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整個人裂開，心口處第一次有一種讓她無法呼吸到窒息的感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它們一心讓我死，怎麼可能保護我。”
“不可置信？”季懷安睨了他一眼：“不是一直都是你想它們死嗎？”
田麗頓時瞪大了眼睛：“是它們先想讓我死的！”
季懷安搖搖頭，他覺得這個女人沒救了。
事實擺在眼前她只選擇自己願意相信的。
“它們爲什麼想拉你去死，你想過沒有？”
“它們從有意識以來，就是在那些昏暗無天的下水道里或者骯髒那些公廁裏面。”
“來找你，只看到你虐一個又一個的兄弟姐妹。”
“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母愛，它們不知道，它們只知道自己是你尋求刺激的玩物，”
“從第一個開始，你就慢慢衍生了某種變態心理，短短几年時間，從一個變成了六個。”
“它們只不過是想要一絲母愛，你給過嗎？”
季懷安看向田麗：“你沒有，你甚至看到它們的第一眼就非常恐懼，甚至……噁心。”
“它們嫉妒每一個和你關係好的人，所以當你想付出真心的時候，就是那個男人最後的死期。”
“你應該感謝它們沒有見一個殺一個，不然你這裏變成太平間也不夠放的。”
“它們想帶你走，不過是天真的以爲只要你死了就能永遠和它們在一起了。”
田麗兩頰流出鱷魚的眼淚，她瘋狂的尖叫：“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它們怎麼可能會渴望親情。”
“你知道在夢裏它們怎麼這麼我的嗎？爬進我的肚子，讓我陷入生孩子的死循環。”
“把我困在夢裏，將我分成幾塊，藏起來。”
“我求它們，我跪下來磕頭，它們還是不肯放過我，你說它們渴望親情？哈哈哈……真是笑話……”
季懷安對她徹底失望了，原本還想歡迎，她的母愛讓鬼嬰化去怨念和執念好好去地府接受懲罰，看來田麗是真的沒有這種覺悟。
“開始吧。”季懷安扭頭看向林之墨。
後者點點頭，雙手合十開始朗誦經文。
不過多時，幾道金黃包裹住六隻鬼嬰，它們的聲音被隔離在金光裏，不過從它們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來非常痛苦中。
季懷安側目看向田麗，她眼底的暢快都快溢出來了，察覺季懷安在看她，隨後立馬轉換表情，低垂着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季懷安在心裏給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是狗改不了喫屎，她們家根已經爛到了骨子裏，沒救了。
十幾分鍾過去，幾隻鬼嬰逐漸從痛苦變扭去的臉成了面無表情。
金黃散去，幾隻鬼嬰變回了原本的樣貌，青黑小小的身體，大大圓圓的腦袋，眼睛佔據半張臉，嘴巴鼻子小小的。
不過它們身上已經沒了怨氣，繩子雖然綁着，眼睛卻純真的看向田麗。
而後者面色一僵，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吱……”
“吱……”
“吱……”
鬼嬰們面色委屈的低聲叫着，想靠近田麗又不敢靠近的，怯生生的樣子惹的季懷安擰了擰眉。
鬼嬰們不介意田麗還在後退，興沖沖就要飛過去。
“啊啊啊……滾開……滾開……不要過來……”田麗跌坐在地上，胡亂的揮動雙手拒絕鬼嬰們的靠近。
“陳大師，快將它們殺了，快快快，他們要害我，求求你，殺了它們，你收了我的錢的，不夠我還可以再加。”
幾秒，她就退到了門邊，背抵着門，眼裏驚恐萬分。
從她那不斷揮舞着的手臂來看她是真的很害怕。
鬼嬰們受傷的愣在原地，嘴裏不停的吱吱叫着，看起來有些不所措的樣子。
季懷安眼睛一橫，冷冷道：“回來吧，她不會接受你們的。”
“回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受你們該受的懲罰。”
鬼嬰們聽了他的活果然往後飄去，嘴裏還在吱吱吱個不停。
“我雖然聽不懂你們說什麼，但是，如果說她的話，她的報應不可能抵消，也根本抵現不了。”
季懷安邊說邊從包裏拿出一道符出來，隨後快速掐訣，不時幾隻小鬼身後憑空出現一個黑洞。
鏈條拖地的聲音從裏面由遠及近。
不時，裏面走出來兩位頭戴高帽，手牽鏈條的黑白無常。
“辛苦。”季懷安難得的說了客套話。
黑白無常在看到林之墨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只一秒還是被林之墨和季懷安捕捉到了。
不過黑白無常並沒有多說，只不過點點頭，看了一眼嚇得整個人呆住的田麗一眼後就拉着幾隻鬼嬰離開了。
鏈條聲慢慢一點一點的幽幽遠去，直到聽不見任何聲音後季懷安大手一揮那個黑洞就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上的一把符灰。
“它們……它們會怎麼樣？”
田麗的低低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她沒有擡頭，整個人耷拉着。
季懷安冷冷道：“會再次投生到你肚子裏。”
田麗猛的擡頭，眼裏驚恐萬分。
“不……不可能……它們殺人了，怎麼可能還有機會投胎。”
“怎麼可能還有機會禍害我。”
季懷安嘲諷道：“既然你都知道不可能投胎了，還問什麼？”
田麗直接蔫了下去。
“那我呢，我死了以後呢，會下十八層地獄嗎？”
季懷安徹底不想說話了，這個女人到現在了還在擔心自己以後會不會下十八層地獄。
她愛的始終是她自己，根本沒想過那些被她害的沒有來生的無辜生命。
林之墨見他氣的想過去踹田麗幾腳，他立馬拉住季懷安的手臂幽幽道：“你先擔心你餘生在哪過吧。”
田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向他們二人：“我給你們加錢，500萬，不，1000萬，你們幫我保守祕密，也不要向特別行動組織告發怎麼樣？”
“或者你們開個價……”
“嗚嗚嗚，我還年輕，我還有很多錢，我不想去裏面……”
季懷安搖搖頭：“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