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陣微風劃過，輕輕捲起了悟了的衣襬，玩耍過後又悄然離去。
而此時悟了眼裏充滿了絕望和恐慌，心中那抹強烈的求生慾望在告訴他，方丈動了殺念！
夜，靜極了。
方丈輕輕一笑，語氣中滿了強者的自傲，他眼皮輕輕擡起，眼裏充滿了智者的精光：“悟了，你還不明白嗎？”
“明……明白什麼？”
悟了此時腿已經軟了，感受到方丈釋放的威壓，他只能顫顫巍巍的站着，哪怕感受到喉嚨裏裏面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也強制自己不跪倒下去。
方丈如同看螻蟻一般看着悟了：“你已經錯過了快60年了！”
“而你以普通人的身份存活，現如今這具身體的壽命已經到了103歲，而你生命值卻還剩下兩年。”
“悟了，是時候去了！”
方丈的話音剛落，悟了再也忍不住直接跪倒下去，他絕望的留下幾滴眼淚，眼睛卻希翼的看向方丈：“不……我……我還可以換一具身體……”
聽到這裏，季懷安和林之墨對視一眼，眼裏劃過一抹了然。
難怪之前看悟了的軀體和他的靈魂不匹配，原來是這樣子。
照這樣子看來，他的生命也是不屬於他的靈魂和身體的。
這就好像機器人原理，軀殼由人打造，知識由人輸入，而他的能量則是通過電量而持續下去。
總的來說，悟了就是由許多零散的東西而組裝成的一個完整的人！
而給他充電是這個清禪寺真正的方丈！
臺階上，方丈聽了他的話眼睛也眯了眯，他輕嘲一笑：“你還想活多久？”
“看來你已經物色好了自己的下一個身體？”
而悟了像是沒想看到他的嘲諷一般，他眼裏劃過一抹瘋狂，眼睛看向臺下的一側的某個僧人：“悟清，他最合適不過，他的壽命也正好只剩下最後兩年，到時候他死去魂魄入了地府，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入他的身體而活。”
“他平時表現也很出色，很有實力成爲下一任代理方丈，這樣我還能繼續爲方丈做事……”
說得越多他眼裏的瘋狂更甚，而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和方丈討論明天該喫什麼一樣簡單。
季懷安忍不住擰了擰眉，悟了這是想鑽空子。
然而方丈卻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他語氣淡淡：“呵，悟清，我正有提拔他的意思。”
“既然你的接班人都找好了，悟了，那你就去吧。”
說完，他的大手速通鷹爪一般伸向悟了，而後者眼睛因爲太過於震驚而瞪的大大的，好像沒有想到方丈會如此做一般。
“方丈，我還能爲你做很多事情，你只需要再給我二十年壽命……不……十年就夠了……”
他敏捷的往旁邊滾去，一邊滾一邊求饒，試圖讓方丈同意他的想法。
而正因爲他這一躲，方丈剛剛結的印就打在了悟了剛剛那個位置的地上。
“轟”的一聲，十塊普通火花一般，朝着四方炸裂，地上立馬形成了一個月末碗口大小的坑，坑外蜿蜒扭曲的裂縫向四周蔓延開來，好不美觀。
“十年……十年之後呢？再要十年？那我這裏又有多少十年夠你揮霍，你真當我這清禪寺是什麼大怨種。”
方丈擡頭看向偷偷聽八卦的餘家父子兩。
餘中和在方丈看過來的時候尷尬的轉移視線，而餘瑞楠則假裝暈倒昏迷，而他那不停跳動的眼皮卻出賣了他。
“呵呵～”
方丈嘲諷一笑，他輕輕搖搖頭：“悟了，人不能太貪心，而你已經多在世上活了幾十年也該知足了。”
悟了眼睛一閉，他沉吟道：“方丈，你這裏應該還剩下不止一千兩千的壽命吧，就給我十年。”
“這也是最後一次儀式，以後餘家獨立於北城，而清禪寺，方丈，剩下的那麼多壽命，再加上這麼多信衆，也足夠讓你繼續永久活下去。”
“依照餘家祖訓，千年後，清禪寺和餘家個不相干，餘下壽命以及鎮魂釘贈予方丈，如若有難，各自獨抗，不再牽扯！”
“你怎麼知道我們餘家的祖訓？”餘中和不淡定了，這麼清楚的祖訓，幾乎和供在祠堂裏的一摸一樣。
至今爲止，具體協議只有方丈和餘家家主知道而已，雙方各自發過誓不會泄漏，不然，必遭反射！
餘瑞楠也睜開了眼睛不再裝睡，要知道，這個勞什子祖訓他到至今爲止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猛地看向自己的父親：“爸，真有這什麼祖訓？”
餘中和點點頭：“本來是儀式完了之後會安排你和方丈一起了解，這確實是最後一次了。”
“我們餘家，確實已經有了獨立的資本，而方丈也已經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下面，方丈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悟了，他臉上毫無表情，眼睛卻如針扎一樣扎向他：“悟了，苟活幾十年，你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而悟了挺出來方丈語中的殺意，但是將死之人心中勃發的強烈求生欲又豈是能被三言兩語給拔乾淨呢。
他直接對上方丈的眼神理直氣壯回覆：“餘家，已經給了你鎮魂釘和餘下的壽命，我要十年就如同在毛毛雨而已……”
方丈輕呵一聲，語氣綿長又諷刺，這時風忽而大了起來，他眼睛閉了閉，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裏已經沒了半點情緒。
他幽幽道：“餘平方，如果不是你的祖宗和我合作，你有資格站在這裏和我說話？”
“想清楚了，合約還有一條，合約結束前清禪寺可答應餘家一個心願。”
“而你，爲了你自己已經把那個心願用了，現在得寸進尺，你的底氣是什麼？”
“千百年來，是我爲你們家佈陣，是我爲你們鎮壓鎮魂釘，也是我一點一點爲你們積累民心，積攢你們家的氣運！”
餘中和和餘瑞楠瞳孔皺縮，不可置信的低頭看向下面的方丈和悟了。
什麼？
悟了是自己的爸爸/爺爺？
心願被用了？
臺階下的季懷安和林之墨兩人內心毫無波瀾的看着臺上的一羣人。
哦，是這樣啊！
餘家人喫瓜喫自己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