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
就在霜降即將要碰到決明心臟的時候,一道倩影飛撲了過去擋住了那勢不可擋的一劍。
季懷安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了那奄奄一息的女妖一眼,當即就抽出霜降再次刺了出去。
“不要,他……他馬上就要坐化了……”
女妖再次一撲擋在決明的面前,神情悲愴的看着季懷安。
季懷安當即收住手中的霜降,他深吸口氣看向決明:“什麼意思?”
他剛剛聽到女妖說什麼?決明就要坐化了?
坐化?
正品修行之人端坐安然而死,實業相當於飛昇!
決明?正品修行之人?飛昇?
他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而回答他的不是決明,是那女妖!
“沒錯,師傅已經功德圓滿,即將飛昇去往極樂,他是個爲天下人考慮的好人,同時也因爲天下人而放棄了自己的一切。”
“如果這時候你殺他,天道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你的林之墨也不會再醒來,而所有人這一千年的努力就都白費。”
“那些死去的人也將白死,天道失衡,世界大亂……”
“到時候你就是罪人……咳咳咳……”
季懷安眼睛眯了眯:“你都這樣了,還替他說話?女妖,天道你都敢搬出來?”
女妖再次捂嘴咳嗽,她就像一頓隨時都會凋零的小花一樣,然而眼裏卻始終有堅定的亮光。
“我命中有此劫,能逐漸成型已經是我最大的造化了,如今命劫已來,能這樣死去是我莫大的榮幸!”
季懷安三觀炸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決明:“你到底給她灌了多少迷魂湯?不僅爲你心甘情願要的死去,而且還滿眼的感恩戴德!”
決明淡然的和季懷安對視:“她命中有此劫,就像那銀環蛇一樣,它就算今天不死,明天也會死!”
“一切早已經天註定,沒有人可以逃脫。”
季懷安不信邪,他再次舉起霜降對準決明的心臟,眼裏幾近瘋狂。
“我偏偏不信你這樣齷齪的人會登往極樂,不是說真佛登往極樂之前都會有佛光護體嗎?”
“我今天倒要看看如來是否真的助紂爲虐!”
說着他就將霜降再次刺了出去。
女妖還要繼續擋住,決明冷冷的喊了她的名字,她不甘心的捏緊了裙襬,緊緊的咬住了嘴脣,不過眼睛卻是緊緊盯着霜降的劍尖。
然而決明依舊淡然的看着季懷安,雙手始終合十,一副虔誠的信徒模樣。
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要碰到決明胸口的時候,忽然,自他身上憑空出現一道金色的保護罩將他團團包裹在裏面。
季懷安也連着霜降自殺飛了出去。
“啊……哥哥……”
就在他整個身體要撲在林之墨身上的時候,他快速的伸出左腿向後一蹬,腳掌重重的踢在軟塌的下方,發出重重的撞擊聲。
而他,也因爲這一撞才堪堪停住了自己剛剛嚴重失衡的身體。
他歉意的看了朵朵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剛剛朵朵是怕他把林之墨砸出個好歹來。
“他如果被撞落地,魂魄不穩導致他瘋癲或者癡傻,到時候可別再賴到我師父身上。”
他纔剛停穩,女妖的聲音就從他的左上方傳來。
季懷安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的依舊閉着眼睛睡的一臉“安詳”的林之墨,見他沒事才轉頭看向決明和女妖。
“魂魄不穩?你對他做了什麼?”
林之墨的魂魄一直被他養的好好的,除了缺失的魂魄以外。
這纔沒見多久,林之墨的魂魄就已經到了一撞就不穩的地步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
媽的!
“就是,你對我哥哥做了什麼?”
朵朵也氣的跺腳,要不是她打不過決明,不然她都想過去和決明一較高下!
然而,決明淡去過身的金光,一臉泰然自若的坐在最上方,面對朵朵的質問,他輕輕的搖搖頭,隨後看向季懷安語氣淡淡回覆。
“只不過是將你們所求之物給你們罷了,如果你們不喜歡,我收回來便是!”
他平靜的說完話,那語氣就好像他在外面看到小朋友嘴饞,隨手給了兩顆糖,而家長髮現他這個動作以爲他投毒,索性就想無奈的收回自己的糖!
那語氣,要多平淡有多平淡,就好像那一魂是多不重要的東西。
然而小白,朵朵和季懷安聽了他的話頓時就正愣住了。
良久不說話的小白最先反應過來,隨後幽幽道:“既然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所以是不是小銀也不是必須死?我們也不用在外面浪費這麼多時間?”
“說到底,你只不過是起了玩心,就像一千年前一樣,把我耍的團團轉。”
說到最後,小白的話音已經接近顫抖,它以爲它已經看清楚了決明,卻沒想到,它不過是透過決明的外表看到了決明想讓它看到的一切而已。
然而,那都不過是表面假象!
它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麼決明在知道那麼多的答案的時候,卻始終在背後推波助瀾。
佛寺,它,以及那些無辜的人!
到現在,它甚至懷疑,那些貪婪的人不過是被他激起了慾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