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擡手輕輕打開門邊的開關,隨後他拖着疲憊的身體往沙發上隨便一躺。
到現在爲止,他的頭都還非常疼。
林之墨輕輕將門關好,他將季懷安沒有擺放好的鞋子放在鞋架上,又給自己換好了拖鞋後繞到一旁去打了一杯水遞給季懷安。
“喝口水緩緩?”
他能明顯感受到季懷安那渾身上下無處散發的的疲憊。
季懷安接過杯子小口小口的啜着,忽然他太陽穴被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上來,隨後他渾身感到一陣舒服的顫慄。
是林之墨在給他按摩。
“別動。”
像是感覺到季懷安因爲感覺不安而下意識的扭動身體,林之墨一邊說他一邊又加重手下的力道。
這恰到好處地按摩讓季懷安整個人放鬆了下來,他慢慢閉上眼睛……
良久,就在他快要睡着之際,林之墨幽幽道:“帶走小狼小銀的那個人是誰,你想起來了嗎?”
季懷安猛然睜開眼睛,看看着前面的白牆陷入了一場回憶之中。
……
“季如風,你今天又出去撿了個什麼東西?”
面容模糊的李安暴跳如雷的聲音響徹整個道館,而季如風則抱着一團白白的東西在懷裏現在,遠處嬉皮笑臉的看着自家師傅。
“它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它叫小白。”
李安氣壞了,他甩了甩衣袖指着季如風道:“上個月你下山一趟撿回來一隻白色的狸貓,上上個月,你去後山抓了一隻野兔,上上上個月你去隔壁道館抓走了人家養了許久的白鼠……”
……
七七八八說了一大堆,最後李安的眼睛直逼李懷安懷裏的白團子:“今天,你不過是去後山撿了幾朵蘑菇,怎麼,它是蘑菇?”
季如風緊緊摟住懷裏的小白,他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它是小白。”
李安氣瘋了,他一個跳起就站在自己的本命劍上,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直直衝向季如風:“我不管,你給我從哪兒抱來的就給我放回哪兒去。”
“真當我們這裏是什麼阿貓阿狗的收容所?”
“我看我們這裏直接改名叫白色動物之家好了。”
季如風看到李安真急了,他立馬召喚出霜降踩在他上面掉頭就跑。
他一邊躲避李安的棍棒,一邊大喊道:“師傅,你要有這想法我肯定贊成啊,不過真要改名字,白色動物之家太難聽了,我們再好好想想名字。”
李安被他氣的七竅生煙,他那修長的呼籲都被氣的一抖一抖的,他快速追上季如風“啪”的一棍子就拍在他的屁股上:“逆徒,逆徒,老子今天要替祖師爺清理門戶!”
而此時,道館的大壩上站着一衆師弟們看着季如風日常捱打。
“如風,你給我下來給師傅道歉,小白我替你養着。”
“師傅,您慢點,您的腰傷啊。”
然而李安卻更急了,他又在季如風的屁股上啪的一下來了一棍:“老子的腰傷還不是因爲你!逆徒逆徒!”
季如風被打的嗷嗷直叫,他一邊加快速度躲李安,一邊騰出手來揉了揉屁股:“啊啊啊啊啊,師傅,師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師兄,救命啊,我就要養小白了,以後再也不往道館領其他動物了,師兄救命……”
李安趁着季如風求救的功夫,加加入,又追了上去,“啪”他又被打的嗷嗷叫。
而下面的師弟們看了一會就散開學習去了。
徒留韓空空在下面喊破喉嚨,空中飛來飛去的兩人速度都沒有減下去半分。
最後他只能像往常一樣拿出一本書席地而坐看起來。
至於頭頂的兩人,他們自己熬不住了會下來!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季如風揉着屁股一臉哀怨的站在韓空空的眼前。
而李安則面色紅潤的,美滋滋的活動自己的手腕。
輸贏不言而喻。
面容模糊的韓空空幽幽嘆了口氣,隨後沒好氣的伸手過去:“給我吧。”
而季如風像護什麼似的一把將小白摟惡毒更緊了,他警惕道:“幹嘛?”
李安擡手拍了拍他的腦門:“幹嘛?你說幹嘛?每次撿回來的動物全部都丟給你師兄,你那從隔壁道館帶回來的白鼠他昨天才畢恭畢敬的給人送回去。”
“瞧瞧你們瞎編的理由,它自己跑來的!人家師傅都告狀到我這兒來了。”
“你就只管往家裏撿,完事全部丟給你師兄,你說他幹嘛?”
然而季如風看着大師兄伸直的手他立馬背過身去:“哎呀,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我真的和它一見如故,這次我自己養着,絕對不給師兄添亂。”
李安一腳踹在季懷安的屁股上,沒好氣道:“你養?你會養什麼?你連自己做個飯都不會你怎麼養?你想餓死它然後損自己那稀薄的功德?”
季如風一個被踹的一個踉蹌,他勉強穩住身形後回頭不服道:“我說我能我就能。”
韓空空過去幫自家師傅順了順氣,他輕聲道:“師傅,我看懷安他這次是認真的,要不就給他試試,如果到時候有問題了我在把它接過來養。”
李安在他們是兄弟之間看了一眼,隨後嘆了口氣,他看着韓空空幽幽道:“你啊你,你就慣着他吧。”
“行了,把它給我看看,你這麼遮着當真以爲我還能跟你搶不成?”
隨後季如風將小白的樣子完全展露在韓空空和李安的面前。
而李安看到小白的時候瞳孔忽然一縮,他的眼睛在季如風和小白之間來回轉動,最後幽幽嘆了口氣:“也罷,緣分使然,你就好好養着吧。”
……
林之墨聽完手下一頓,那原本低垂着的眼睛忽然看向季懷安的頭頂,隨後他輕聲問道:“你懷疑那個人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