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們都是曾經被病魔所打敗的人,也是真正無痛撈到好處的人,更是無腦盲目崇拜餘家和清禪寺的人。
也有少數人到現在爲止還在慶幸自己來到了清禪寺,讓自己多活了這麼多年,那分僥倖在聽到季懷安接下來說的話後蕩然無存。
“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取出裏面剩餘的生命和氣運,按道理,那些生命和氣運本應該回到它原本的去處,但是,很大部分人已經去世了,那些壽命我當作懲罰給予餘家和道悔,讓他們在接下來漫長的歲月裏,接受我給他們的懲罰!剩下的氣運我將全部散去分給北城的所有人。”
季懷安再次看向一側曾經住在祈安閣的那些人:“你們所接受的那些壽命也是一番因果,將來如果因果爆發,可能你們的結局也不會好過。”
“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們眼前,第一,坦然的面對死亡,將剩餘的壽命還給清禪寺,這樣去了下面至少可以免去很多因果,少受折磨。”
“第二,繼續活下去,直到那些壽命用盡,只不過因果可能不是你們能接受的。”
說完他看向兩部手機的屏幕,在看到專屬於小狼的手機的時候他晃了晃神,眼睛也閃了閃,眼裏的淚花差點再次掉落。
林之墨看出來他的異常,雖然現在他也同樣難受,但他還是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季懷安的肩膀,試圖讓他振作一些。
季懷安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力量他的眼睫毛顫了顫隨即也擡手輕輕拍了拍肩上那多出來的重量,示意自己沒事。
隨即他看着兩部手機緩緩道:“屏幕前的你們也是,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繫特別行動組織,到時候我們會統一幫大家提取壽命,希望大家提前和家裏人打好招呼,不管是哪個選擇,都希望大家慎重考慮。”
季懷安說完就沉默下來,他在等現場那些人給他答案。
頓時,臺下也是一片沉默,所有人眼睛都忍不住看向那些得到過幫助的人。
a特別行動組織內部
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沉默的看着直播那頭的季懷安,在季懷安話音落下之後他低頭看向自己的筆記本屏幕。
“如此有大愛的人,少了,季懷安他這是在給那些人爭取一次赦免的機會啊!”
視頻會議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道:“以前就覺得這北城的餘家有問題,沒想到他們竟然下了這麼大的一步棋,一方皇帝啊,他這是搜刮民脂民膏再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還要讓拿捏人對他們感恩戴德,真是豈有此理!”
“他們怎麼敢的,幾個月大的胎兒啊,那纔剛成型!”
“佛家的見面都給他們丟盡了!”
……
最終,一開始說話那人輕輕嘆了口氣,他幽幽道:“北城是這樣,那其他城市呢?人性的貪婪是沒有上限的……”
所有人聽了他的話後又是一陣沉默。
是啊,人性的貪婪是永無止盡的,是沒有上限的,又有多少人會站出來正面面對死亡呢?
清禪寺裏,張魁在第二個隔離罩後面看着前面的那些人,已經五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那些人依舊低着頭一言不發。
季懷安和林之墨對視一眼,兩人紛紛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一抹了然。
他不會強迫那些人,因爲他們也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清禪寺的人悄悄植入的壽命,他們比任何人都珍惜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好東西。
與其還回去,不如好好享受當下,至於因果,那是以後的事!
季懷安也不再多言,他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如果他們自願把壽命還回來,他們至少到了地府也不會受到多重的懲罰。
而在知情的情況下繼續這樣活着,他們以後的痛苦絕對會比他們沒有得到壽命之前的千倍,萬倍。
只不過他不方便說出來,地府有地府的規則,人間有人間的制度,既然選擇了就要承受相應的因果!
他看了一眼臺下那些低着頭的人,隨即又看向兩部手機:“我懂了!”
他不再多言,而後看向奄奄一息的道悔和餘家父子:“我曾經在千古苗寨使用過一道符,我以爲那是第一次使用,也是最後一次使用。”
“既然你們非要做這豬狗都做不出來的事,那今天你們就好好嘗試一下我的畜生不如符吧。”
季懷安話音剛落,餘瑞楠就不服氣的擡頭看向他目眥欲裂道:“你殺了那麼多鬼魂,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
“千古苗寨那些死去的人,還有盧家,羅家的事情,你害多少人失業,害了多少人破產,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憑什麼給我們使用那些亂七八糟的符?憑什麼你做了壞事就可以坦蕩的行走在各個城市的每個角落?憑什麼你想處置誰就處置誰?你以爲你是誰?”
“還有林之墨,別裝的小白花一樣,你一千年前被……”
季懷安猛地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眼裏全是警告的意味。
“你想知道我憑什麼是吧?行,我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