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城區季懷安就從上面的路牌上看到了北極的標記。
上面寫了這裏是距離極北最近的城市。
已經很晚了,但是外面仍舊還有稀稀拉拉的一些行人。
而那些人的面孔也不太一樣,一看就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其他國家的人。
“這裏比南極還要冷……”
小銀縮在小白的懷裏,整個顯得懶懶的樣子。
相比起來,小白的精神就要好很多,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出國,並且還是來北極這種一般人不怎麼來的地方。
“唔~這裏是比我們那兒的冬天要要寒冷許多,不過這裏的建築很有特色,聽說這裏還有世界種子之庫,而且這裏還能看到極晝極夜現象,網上那種特別好看得極光在這裏也能看到。”
它越說越興奮,彷彿下一秒就要下車去看一樣。
“現在五月,想要看極光估計還得等幾個月……”
不等它再說季懷安一句話就打破了它的幻想。
再來之前,他也是做過功課的,極光如果在十月以後來是可以百分百的看到,現在,他們只能看到灰濛濛的天空。
而且這裏就算有太陽,那溫度也是相當的低,像小銀這種冬眠的銀環蛇,到了這裏不用過渡就能直接進入休眠期。
小白嘛,畢竟它是銀狐,沒有冬眠這一說,再加上它本來就是第一次出國,明顯就要興奮許多。
它一改之前的高冷範,眼睛都能亮的比過外面的風光。
“沒有極光也行,北極熊聽說也很多,聽說集裝箱式的北極風格工業建築住着也還不錯,活了一千多年,這算是我走的最遠的地方了。”
季懷安抿脣沒有說話,他靠着林之墨坐着,透過看外面建築物的間隙餘光卻落在林之墨那張看起來冷若冰霜的臉上。
不知爲什麼,他又莫名的想起了夢裏他和自己說讓自己等他的場景。
“怎麼了?”
林之墨見季懷安盯着窗外不說話,轉頭看向他。
季懷安回過神搖搖頭:“我在想,你那一魂在哪裏藏着,那幫禿驢竟然在那個時候就找到辦法往這裏走,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如果將那心思放在國家利益上,這裏寫的應該是中文!”
林之墨挑眉,不置可否。
不過他閉上眼睛還是說出了自己藏在心中的那句話。
“修行之人都明白不能干預某些規律,沾染的因果越多,業障越多,而因爲自己的某個決定而導致大量人的死亡或者命運的改變,那麼這個人就算是佛祖轉世,他也揹負不起最後的結果。”
季懷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脣邊漾出一抹淡笑:“心中無業障,拔刀自然無負擔,業障不過是限制行動的無形枷鎖,只要不去想,它就不存在。”
“你看,我師父和祖師爺不照樣飛昇,還不是附身之後想教育誰就教育誰,多自由啊,也沒見他遭報應。”
他攤開自己的掌心,上面正靜靜的流淌着一顆小金珠子一樣的水滴狀的功德。
“噥,這玩意不減反增了好多,說明我做的是對的,你看,天道都看不過去他們做的。”
季懷安眨眨眼睛:“他……他……偶爾有點動靜,這不是好好的?”
林之墨面無表情的辯駁:“嗯,偶爾一點小動靜,誰知道那點小動靜是不是他花了多大力氣才發出來的。”
季懷安抿了抿脣,他一把攬過林之墨脖子,一臉的無奈:“你最近是皮癢了還是幹嘛了?我說老禿驢的問題吧,你扯其他東西,我和你說其他東西吧,你又給我槓,你最近是不是來那個什麼了?”
林之墨看了一眼攬過自己脖子又橫在自己下巴下面的手背,他挑了挑眉:“哪個什麼?”
季懷安眨眨眼睛,一臉揶揄:“就是那個,那個啊,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胡思亂想的日子。”
“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林之墨聽他這一說,後背僵硬幾分,不過面上卻不顯慌張,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季懷安,哪知道因爲挨的太近,他稍微一動,臉上就劃過一抹柔軟,最後停留在鼻尖。
空氣瞬間凝固。
季懷安也沒料到林之墨會突然轉過頭看自己,他剛剛也只不過是爲了打消他的一些無關緊要的念頭所以纔想炸炸他。
哪知道他竟然會這麼抓馬!
四目相對,他下意識的抿了抿脣,薄脣那異樣的觸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現在他和林之墨的姿勢有多曖昧!
“砰……砰……砰……”
好像是誰的心要跳出來了……
“小白,他們在幹嘛?”
小白順着小銀的視線撇過去瞳孔驟然一縮,它僵硬的擡手擋住小銀的視線,隨即扭過小銀的頭,語氣更是上不上的無語和酸味。
“離譜!你別看,少兒不宜,會長針眼。”
小銀:“長針眼那你捏我頭幹嘛?都快被你捏爆了!”
它剛說完就感覺那股子莫名的力度就輕了許多。
“草!”
頭頂是小白的謾罵聲,聲音不大不小,不知道爲什麼,小銀聽起來卻有着震耳欲聾的感覺。
顯然,季懷安也聽到了,他們和小銀小白坐的同一排,小銀坐在另一邊窗戶邊,小白坐在挨着走道的位置,而季懷安剛好也是坐在挨着走道的位置,小銀的聲音不大,卻讓他莫名的尷尬起來。
愣了片刻,他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正經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如果忽視他耳尖上的那一抹紅色的話,確實又乖又正!
“那個……”
“我……”
兩人同時發聲,又是一陣尷尬。
而旁邊小白的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臉色更是難看的不行。
家人們,誰懂啊,小白菜被當面拱了!
草草草!
良久,季懷安和林之墨又是一陣沉默。
而相比季懷安的侷促和尷尬,林之墨看起來就要正常的多,他面上一點異常都沒有,甚至嘴角微微上揚,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撇到季懷安那拘謹又不知所措的樣子,他默默的勾脣扭過頭看向窗外。
而在季懷安看來,他這個動作就是在避嫌以及緩解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