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安感受着那些繩索慢慢收緊的力度,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話音剛落,四面八方就傳來幾道讓人震耳欲聾的聲音。
“哈哈哈……”
“季如風,別來無恙……”
“嘖嘖,這時候還想着逞能,你還真是一點沒變呢,季施主!”
隨着三道聲音發出,幾道身影分別從東西南三個方向緩緩降落下來。
最後落在季懷安的身邊,以他爲中心將他實打實的包裹了起來。
感受到外面的能力波動,季懷安先是“嘖”了一聲,隨後冷哼道:“不愧是當縮頭烏龜習慣了,出場還需要老子請的。”
“還搞偷襲,這簡直把後市說的不要臉發揮得淋漓盡致啊。”
“不錯,不錯,這不要臉的程度,很有你們佛家的風格。”
下面,道苦和陳韻對視一眼,隨後尷尬的眨了眨眼睛,一邊擡頭望天,一邊非常有默契的後退了一步。
大有一種避嫌的陣勢。
布袋羅漢將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裏,卻沒有多說。
反倒是另一個笑的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羅漢目光森冷的撇了道路和陳韻一眼,隨後目光幽幽地盯向一旁溫馨氛圍的林之墨和朵朵。
“呵呵,不要臉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和誰呢!”
“千百年了,沒想到你們依舊如此執着,如此不要臉!”
林之墨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後背往後一靠,收起給朵朵擦嘴的紙巾,同時翹起了二郎腿。
“嘖,這不是歡喜羅漢嗎?一千年不見給自己憋出病來了?還學會狗叫了,不錯不錯~”
說完他就象徵性的拍了拍手掌。
朵朵將薯片放在一旁去,乖張的瞪大了眼睛,“我就說,哪裏來的惡狗,叫聲可真難聽。”
“哎呀~哥哥,快把他們收起來,我要他們給我表演節目~”
林之墨嘴角不可察覺的僵了僵,想到之前季懷安爲了轉移朵朵的注意力說的話,他就頭疼。
不過還是很配合的應了聲,“嗯,讓季懷安幫你把他們收起來,到時候一起表演,人多倒顯得更加熱鬧。”
朵朵立馬拍手叫好。
歡喜羅漢向前一步,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沉的嚇人。
就在他想要進一步諷刺回去的時候,旁邊的人羅漢伸長了手,他的手立馬延伸出去扯住了歡喜羅漢的胳膊,“正事要緊,一個一個來。”
歡喜聽了他的話,使勁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佛子,你若是有點羞恥之心,就應該自殲於佛前。”
“一千年前以爲你是自己想通了,沒想到你們還來弄這一出,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將你挫骨揚灰,弄個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你們這層關係,就應該在陰暗的角落裏,永遠見不得陽光,連地獄都嫌棄你們會髒了他們的地。”
“還有那個小娃娃,你生來就註定了長不大,苟活了一千年,今天你也該好好去死了!”
“笑話!”季懷安手下快速翻轉,他聽了這麼多,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再聽到他們說林之墨和朵朵之後,他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懟了回去。
“歡喜羅漢是吧?你可知道有佛位的道明在你們金碧輝煌的寺裏面做的那些骯髒之事嗎?”
“你知道你現在所罵的人是誰嗎?”
“你以爲你是誰,什麼玩意,也好意思在這裏狂吠!”
“怎麼,知道前面的羅漢被我輕輕鬆鬆收了起來,你們就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你們的臉呢?”
“你指責一個無辜的三歲小娃娃,你的臉呢?被佛祖拿去擦地板了嗎?”
“世人皆知你佛慈悲,你們慈悲在哪裏?慈悲在天天喊打喊殺?”
“慈悲在見一個三歲小娃娃好不容易絕地重生,就出言諷刺?”
“別忘了,是誰讓它變成這個樣子的!”
季懷安說着說着,他的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的陣也成了。
而外面的羅漢們以爲季懷安在裏面一動不動還以爲他被那些東西給纏得不能自己。
在聽了季懷安的話後他們竟不知羞恥的冷哼起來。
布袋羅漢見場面快要失去控制,他大步從他的座位上走下來,並且用眼神警告其他羅漢不要再說話。
見外面不說話了,季懷安一邊和林之墨傳音,一邊快速的從那些纏着的佛線中脫身出去。
並且還做了一個小動作。
林之墨聽到季懷安的計劃後瞭然的挑了挑眉。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各自貼了傳音符。
畢竟陳韻和道苦他們依舊不打算給予他們百分之百的信任,這個時候非常關鍵,如果他們走錯一步,那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所以,很多不方便說的話,他們都是通過傳音符溝通。
比如現在季懷安正在做的事。
布袋走到包裹住季懷安的光圈外面的同時,裏面的季懷安也全部做完了。
當他感受到布袋靠近後,輕輕拍了拍手,輕笑道:“行了,別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布袋羅漢和其他羅漢對視一眼,隨後又轉頭看了林之墨一眼。
然而後者依舊悠閒的翹着二郎腿目不斜視的看着他們,依舊一點動手的跡象也沒我。
布袋冷哼一聲,大概知道林之墨確實不會幫忙,扭頭給了其他羅漢一個眼神,隨後一起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緊跟着一道道梵語從他們的嘴裏吟唱出來。
臺下,林之墨和陳韻他們在聽到那熟悉的梵語後都同時眯了眯眼睛。
陳韻破防了,他驚歎道:“是十八殺!”
道苦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看向林之墨,大有一種他發個話他立馬就能飛奔出去救人的態度。
倒是林之墨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甚至還雙手抱在胸前,臉上掛着戲虐的笑意,活像是在看什麼大戲一般。
朵朵看了一眼高臺之上的那幾個禿驢,又收回視線看向林之墨,一臉的天真。
“哥哥,他們是要表演什麼節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