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東西是林之墨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或者說完全沒有記憶的,而林之墨卻從來沒提過。
他一直在想,爲什麼關於這件事的人對他和林之墨的看法都有點怪怪的,就好像他和林之墨關係有什麼特別一樣。
這個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具體哪裏不舒服他也說不清楚,就怪怪的,他很想知道明白一些細節。
而且,從道明的話來看,林之墨的死因好像並不是簡單的關於的其他氣運,他隱隱覺得,其中跟他有點關係。
這種想法一旦在他心裏種下種子,就會慢慢發芽生根,他現在很想挖掘一些他不記得的東西。
而這個答案,目前爲止好像就只有林之墨可以給他。
見林之墨還傻站在那裏,他擡手輕輕在林之墨面前晃了晃:“發什麼呆?”
林之墨看着眼前晃動的手笑了笑,他輕輕搖頭:“沒事,走吧。”
季懷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扭頭看向一旁握着手柄戰火連天的某兩隻:“我們上去聊點事,有事喊我們。”
小狼頭也不擡:“好好好……”
季懷安看着它們眼睛都快鑲進屏幕上面去了輕輕搖搖頭,兩個少年網癮老妖精了!
林之墨推了推他:“走吧。”
說完他先一步往樓上走去。
季懷安慢步跟上。
“咔噠”一聲,季懷安走在後面輕輕將門關上,林之墨將衣服放在一旁的晾衣架上,隨後徑直走到他房間裏的沙發上坐下。
季懷安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隨後將頭仰後一仰,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室內一陣沉默。
良久,季懷安主動開口。
“道明說的話你沒有要補充的嗎?”
林之墨雙手撐在腿上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他看向一旁的季懷安笑道:“補充什麼?”
季懷安懶懶道:“爲什麼你會被分魂分屍?”
林之墨:“我記得祖師爺之前說過,我是身懷打氣運之人。”
季懷安擡眼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閉上眼睛語氣淡淡道:“導火索呢?他們身爲佛位,不可能什麼由頭都沒有直接就將你分魂分屍了吧?”
不管怎麼着,在他看來,這種事一般有頭有臉的人做起來都比較謹慎,不會留人口舌。
就算他們真的看上了林之墨的氣運也不會給人他們是因爲私心纔將他給分魂分屍,畢竟,佛,是一種信仰。
而林之墨又是佛子後備人選,雖然沒有定下來,也只是在等待時間預備上去而已。
而他這一層身份就已經足夠讓那些人忌憚,爲了拿到氣運,必然會抓到他的把柄或者軟肋,亦或者搪塞人的由頭而已。
林之墨眼裏劃過一抹暗色,他輕輕低着頭不去看季懷安,將自己的情緒藏了起來,隨後淡淡道:“大概是那些人不想讓我當上佛子吧。”
“畢竟,以我當時的實力,佛子是小,以後競爭佛位更大。”
季懷安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不過眉頭卻微微緊皺起來,他懶懶道:“道明說你心甘情願被分魂分屍,有此事?”
林之墨嘆了口氣輕輕嗯了一聲。
季懷安又道:“道明說跟我有關係呢,說我們有悖人倫……”
林之墨沉默半響幽幽道:“他可能就是看不慣他自己沒什麼朋友,而我們稍微走近一點就嫉妒了吧。”
季懷安深吸一口氣:“有悖人倫是什麼意思,林之墨你要不要去查查字典?”
但是林之墨沉默不說話。
最後季懷安睜開眼睛看向頭上的天花板呆呆道:“道明說你出去一趟再回來就不是童子之身,有此事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問出來這句話,其實這大可不必,但是他就是想知道。
雖然這是人家的隱私……
良久,一旁的林之墨低低的請輕笑出聲,他用他那去清泉流水般的聲音給了季懷安一個答案。
一個季懷安聽了心猛地一抽的答案。
“是。”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預約。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季懷安猛地坐直,他一臉慘白的看向林之墨什麼話也沒有說。
兩人就這樣,一個雖然沉默,但渾身給人一種愉悅的感覺。
一個盯着另一個人面如死灰,身上的氣息陰沉的嚇人。
季懷安得到了答案,雖然這要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林之墨親口說出來他就是一種渾身不得勁的感覺。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媽的,是誰!
而林之墨卻在旁沉默是金!
良久,季懷安嘆了口氣,他往後一倒:“所以,你的把柄就是你不是童子之身,你甘願爲她被分魂分屍?”
林之墨看向季懷安無比認真道:“再來一次,我還是這個選擇。”
季懷安煩躁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又往後一躺:“所以這件事關我什麼事?”
他真的腦袋都快炸了,換做平時他腦子轉的很快啊,爲什麼一到林之墨這裏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核桃沒喫夠的感覺,腦袋根本不夠用。
他感覺自己cpuw都快燒沒了。
林之墨再次嘆了口氣:“道明說過,你和地府做了交易,你的記憶被封存,不能強制破解封印。”
“你知道的來多反而對你沒有好處,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再忍一忍等我們收集完所有的三魂七魄就去地府兌現答案,你的記憶就算不都會找回來。”
“到時候,所有的答案,你都會拿到。”
季懷安放棄掙扎,他幽幽道:“最後一個問題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他問過朵朵,朵朵回答模糊不清。
而作爲更直接的當事人,這個問題更適合問林之墨。
他心裏還存着一絲僥倖心理。
林之墨看着他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的樣子卻因爲角度問題而看不到他的表情,思考良久,他溫聲道:“嗯……朋友。”
“朋友?”季懷安嘆了口氣,隨後扯了扯嘴角:“不是好兄弟?只是好朋友?”
他可是爲了林之墨散盡功德,和地府做交易,還用了祕術。
最後換來一句朋友?
林之墨輕輕笑道:“嗯……朋友。”
季懷安徹底死心!
沉默良久開始分析這次去南極之後關於後面的計劃整理。
但明顯,心不在焉……
然而只有林之墨知道,他的嗯……朋友,其實不是朋友的意思……但是他不能去說的那麼明白,因爲他也不確定現在的季懷安能不能接受那個答案。
又或者,知道了會不會對他腦子裏的禁制有什麼影響。
他隱隱有種預感,那個答案,大概就是關於他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