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則在一旁像只受驚的小鹿一般擡頭驚恐的看向季懷安的方向。
她捏了捏林之墨手,隨後將視線看向他,眼裏滿是詢問的意味。
林之墨輕輕的搖搖頭,示意朵朵不要說話。
朵朵張了張嘴,又怯怯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季懷安和整個身體像是沒了靈魂的小白。
“我……我可以離開,但不是現在……”
終於,小白還是鼓起勇氣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它就那樣倔犟的看着季懷安,眼裏滿是祈求。
然而,季懷安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他將視線看向遠處的冰山,不去看小白。
“我意已決,不要試圖改變我的想法,你應該很瞭解我,說出去的話我說到做到。”
“也別告訴我現在不是時候,對我來說,現在就是最佳的時候。”
“小白,我身邊已經有林之墨了,有了這一魄他的實力也恢復了八九層了,我和他的實力已經足夠超越兩個你。”
“你走吧,你在國內有那麼多房產,隨便賣一處就能夠你生活好久了。”
他的語氣冰涼不帶一絲情感,在小白看來,這幾句話比這冰山還要好冷!
他拉了拉季懷安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看向季懷安的側臉,幾近祈求的顫着嗓音:“我不想走,我已經等了一千年了,我不想就這樣,小銀……小銀它們有自己的使命,我……我也有,師傅說了讓我保護你……”
“一千年前你將我丟在觀裏,一千年後你不能再將我丟開,求你……求你不要趕我走……”
說到最後,他幾乎已經要哭出來……
朵朵飄在空中下意識的靠近林之墨,她的眼裏又一次蓄滿了水霧,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林之墨之後又挨近了他幾分,她在害怕。
林之墨察覺到她的異樣,伸手將她摟進懷裏,而後拍了拍她的頭。
另一邊,季懷安眉頭深深擰起,他不悅道:“師傅,師傅,師傅,你說師傅給你任務,給你使命,任務是什麼?使命是什麼?”
小白沉默,但拉着季懷安衣角的手緊了緊。
季懷安嘲諷的笑笑:“怎麼你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了?”
“離了你我就會死嗎,啊?要真是這樣,那我倒是要看看,我怎麼死的。”
小白眼眶瞬間紅了,它輕輕回覆:“別這樣說,有些事現在告訴你還不是時候,但是我向你保證,絕對對你沒有壞處,我更不會害你。”
季懷安猛地一甩手,將小白的手從自己的衣角上甩落,他猩紅着眼看向小白,雙手撐在它的肩膀上逼着小白直視自己。
“也別他媽用長輩的語氣跟我說什麼是爲我好,你不是我媽也不是我的誰,你只是一條如喪家之犬的銀狐而已。”
“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說不要你了就是不要你了,不要死乞白賴的賴着我,我看着心煩。”
“還有,你別忘了,你接近我不過是有你的目的而已,我今天算是想明白了,不用給你利用了,你要臉就回國了自己給我離開,別讓我親自動手。”
“還有,別口口聲聲師傅師傅的喊,他沒你老,也沒有正式收過你當徒弟,所以,別往臉上貼金。”
小白呆愣愣的看着季懷安,眼裏滿是受傷的神情。
它當即直接哽住了:“你……你說什麼?”
面對它的不可置信,季懷安則臉上再次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直視小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說,你,別,往,臉,上,貼,金!”
當即,小白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什麼神祕力量全部抽走,它踉踉蹌蹌地後退,最後跌坐在冰面上,眼裏更是充滿了不可置信。
它張了張嘴,啞着聲道:“你真的要趕我走?”
季懷安聳聳肩,一臉無所謂:“你身體這麼差,走兩步都能喘的不行,你讓我怎麼就你在身邊?”
“危急關頭我捨命去救你嗎?那我一直以來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拜託,你自己能不能好好審視你自己,病秧子一個,誰出去玩命帶一個病秧子?”
小白緊緊的抿着脣,它始終倔強的看着季懷安,眼裏的淚水終究還是在季懷安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滴落下來。
“我……我……我……”
他哽着嗓子醞釀了好久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終於,它地下了頭,自嘲的笑了起來。
“所以,對你來說我就是個累贅?”
季懷安點點頭,他冷着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卡擦……
遠處的冰塊裂開了,小白也終於低垂着頭不再說一句話。
季懷安冷眸閃了閃,他捏了捏拳頭,隨即看向一旁的林之墨:“走吧,我們先回去。”
林之墨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如同一朵搖搖欲墜的小白花的小白,他的眼裏充滿了擔憂。
然而季懷安並沒有理會,他擡腳就往前面走去。
林之墨抱着朵朵重重的嘆了口氣,看着遠去的背影,最終還是抱着朵朵追了上去了。
而小白在聽到那越加越遠的腳步聲後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它再一次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