次見這種陣仗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自己。
一道灼熱的觸感在他胸前燒起來,隨後傳來鬼魂四處驚叫的聲音。
是那張平安符救了他們。
“老神棍,是你害得我楊家斷了香火,你還我命來。”
“我苦命的孩子,他還沒出事,臭老道,你死不足惜。”
“嗬……嗬……”
張魁本就是看戲的,他退到一旁,儘量降低存在感。
楊林本來就缺心眼,他此時也已經嚇的腿軟,卻還死命的拉着老神棍。
“季懷安,動手啊,他們生前不管什麼身份,性格,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性可言了。”
季懷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從包裏憑空抽出一把劍。
這是他師傅傳給他的,本來殺雞沒必要用牛刀,但是拉風啊。
“既然已經死去,你們的因果也改變了他的命格,雖然他活着卻不得善終。”
“如果你們現在殺人,到了地底下可是要下油鍋的。”
如果不是看這家人可憐,受了無妄之災,他才懶得廢話。
“他害我全家,下油鍋又如何,今天他不死,你們一個也不想走。”
說話的是老爺子,他怒目圓瞪,眼珠子堪堪掛在眼眶,稍不留神就要掉下來。
“好大的口氣,你們要的道,老天已經主持,執迷不悟只會害的你們全家死都不得安寧。”
季懷安氣場太強大,把刀橫在所有人鬼中間。
龍鳳胎不以爲意,他們只知道是那個臭道士害了他們,兩人一個攻擊季懷安一個攻擊老神棍。
好一個聲東擊西。
季懷安手舞玄劍,一下子把男孩拍在牆上,隨即挑起衝過去的女孩往衣櫃方向一扔。
兩個小孩的慘叫引得當下其他鬼憤憤吼叫。
尖叫聲,怒吼聲充滿整個屋子,老神棍已經被嚇暈過去,楊林也捂着耳朵快受不了了。
他只是收尾工作的,這種場面他哪裏見過。
“道友,你快讓他們閉嘴。”
季懷安挑起一塊五帝錢,手裏捏一個訣,指尖從劍身劃過,隨即往上直指天花板。
“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