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季懷安，你終於來了。”
季懷安剛進入幻境就一整個呆住了，這裏環境充斥着古色古香的韻味，如果不是聽到朵朵的聲音他差點以爲自己穿越了！
穿越到了千年前！
當他走進去看到朵朵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又看到朵朵懸浮在半空中，妖女露出銳利的爪子憤恨的看向朵朵，而朵朵則被一條金色的絲線捆綁住那小小的身體。
再配合朵朵那望眼欲穿，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眼神，同時也看到躺在一旁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了的林之墨，他當即就炸了！
“決明，你他媽……”
話未說完，霜降就已經脫離他的掌心直接飛了出去。
而決明坐在上方一點也不緊張，反而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下方的人以及那把極速飛快來的劍！
當即，他眼睛一凝，霜降在距離他眉心一釐米的半空中停了下來。
“嗡……”
霜降也是個犟脾氣，就算自己被控制的不能接近決明，它也僅就不放棄的往前衝，就連劍身都在發出陣陣嗡鳴。
“呵呵～有意思……竟然已經生出劍靈了。”
決明眼睛眯了眯，擡手將霜降夾在兩指之間，眼神淡淡的看着它，像是在看有意思的東西。
他的語氣太過於平淡，以至於讓別人聽起來就好像他在說什麼家常一樣。
但季懷安並不這麼認爲，見霜降被決明夾住，他向前大跨一步，冷眸看向決明：“呵呵，你倒是有點本事！”
決明輕輕嗤笑一聲，眼神從霜降身上移開，同時兩指一鬆，張開手心將霜降回擊了出去。
“本事有沒有，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以爲你傷心過度會恍惚直播一陣，沒想到那小東西也僅僅是讓你傷心了那麼一小會而已，看來你們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厚啊。”
說到這這裏決明擡眸淡淡的看向季懷安：“倒是可憐了那小東西，竟然爲了你在那暗無天日的墓地裏等了一千年。”
“想必你也不是多真心，相處了這麼久竟然連它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季懷安接過霜降，看着決明那似乎充滿憐憫的眼神忍不住一陣惡寒。
他竟然在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僧的眼睛裏看到了憐憫？
而且還是用小銀的事說事！
當即他就不客氣的回懟：“你也陪提起它？”
“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如果不是你它會死嗎？如果不是你們林之墨會死嗎？”
“如果不是你們，我觀裏的師弟們會死嗎？如果不是你們，苗疆的那些無辜人會死嗎？”
“怎麼？你現在來指責我？你以什麼身份指責我？掠奪者？還是殺戮者？亦或是藥師佛？”
季懷安一點一點的數落佛寺幹過的那些事，在他看來，如果不是他們貪心想搶奪林之墨的氣運，事情會發生成這樣嗎？
林之墨或許早已經成佛，他的師兄弟資質好的可能已經得到飛昇，就算不好的也會成就一番自己的道業。
朵朵或許不用以這樣的狀態稱爲萬蠱王，她可以在一個溫暖有愛的家庭下健康成長，成爲千古苗寨廣爲流傳的神奇聖女。
還有好多好多被牽扯進來的人，他們都是那麼的無辜，然而，就是因爲佛寺的貪婪，最後造成這樣一個局面。
他怎麼可能不恨，他怎麼可能不怨！
決明看着季懷安那恨不得撕碎他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的搖搖頭。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約兩秒後再次睜開，而此時他眼裏的悲憫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你以爲佛家不出手你們就能安然無恙度過餘生？甚至在當時大漩渦的時代全身而退？”
決明看向客廳中間躺着的林之墨，他眼裏幾近瘋狂的神色差點讓季懷安懷疑他是不是暗戀林之墨。
不等他更大膽的猜測，決明再次開口了。
“我看到佛子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看出來他的前世今生，他註定不平凡，也註定歷經千辛萬苦才能造就一番道業。”
“他生來就是爲了這個世界而活，他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們佛寺，他屬於天地，屬於萬物！”
“他，註定有此劫難！”
“而你，不過是他渡劫的一個跳板，不然你以爲你怎麼輕而易舉的發現的祕法？”
“不然你以爲你師傅那個早就看透一切的人爲什麼會捨身成全你？”
決明看向小白，他輕輕一笑：“不然你以爲銀狐爲什麼寧願承受那幾根斷尾之痛也要在這等你千年？”
“你不過也是它得到飛昇的跳板而已！”
他又看向朵朵，而朵朵直接朝他齜牙咧嘴，他一點也不惱，嘴角反而更大幅度的上揚。
季懷安狠狠擰了擰眉，他看到決明眼裏有一抹曾經無比熟悉的眼神，但這是決明絕對不能有的情緒！
但是，他沒有打斷決明，而是帶着疑惑繼續聽了下去。
決明低垂下眼眸，他語氣平淡的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然，朵朵……怎麼會這麼小就成爲了器靈？”
“他們不過都是被安排在你們身邊幫助你們一起度過難關的重要輔助而已，時間到了，他們也就不會再爲你停留了。”
季懷安聽的雲裏霧裏，不過他還是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
他冷哼道：“如果說林之墨屬於天地萬物，那他是什麼？是天道？是造物主？還是如來佛主？”
“你說你看透了一切，那你是說你這樣做，這樣殘害那些無辜的生命都是他們應得的？那是不是他們應該扒開自己的墳跑出來當面跟你說一聲謝謝？”
“還有，你說時間到了他們就不會停留，那你的意思是他們該死的死，該飛昇的飛昇是吧？”
“既然你那麼能看，你看看我如何？我的前世今生，經過你這麼一說我，我都懷疑我是個隱藏身份的重要人物，不然怎麼那麼多人圍着我轉，是吧？”
季懷安一臉譏笑地看着決明，在他看來，決明不過是在大放厥詞。
他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將自己黑的說成白的，他差點都信了！
但是，他是季懷安，差點也僅僅是差點！
如果林之墨真是什麼厲害人物，那爲什麼要把他往死裏逼？分魂分屍誰想出來？哪位大能？哪位傻逼？
他不信命，他只相信自己！
而決明在聽了季懷安的話後久久的沉默了下來。
不過眼神卻依舊停留在季懷安的臉上，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噗……”
忽然，決明猛地吐出一口，他擡手指向季懷安眼裏盡是不可置信。
“怎……怎麼可能……之前……”
女妖一本三尺高，她擔憂地在差點變回了原型，跳起來的時候還將朵朵狠狠的推了一把。
“師傅……”
決明沒有理她，而是就這樣看着季懷安大步走過去將差點掉在地上的朵朵抱在懷裏。
“啊啊啊啊啊……季懷安她推我……她推我……她剛剛還想打我……我害怕……”
朵朵有了靠山，當即就摟着季懷安脖子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