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之墨站在他面前一臉疑惑的又隱隱有些擔憂的樣子他,他擰了擰眉反問道:“怎麼了?”
林之墨見季懷安心不在焉的樣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棺材,而後又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他跟你說什麼了?”
在他看來,無印雖然修爲不是很高,但他在攻心上有些很大的造化。
只要他想,他能渡化更多的人,如果他從季懷安的心結下手的話……
想到這裏,林之墨的心又沉了幾分。
他有些懊惱剛剛聽了季懷安的話讓他和無印獨處一室,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後果他不敢想……
季懷安見林之墨越來越嚴肅的臉,一個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上當了吧,那禿驢倒是想對我洗腦,想強行讓我降智。”
“不過啊,他到底還是輸了新時代的教育,我要是想擺爛,我早就拿着錢帶你們到處逍遙去了。”
“也不想想老子現在可是生長在紅旗之下,心比什麼都堅。”
“無印他估計早傻了,滿嘴跑火車,每一句真話,按我說,他幸虧是死了,要是活着我非得將他送去精神病醫院好好檢查檢查腦子。”
季懷安一邊說一邊將那玉棺材隨意的往林之墨懷裏塞去。
“拿去拿去,眼不見爲淨,我要好好洗洗耳朵……”
林之墨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小棺材又擡頭看向季懷安那走向客廳的背影,眼裏盡是疑惑。
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光,但是眼裏那清澈的疑惑卻大大加深了。
他捏了捏手中的小棺材快步追了上去。
“他說什麼了?”
朵朵也好奇的瞪着那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看向季懷安:“說呀,你別賣關子了,可急死我了。”
季懷安走過去拍了拍朵朵的頭,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在果盤裏拿了一個蘋果咬了一口。
等嚥下去之後他才慢悠悠的將他們走之後在房間裏發生的事情。
十分鐘後,朵朵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什麼?他竟然說了你追哥哥追了一個月?”
季懷安點點頭一臉的不屑:“是啊,他真該死,竟然用這種三歲小孩編劇的謊話來敷衍我。”
“而且還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什麼因果循環,那語氣,你們要是在現場都能聽得出來那就是決明的語氣。”
“想來這就是決明登極樂之後佈下的一個陷阱。”
林之墨目光幽幽的看向季懷安:“他說是我故意勾引你?還是用珍珠?”
季懷安點點頭:“他是真的蠢,這個情景我夢到過,明明是你買了珍珠在端詳,我因爲看到了就自己過去找你的,他竟然說你是故意勾引。”
“他還說,你被分魂分屍也是因爲我,爲了保護我不被佛家人追究才自願被分魂分屍。”
“還說你被我玷污了,我是一切罪惡的根源,真是笑話,你之前本就不是那什麼之身了,怎麼可能是我玷污了你。”
“拜託,我性別男,愛好不是男啊,他真該死。”
季懷安每說一句話,林之墨的臉就黑下去一分,直到他發現客廳裏異常的安靜,就連朵朵都一言難盡的看着自己他才意識到出了什麼問題。
“你們……什麼眼神?”
林之墨淡淡的收回目光,他幽幽吐出一口氣:“嗯,我確實沒有勾引你,這一點他卻是說錯了。”
這一點……無印說反了……
一旁的朵朵的撇撇嘴,小聲辯駁:“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林之墨有輕輕的捏了捏朵朵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所以無印剛剛是在扮豬喫老虎?”
季懷安點點頭:“我發現他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林之墨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自我意識特別強,但是時間觀念很差,比如,我們應該是在大會之前認識的,但是他說的意思是我們更早之前就認識。”
“還有,你分魂分屍的時候,我在現場,他卻說我當時因爲知道真相愧疚和後悔想要鬧事而被關了起來。”
“疑點太多了,他嘴裏的話半真半假,挑不出什麼可信度高的信息。”
說到這裏他又使勁咬了一口蘋果,語氣不確定道:“所以,我們在千年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來說去,他到底還是對那些半真半假地信息有幾分在意,特別是他和林之墨。
潛意識裏他也知道自己和林之墨關係不淺,至於怎麼個不淺法,說發太多,他沒有記憶也找不到正確答案。
朵朵對於有些事情也是懵懵懂懂的,那條路行不通。
師傅和祖師爺倒是懂,但是師傅和祖師爺不能頻繁上身,不僅對當事人不好,對他們自己也不是很好。
到底是跨界了,各方都有後遺症和要付出相應代價。
而林之墨是當事人,他記憶已經找回,他是最有話語權的。
無印說的話他動搖過……
林之墨看着季懷安的雙眼扯了扯嘴角:“關係?”
季懷安輕輕嗯了一聲,他也想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林之墨收回眼神往沙發上一靠,他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思緒被拉遠。
“季如風,走出這一步你我都會付出相應代價,你可要想好了。”
少年眉色飛揚,長長的頭髮隨風飄起,他桀驁不馴的擡了擡下巴,眉眼間盡是張揚的神色。
“代價?我季如風做事從來不考慮代價,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若是老天真的看不過,那就把我這條命拿去吧,人生在世,如果不能活的隨意自己心意一些,一輩子被那些規律圈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林之墨收回眼神,腦海裏盡是一千年前季如風說過的那些話。
面對季懷安的疑問,他想了一下才回覆。
“我們是可以爲對方付出生命的關係,有些答案在你恢復記憶之後你終會找到,有些選擇,也將在你恢復記憶的時候才能選擇。”
林之墨想的明白,季如風是季如風,雖然季懷安身上也有季如風的影子,但到底沒了記憶。
就像他說的,他性別男,但是愛好不是男,如果他希望這樣活着,他可以成全他。
如果恢復記憶之後他想維持以前的相處模式,他也會陪着他。
選擇權,主動權一直都在季懷安的手中,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