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登機信息雖然被溫笙有意瞞了下來,但是按照餘家小心謹慎的性格恐怕在奪回那些殘缺的幾魄開始就已經有了打算。
而他也相信,餘家這看似平靜的表面其實早就暗藏洶涌。
就以他們這千百年來和佛寺的聯繫來看,他斷定餘家的後人一定知道自己身上真正流淌的血液是誰假的。
而他們更是巧妙的利用了這一點,拉近了與佛家的關係,而自己骨子裏那明晃晃的佛位血液更是幫助了他們蠱惑其他僧人。
季懷安諷刺的看了看天,餘家和佛家有關係,還牽制了太多的普通百姓,又依附於林之墨的運勢,最後佈置了一個數據龐大的福澤綿延術。
而從一些信息表明,餘家沒有什麼真正能上的了檯面的玄術,這個福澤綿延術爲他人所佈置,更新換代也需要他人的幫助。
而跟他們走的最近的也更是這個清禪寺。
從溫笙給他的資料來看,這個清禪寺每隔幾十年都會進行一次大開門,廣招普通人進去靜修,爲期三天。
明天正好是他們大開門的第一天,今天所有想入住清禪寺的人都會從四面八方而來。
而他們來的目的基本都是爲了餘家家主!
並且他們基本對外就是來者不拒!這不得不讓季懷安懷疑,這幾年的問題……
他們是走的後山小路,人相對比較少,林之墨在聽到季懷安所說的話後他眼裏劃過一抹深沉:“所以你懷疑……最終的問題出現在清禪寺?”
季懷安點點頭小聲說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林之墨還想說什麼就被一旁小路上的一隊人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哎,聽說餘老也會在清禪寺住上三天,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真容,不然我想當面感謝他一下。”
“誰說不是,如果不是餘老,我也不會有機會讀大學,更不會有機會出國讀書。”
“對對對,餘老真是心善,不用說,今天來的人都是爲了餘老而來。”
“如果能讓我當面感謝餘老,我此生也無憾了……”
……
季懷安和林之墨對視一眼,這個餘老鐵定就是餘家現任家主。
季懷安自來熟的走上前打招呼:“哎呀,兄弟,你們說的餘老是餘氏集團前任總裁餘光和嗎?”
幾人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來人,再觸到一臉紅彤彤的蠢蠢爆發滿臉痤瘡的季懷安後忍不住擰了擰眉。
其中一個人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不是兄弟,大白天的你這麼嚇人幹嘛?還說餘老也是隨便能直呼大名的嗎?你這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
季懷安尷尬的擺了擺手:“不是,我是隔壁南城來的。”
其中一人看了看季懷安的臉又看了看林之墨的臉,他眉毛都快擰成毛毛蟲了。
“你們是來上香火的?”
季懷安點點頭,謊話張口就來:“這不是臉上這樣了嗎?什麼藥都用過了,就是不見好,聽網上說這裏的香火很靈,所以我媽讓我帶着我兄弟來試試。”
說完他還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完全一副中二模樣。
那些人聽說他是爲了香火而來,話匣子一下子都打開,又在前面的那人立馬幽幽道:“來這裏你是來對了,清禪寺啊,厲害的嘞,你在這喫三天的齋飯,臉絕對就有救了。”
周圍的人嫌棄的往被旁邊挪了挪,季懷安和林之墨好不費力氣就擠到了前面。
那人在看在近距離看到季懷安的臉後也是忍不住擰了擰眉,不過相比其他人他還是可以說比較能忍的。
須臾,他一邊走一邊回憶起來。
原來是他以前生過一場怪病,一道也不知道是摸了什麼還是吃了什麼,身上止不住的掉皮。
去過大醫院,也看過不少醫生,全部都束手無策。
家裏沒錢,唯一的學費還是由余家救助。
高昂的醫藥費他家拿不出,醫院更是住不起,就那些醫生開的緩解病痛的藥都幾乎要了他爸媽半條命,那時候的他已經命懸一線,實在沒辦法,他辦理了休學。
他自己都以爲自己只能在家等死,誰知道在休學第三天就接到了餘家的電話。
說到這裏他哽咽道:“如果不是餘家,估計現在已經化成一扔骨灰被埋葬在哪裏都不知道。”
季懷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然後呢?”
那人嘆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總而言之,就是餘家聯繫了他,讓他不要放棄,並且推薦了清禪寺給他們。
說是到了清禪寺一切問題皆可迎刃而解……
那時候他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本來他爸媽也是不信這些,但是既然是餘家提出來的,他們也就按照說的過來試了一試。
但是,沒想到,奇蹟就這樣發生了。
入住一天晚上他身上的病痛就消失大半,終於在病痛幾個月後真正的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開始身體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第三天他就能直接下牀走路。
第四天回家後身上的就開始掉死皮,七天之內完全復原……
說到這裏他由衷的說道:“如果沒有餘老,我可能就真的死了,這條命是他給的,我還想着研究生畢業了就去餘氏上班,我這輩子一定在裏面做牛做馬好好報答餘家。”
身後的其他人也附和:“對,以後好好報答餘家,沒有餘家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季懷安看着情緒無比激昂的幾個人沉默了下來。
相比於他們的激動,他和林之墨就顯得冷靜許多。
甚至是清醒許多。
季懷安看着那些提到餘家眼裏明顯都有光的他們陷入了沉思。
這個餘家,如果換在以前,那就是想要做上某個位置估計都輕而易舉。
民心這一塊可以說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一想到他的怪病,季懷安眼睛暗了暗,隨後他換上一抹笑嘻嘻的樣子:“兄弟,我看你年齡好像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剛到的樣子,讀書一定跳級了吧?”
那人自豪的挺了挺胸脯:“明天剛好21歲。”
季懷安笑道:“遇到就是緣分,請問兄弟稱呼?”
那人疑惑的看向季懷安,最後還是報了名字。
季懷安記下來後笑道:“忘了說,我叫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