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都出去後,他才擡頭看向嘴角微微上揚的石昌強。
“能好好說話了?”
石昌強點點頭,眉梢微微上揚:“我還有一個請求。”
季懷安沒說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示意他繼續說。
石昌強季懷安答應自己了,他立馬喋喋不休起來。
“我想如果抓到我老婆的魂魄了,能不能交由我處理?”
“我老婆這個人嘛,平時雖然還挺好,就是重新設計這個招牌字這件事做得不好,好歹也是幾年夫妻了,我想親自送她下地獄。”
“孩子的魂魄的話,找到了直接將他送下去投胎吧,他是個好孩子,很聽話,學習也好。”
“那女鬼的話,就地正法吧,魂飛魄散也好,還是給人煉鬼都行,她太貪心了,做鬼了都還想要那麼多,甚至想要我的命。”
“我這店鋪是做不成了,如今也不敢有人來我這裏做買賣了,答應季先生的事我一定會做的,下半輩子定給你們當牛做馬。”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意識到季懷安他們在聽到他說的話後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嚇人。
特別是朵朵,要不是林之墨抱着,她就要直接衝過去撕了石昌強。
室內除了石昌強的聲音之外,無任何聲音。
終於在石昌強喋喋不休說完自己的要求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發覺事情的不對勁。
而當他擡頭看向站在收銀臺的季懷安他們的時候嘴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了。
他嚥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開口:“怎……怎麼了?”
季懷安呵呵一笑:“還有什麼遺言一併說來。”
他雖然是笑着的,但是笑卻不達眼底,臉上這詭異的表情讓石昌強都要以爲下一秒自己將會被生生撕碎。
當即,他立馬反應了過來,季懷安說的是遺言,不是要求!
他咚的一下又跪了下去,嗚嗚咽咽的又哭了起來。
“季先生,林先生啊,我……我沒有要求了,我沒有要求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我覺得絕對沒有一點隱瞞。”
說到這裏,他立馬伸出三個手指頭指向上方:“我再有一點隱瞞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季懷安嘲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從包裏拿出一道符在手中把玩:“可以啊,來,自己乖乖將它貼在自己的身上,我謹臉倒是要看看能挖出你多少祕密。”
石昌強肩膀都抖了一下,他一臉訕笑着看向季懷安,雙手在空中不停的搖着:“不……不用了吧?”
季懷安微微挑眉:“不要?我隱約記得男人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雖然不記得是誰說的了,我想你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吧。”
說罷他就從收銀臺後面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逼近石昌強,直到把他逼的後背貼在牆上,退無可退。
季懷安蹲下身去用符拍了拍石昌強的臉,臉上掛着淡淡的笑:“這道符我姑且稱它爲測謊符,它只要貼在人的身上,就能根據每個人說話判斷出他是否說謊。”
“只要說謊就會遭受被引雷符雷擊一般的痛,它有一點好,就是不是一次性用品,而是有失效的。”
“你很幸運,它有三天的有效期,也是是第一個實驗的。”
石昌強退無可退,他的腳卻還在下意識的蹬着。
季懷安因爲和他近距離接觸,他能看到他的臉上還掛着晶瑩的眼淚和粘噠噠的鼻涕。
然而季懷安勾了勾脣角,在他毫無防備之下直接將測謊符貼在了他的身上。
他站起身走向收銀臺,一邊走一邊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一旦土崩瓦解,說在說的話都無法挽留回來。”
“所以,石昌強,這一切都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
季懷安在收銀臺裏面站定,他露出一個的得體的笑容:“開始吧!”
石昌強手足無措的看着那道符消失的地方,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店門外面。
隨後他臉上更是煞白一片。
他轉過頭看向季懷安:“我……我什麼時候都說,只要季先生能救我一命。”
季懷安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桌面,旁邊朵朵還在生氣沒有說話,林之墨更是沉默的一批。
石昌強見他們不說話,就當是他們默認了。
隨後直接開始說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是突然有一天,他老婆告訴他店裏的招牌字看起來太小氣了,店裏的生意正好,不去去換更大氣的。
那時候他也剛和那銷售廝混在一起差不多一個多月,本就心中有所愧疚,他說什麼也就由着她去了。
等新的招牌換了之後,店裏的生意更好了,當時他都找了新的員工。
也就是在那時候他起了惻隱之心,想斷了壓煞符的念頭油然而生。
正好那時候他老婆給他吹了枕旁風,當即他就給斷了。
那時候他老婆也不知道爲什麼,天天去給他送滋補湯,說是生意好怕他給累的,同時店裏的員工也是每天的工作餐都是她私人定製的。
員工私底下誇了他老婆誇的也是天花亂墜,也是在那時候,店裏的他的身體也越來越不正常。
他開始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員工們有的也是喫過午飯後就都精神開始不濟的情況。
然而他老婆依舊每天一次的的員工餐,天天不落。
而在一天他身體不適,提前下班回家,他在家裏發現了一個男人,穿着黑色衝鋒衣,黑色工裝褲,頭上戴着一個鴨舌帽的男人。
說到這裏他激動了起來。
“那女人跟我說是推銷保險的,我因爲身體本就不舒服,沒想太多,當時就信了。”
“然而……當晚我可憐的玉珠就死了,第二天我就在對面的店門前看到了那個男人。”
“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馬給家裏打電話,而那女人則在電話裏面笑的十分張揚,對於我的質問,她把事情全盤脫出,並且胸有成竹的告訴我,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死定了,而特別行動組織絕對查不到她頭上。”
“我本來還想問其他的,但是我被警察局的人帶走了,臨走之前我又看到了那個男人,他朝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我知道他不想讓特別行動組織插手進來。”
“我什麼也沒說,第二天我一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回家想要找那個女人問清楚,誰知道看到的是她們慘死的樣子,還有一張現場留下的紙條。”
季懷安微微挑眉:“紙條?”
石昌強快速點頭:“對對對,在這裏,紙條在這裏。”
他胡亂的衣服裏面摸了一通,最終摸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