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個石頭好漂亮。”
“哥哥,天上有條河唉~”
“哥哥,下面怎麼還有一條河啊?”
“哥哥,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季懷安額頭青筋直跳,說實話,他後悔了,後悔把她從玉棺材裏面放出來。
頭頂全是朵朵的聲音,特別是她獨有的比較空靈的聲音,又小孩子那獨有靈動感,在這個空曠的空間裏面,悠悠迴盪。
這嘰嘰喳喳的聲音吵的他頭更疼了。
林之墨抿了抿脣,他也逐漸暴躁了。
“朵朵……”
季懷安焦急道:“小心……”
就在開口的時候一道符從他眼前劃過,穩穩當當的貼在了朵朵的額頭,並且一秒不到就隱藏了不見了。
朵朵懵了,她張了張嘴,想驚叫,突然發現自己嗓子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又試着張了張嘴,還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朵朵胡亂的在自己額前扯來扯去,可她發現那道黃色的符不見了。
季懷安快步走過來將朵朵護在身後,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看來有人留下了機關。”
林之墨:“……”
只有三歲小孩纔會信!
然後他看向躲在季懷安身後時不時擡頭在自己額前亂抓的朵朵陷入了沉思……
還真有人信,不,是有鬼信。
林之墨抿脣沉默了一會,最後配合季懷安的演技向前走了一步:“我去探路,你們斷後。”
朵朵從季懷安身後露頭,想要跟上林之墨,然而下一秒就被季懷安單手給腦袋壓了下去。
朵朵不能說話,只能憤憤地拍了拍季懷安的背。
還真別說,有點疼。
這是季懷安當時的想法。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反而說了另外一句話:“小心一些朵朵,這個好像是專門針對你的。”
“你躲好,別被發現了。”
聞言朵朵立馬趴在季懷安的背上,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像個乖寶寶。
季懷安在前面如願的勾了勾脣,呼~世界終於安靜了。
林之墨別有深意的回頭看了季懷安一眼,悄悄朝他豎起大拇指。
強還是季懷安強,賊喊捉賊,朵朵給他治的服服帖帖的,也虧得她沒有入世,不然小棺材早被人騙了。
但是如果小狼小銀在這,它們一定一眼就能分辨出季懷安的禁言符。
就這樣,幾人又往前走了好一段路。
這期間他們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倒是兩側的石壁上多了很多洞。
而此時,林之墨站在一條三岔路口回頭看向季懷安,眼裏盡是詢問的意思。
以前說過了,外面要聽季懷安的,所以他沒有着急做出選擇,而是等着季懷安過來。
“三條路?”季懷安慢慢走向前,看向眼前出現在的三條路,餘光看到石壁上的標記後嘴脣勾了勾。
“標記不可信。”林之墨理性分析道:“也有可能是誤導。”
畢竟誰也不知道過去的人是否真的走了那條路。
林之墨眉頭擰了擰:“右邊這條。”
“如果用八門來判斷的話,臨何宮及旺相休囚,右邊這條是開門,有句話說,開門居艮宮入墓,這裏恰好一座地下墓地。”
“開門,五行屬於金,八卦之首,爲天爲父,於社會爲首長,特別是戌、亥月,相於四季末,休於冬,囚於春,死於夏。”
“所以,走開門。”
季懷安勾了勾脣:“厲害,精通百家啊。”
林之墨眼睛眯了眯:“略懂一二。”
腦海裏卻是和某人過招的場景。
季懷安看不懂他眼裏的情緒,索性不再探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不是麼?
“走吧。”
他揚了揚下巴隨即帶着背上的朵朵擡腳走進了開門。
正如林之墨所有,這裏只有開門是唯一能通往最終墓地的路,而其他的門,修爲不到家的人進去基本就是個死人了。
林之墨看着季懷安越來越遠的背影,將眼裏的情緒藏了起來,隨後調整和情緒面無表情的跟了上去。
十分鐘後,兩人看着眼前的一個湖面一言不發。
朵朵瞪大眼睛,圍着湖的邊緣飄了一圈,又回到了兩人的身旁。
虧的她不會說話,不然一定會驚歎:呀,好多袈裟!。
沒錯,橫七豎八被封在冰面之下的人身上全部都是身穿袈裟,光溜溜的頭上有十幾個燃頂的佛家人。
此時他們正眼睛通紅,怒目圓睜的看着場外的季懷安等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看着1000年前站在這個方向的人。
季懷安嘖了一聲:“怎麼出現在這裏的全部都是你們佛家人?”
“無塵也是,這些人也是。”
林之墨看這幾個熟悉得面孔,一時間有些晃神。
他悠悠道:“他們都是在外門修煉的弟子,資質比較差,平時做些打掃清理的活。”
季懷安擰了擰眉,裏面沒有張面孔是他認識的,記憶中也沒有出現過這些人的面孔。
林之墨在思索片刻後菜下定論:“他們可能是被迫成爲的守門人。”
“裏面有一兩個我認識,都是平時比較有禮貌,倒是膽子相對較小的師弟。”
季懷安眼睛眯了眯,諷刺道:“呵,出家人以慈悲爲懷?”
“我看是以殺戒爲樂。”
林之墨沉默不語,他也算個半個出家人,只不過佛子儀式還沒有正式完成,他當時沒有剃度而已。
倒是朵朵飄到季懷安的眼前,氣憤的指了指季懷安,又指了指林之墨。
季懷安立馬就懂了她的意思,他懶懶的改口:“少部分出家敗類!”
朵朵這才罷休。
不過眼下是應該如何從這裏去到對面。
唯一的路在這些禿子的身後。
他了可不想像唐僧過通天河一樣,走一半路忽然掉下去!
季懷安看着對面的唯一出路幽幽道:“看來,免不得一場架打了。”
林之墨把季懷安撥到身後,眼睛凌厲的看向眼前橫七豎八的曾經的同門師弟,語氣冷冷道:“我來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