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之前也請過不少能人異士過來看,他們大多隻說是老人容易驚魂,喝點安神的東西就會好。
雖然給了藥方,卻始終沒能找到最終根源。
“釘?爸,你說的是……”張先生瞳孔猛的收縮,幾乎是驚叫出來。
他這一反應弄的在場的其他人很是疑惑,什麼釘能讓張老爺子變成這樣?
季懷安也想不通,一個釘還能下什麼禁制?
忽然他瞳孔一縮,猛的上前一步:“老爺子,你說的釘可是兩指大小,渾身漆黑,釘帽有個符咒的刻印?”
張老爺子喫力的點點頭。
“難怪……難怪會有禁制。”季懷安狹長的眼睛眯了眯。
這東西他包裏也有一個,這個是祖師爺那裏傳下來,總共有十一顆。
其餘十顆他問過師傅,他記得師傅當時很不自然的搖搖頭,喃喃自語,說那十顆是乾玉觀唯一欠下別人的因果。
也是他久久壓制自身功德不願意飛昇的原因。
“季先生,這釘……這釘是怎麼回事?”張先生從季懷安的話中大概也能猜到他是知道其中的事情。
溫笙也緊張的問道:“季先生這釘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嗎?”
季懷安緩緩道:“這釘叫鎮魂釘。”
聽到這個名字林之墨瞳孔收縮,他腦子忽然一疼,有些碎片在腦子裏亂穿,可是怎麼也連接不起來。
“林之墨?”季懷安察覺到他的異樣,包括剛進來時他也有所反常,他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你繼續。”林之墨搖搖頭,強撐着站在那裏。
張先生又道:“鎮魂釘?可是這東西我爸之前也只接觸了一個晚上,後來他身體不舒服就被那個賣家收回去了。”
季懷安皺着眉頭:“你是說有人找你賣那個東西?”
張先生點點頭。
“他沒有事?”季懷安又問道。
“沒事,我後來還見過他,精神頭挺好。”說到這裏他又道:“我爸當時還說那東西年代有點久遠,應該值很多錢,等他好了他再親自鑑定。”
溫笙忽然開口道:“可是臨海趙家?”
“不錯。”張先生讚許的看着溫笙:“這個趙家和我張家頗有淵源,一直有生意上的來往。”
“能否了,解決張老爺子的問題,還得看趙家是否配合。”季懷安沉聲道。
他也不打算把鎮魂釘出自他祖師爺這件事說出來,既然是因果,那就要去斷一斷。
張先生疑惑道:“是要鎮魂釘嗎?好說,我這就去聯繫趙家。”
說着他就要站起來掏手機。
季懷安伸手打住他的動作:“想要從根本解決問題,就要知道這鎮魂釘出自何處。”
張先生頓時爲難住了:“我們和趙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東西不問出處。”
“這……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季懷安搖搖頭,冷聲道:“老爺子還有一個星期期限,半個月後他擡頭紋開了那就是我祖師爺出手也救不回了。”
“這件事張先生還是好好考慮,張先生,告辭。”
說完帶着林之墨轉身就走。
溫笙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邊是規矩,一邊是孝道人命,就看張先生怎麼取捨了。
“張先生,我送他們下山,這件事還是好好考慮一下,畢竟老爺子……”
不大一會溫笙追上來,三人開車離開。
到藍悅灣門口溫笙停車:“季先生,林先生,我就不進去了,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林之墨點點頭。
季懷安笑笑:“沒事,去吧,對了,你記得最近多曬太陽,家裏常通風,多曬曬被子。”
溫笙感激的和季懷安說了兩句謝謝就驅車離去。
“季先生……”正要轉身家的季懷安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喊住。
他轉身看過去笑道:“老付?”
老付今天明顯沒什麼精神,他以爲老付今天會休息,畢竟昨晚出了那件事。
老付從保安亭裏出來,手上拿着一個沉甸甸的布包,他臉上拘着苦笑:“季先生,我也不知道道上的規矩。”
說完他把手裏的布包遞給季懷安。
“隨手解決的事,我也看你面相是後福之人,給自己積點功德。”季懷安拒絕收他的錢。
老兩口也不容易,昨天也聽他說了,還要給老伴做心臟支架,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你就收着吧,我們還有的,那個房子拆遷款也要下來了,唉……”老付嘆口氣硬塞給他。
林之墨看着兩人推來推去的手笑道:“收着吧,他也能安心一些,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就讓老付安心上班。”
無奈季懷安只能收下。
“那我就收下了。”隨後他再次開口道:“對了,老付,一會有人過來給我裝修門,到時候麻煩你讓他們進來一下,不用給我打電話了,就那個向陽傢俱。”
老付笑着應道:“行,到時候讓他們籤個字就行了。”
說完季懷安拿着沉甸甸的錢離開。
“你要換門?”林之墨疑惑道。
季懷安躲開監控把錢收進包裏,隨後擡頭看着前面的路:“家裏現在三個人,那個門鎖不方便,我就尋思換一個密碼鎖,門的話就換個堅實一點的。”
林之墨不知道什麼是密碼門,既然季懷安說好那應該沒差。
忽然季懷安轉頭看向林之墨:“剛剛在張家,你反應有點奇怪……”
林之墨也不隱瞞,擰眉回憶:“我剛剛看到張老爺子身上的黑霧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季懷安奇怪的看着他:“難道你上輩子是張家人?”
林之墨一言難盡的看着他,隨後不想搭理季懷安,自顧自走一邊去了。
季懷安正要追上去,手機就傳來好幾次震動。
他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溫笙給的他關於張家和趙家的資料。
他就知道幹他們這一行的多少祖上有些東西,這張家和趙家的發家史來看何止是頗有淵源,簡直就是同根同門。
資料上看,這兩家祖上連三輩是摸金校尉,張家知道摸金不過三代,對後代影響不好,可能會斷子絕孫。
第三代金盆洗手後跟着時代的進步也開起了拍賣行,做了中間人。
而趙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到現在依舊在做這一行,之前做的很隱蔽,基本不主動出去,都是別人花大價錢請他們出手。
而趙家到這一代也只有一個女兒。
季懷安摸摸下巴,也不知道這次張家是受人所託還是自己主動去碰鎮魂釘。
“有意思。”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