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係到我們不能不回去。”
季懷安：！！！
回去？
林之墨和季懷安對視一眼，兩人莫名的看向朵朵。
朵朵眨眨眼睛，手放在嘴邊：“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有種自己要被活吞的感覺。
季懷安掏了掏耳朵，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朵朵下意識道：“見到無印叛賊……”
林之墨顫聲道：“下面那句。”
朵朵悠悠轉動眼睛，搖頭晃腦道：“關係到我們能不能回去？”
“是這句嗎？”
季懷安聽完眉頭狠狠擰了擰，頭隨之而來的是腦子裏面撕裂的疼痛，他甩甩頭試圖緩解，反而更痛了。
無奈他只能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雙手捏緊太陽穴打圈，他感覺，好像把很重要的東西忘了。
而林之墨忽然抓住朵朵的雙臂把她拉到自己的眼前，他再次確認道：“回去，回哪？”
他因爲激動眼眶有些紅，說出來的話也不算多柔和，他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心下也跟着緊了幾分。
朵朵一次見到他這樣子，一時間有些愣住。
她嚥了咽口水，眼睛瞪的大大的，小小的身體微微顫抖，就連頭上的呆毛都停止了飄動，立在她頭上。
遠遠看去，她就像觸電了一般，不過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在害怕。
一旁的季懷安揉了揉太陽穴，見情況不對他擡手輕輕拍了拍林之墨的肩，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別……別嚇到朵朵……”
說完他又開始捏緊自己的太陽穴，真特麼疼，到底忘了什麼……
“哥哥……”朵朵整個人都在顫抖。
林之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些激動，他放開朵朵一臉歉意：“不好意思……”
他話還沒說完，季懷安就打斷他的話，他看着朵朵道：“朵朵，到底是回去哪裏？”
朵朵怯怯的看着林之墨和季懷安，小心翼翼道：“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阿孃說保住無印叛賊才能回去。”
她看了看呆滯在一旁事不關己的無印，眼睛烏溜溜的轉悠：“你們……要不先把他收起來。”
“等他魂魄得到溫養之後問他？”
見季懷安和林之墨不說話，朵朵都快哭了：“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記不住，我能記住的就這麼多了。”
一千年，如果不是他們告訴她已經過去一千年，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里面很黑，除了金蠶蠱以外她也接觸不到其他人。
她能說話的對象只有金蠶蠱，還是不能給她回覆的。
季懷安見朵朵都快哭了，雖然他知道鬼是沒有淚腺，不會有眼淚，但還是對着林之墨搖搖頭，示意算了。
誰讓他們遇到的千年傳信鴿是一個只有幾歲的孩童呢。
也能理解爲什麼最後能堅持到現在的是朵朵，畢竟她可是幾歲就被測出天賦僅僅亞於林之墨天才呢。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朵朵還小，天真爛漫又，還最喜歡林之墨，她是大家最放心得下的人。
良久，林之墨嘆口氣，他摸了摸朵朵的頭，再次見到朵朵之後頭一次主動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撫。
“朵朵已經很棒了，因爲哥哥受了這麼多的苦，剛剛是哥哥太心急了。”
被林之墨摟在懷裏的朵朵愣了愣，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向頭一次這麼溫柔的林之墨：“哥哥？“
她的語氣有三分小心翼翼和七分不可置信。
林之墨捂住她的眼睛，而後壓了壓她的頭不看她的眼睛，隨後輕聲道：“唉，是我讓朵朵受委屈了。”
季懷安撇過頭：媽的，頭更疼了。
“哇……嗚嗚嗚……”突然朵朵毫無徵兆的號啕大哭起來，她激動的一把摟住林之墨。
“嗚嗚嗚，哥哥，我以爲你不要朵朵了，所以才一隻把朵朵關在裏面。”
“我每天都在等着哥哥把我從裏面喚出來，卻一直沒有動靜。”
“嗚嗚嗚，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我以爲那次我不有讓他拿走糖葫蘆哥哥生氣了，所以才一直一直不見我。”
“阿孃說你回了佛門，有要事處理，誰知道你一走大家就都死了……”
“好大的火，好多好多的金光打的朵朵好疼，嗚嗚嗚……”
林之墨的眼角多時泛紅，摟着朵朵的手也下意識的收緊。
一千年了，他怎麼能不恨呢？
那些無辜的生命，那些爲他抗戰，爲他謀劃的人……
那個散盡修爲，散盡功德，甚至動用三界令行禁止的密術，受盡折磨的人……
她摟緊懷裏的小人，朵朵才幾歲啊……
季懷安看着被摟變形的朵朵又一次移開視線。
媽的！
良久，就在朵朵和林之墨沉浸在悲痛中的時候，另一邊傳來一聲讓林之墨分在熟悉的聲音。
“呃……季……如風……周……周亦林？”
林之墨渾身一震，他輕輕放開懷裏的朵朵往聲源處看去。
只見季懷安手裏的功德金光正不斷的往無印身上彙集。
而無印眼睛裏有了幾分情緒，身影也比剛剛更加凝實了幾分，不過看起來依舊很透明。
而他的視線也在林之墨看過去的時候碰撞在了一起。
季懷安看着臉色越加越蒼白的季懷安，將朵朵推開後大步走過去兩他拉開：“你瘋了？”
季懷安功德金光收回來的同時無印又再次變得呆滯又飄渺。
而被推開的季懷安一不過是懶懶的搖搖頭：“我想從他嘴裏挖點東西。”
“不行。”林之墨立馬拒絕，他叫季懷安還想繼續渡功德，他又再一次拽住他的胳膊：“以他的情況你就算把所有光功德金光給他也根本不夠。”
“但是他馬上就要消散了。”季懷安
林之墨拍了拍季懷安的肩膀，隨後扭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某隻小尾巴：“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