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想過季懷安會說出這種話，也從沒想過季懷安會拿這句話來堵他。
一時間所有人和鬼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包括一旁流口水的外國鬼們。
尤建明嚥了咽口水，他訕訕一笑：“季大師開玩笑吧？”
季懷安搖搖頭：“你覺得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他看尤建明這個樣子就已經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了，不過他並不打算自己說出來，而是想尤建明自己暴露出來。
畢竟殺人不需要用牛刀，最讓人痛的還得是最殘忍的現實。
無視一旁死死盯着自己的其他鬼和自己男朋友，尤建明不死心道：“不一定要一命抵一命，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吧？”
季懷安搖搖頭，面無表情道：“人之生死早有記錄，你身爲茅山一派的旁系我想你們應該懂的吧？”
“你要復活他，沒問題，看在同爲道家人我可以勉爲其難的幫助你。”
“不過，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死，他復活，用你的身體活下去。”
“而你，代替了他，就只能渾渾噩噩的做個孤魂野鬼直到自己魂魄消散……”
他尤建明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就知道自己得目的快要達到了。
隨後他又加了一劑猛藥：“對了，孤魂野鬼是喫不到任何供奉的。”
“至於多久消散，就要看你們身上的功德了。”
季懷安眼睛在尤建明和張家明身上徘徊一瞬，隨後諷刺一笑：“嘖嘖，好像你們都沒有什麼功德，小這樣算的話出了七七四十九天應該也就自動消散了。”
“溫馨提示，他時日無多……”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一旁的鬼只能對着美食流口水了。
因爲它們就算有人供奉了喫的也沒用，根本喫不着，只能幹看着。
尤建明嘴巴張了張，他看了一眼面帶恐懼又帶着祈求一般看着他的張家明最後咬咬牙道：“不能換其他人嗎？”
一旁的張家明聽了一臉希翼的看着季懷安，彷彿下一秒他就能重生一般。
隨後一旁尤建明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一臉鬱悶道：“媽的，要知道不殺死那個死女人了，草。”
一旁的小狼小銀看他就跟看垃圾一般，眼裏的嫌棄都快裝不下了。
如果不是季懷安給他們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動了，它們的捏緊的拳頭和罵人的嘴就要控制不住了……
林之墨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神色暗了幾分，他輕輕搖搖頭，這人是真的爛到了骨子裏。
沒救了。
季懷安看了他一眼，隨後幽幽道：“別人？哪個人？隨便抓一個外國人還是你想坑出來旅遊的中國人？”
“亦或者說，是個人都隨便？”
尤建明像是沒看到他眼裏的晦暗，他認真思考道：“男人女人都行吧，距離七七四十九天應該還挺長的，可以慢慢找合適的人選。”
“只要你願幫忙，價錢不是問題。”
季懷安呵呵一笑：“所以，別人的生命對你而言就如同草芥？”
“你的命捨不得和他換就隨便拿別人的？”
“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
“讓你說兩句還真的挑上了。”
“實在不行，我去買那些國外貧民窟的低賤生命，只要他們願意，出什麼價位我都可以給。”
“這樣就不算草芥人命了吧？”
季懷安看着他，笑而不語。
尤建明還覺得自己說的非常對，一臉興奮的開始說細節計劃：“我小有一點存款，買一條命肯定夠了。”
“這樣，你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你要是忙的話，你也可以先回國處理自己的事情。”
“等我找到合適的人選，我再帶着他去找你。”
“但是前提是需要你出手幫我保住他的魂魄，這樣我就可以帶着他就去一起找合適的人選，他還可以自己挑一下。”
“這樣我們的事和你的事就互相不耽擱，誰都能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他笑道：“季大師，你覺得這樣安排怎麼樣？”
季懷安笑眯眯的樣子在他看來這件事就已經十拿九穩了，他用自己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湊近季懷安眼含詢問。
一旁的小狼和小銀看着這一幕倒一口涼氣，對視一眼後它們往後一靠，嘴裏叼着一隻蟹腿，老神在的開始看戲。
林之墨也不夾菜了，他冷冷的看着尤建明怎麼一步步作死，一步步去觸碰季懷安的底線。
只有熟悉季懷安的人知道，他這樣子是被氣狠了的表現。
而某人卻渾然不覺，神采飛揚的看着季懷安。
良久，季懷安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我看刑。”
尤建明立馬興奮起來：“對吧，這樣安排很合理吧？這不是照顧季大師你們嗎？你如果你們還要繼續玩一下，這邊我可以安排你們好好玩，這裏我熟，一定讓你們好好玩，包你們滿意！”
他已經能想象到張家明覆活後和他一起生活的美好生活了。
不用再僞裝自己的性取向，也不用害怕別人會說自己。
經過這麼多事，他也想明白了，就算家裏的大人催婚他也不管了，家明覆活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到底是一片，委屈家明瞭，他牽過張家明的手，一臉安慰的看着他：“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張家明緩慢又害羞的點點頭。
季懷安看着他們這樣子呵呵一笑：“確實挺刑，這樣我身上的功德消下去大半，別人替死被鬼差抓住他的後代也將受到影響。”
“而你們，成爲亡命之徒，確實挺刑。”
尤家明頓時懵了，他不確定道：“季大師，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季懷安諷刺一笑道：“羅鳳容你殺吧，不打算負法律責任？找人替死，你以爲底下的鬼差眼睛是瞎的？”
“你幾歲了？我讓你坐下你就自己喘上了是吧。”
“功德一絲沒有，做生意沒少坑顧客吧？”
他又看向一旁的張家明：“你也沒少坑害無辜少女吧？”
尤建明：“你什麼意思？”
季懷安幽幽道：“呵～我什麼意思？”
“你，殺人毀屍執迷不悟，他，性取向正常，哄騙你又哄騙其他無辜女性。”
“你們還真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