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們還要去東王莊?”
“公子,還是去鳳陽吧!”
“是呀公子…”
次日,衆人醒後聽說徐銳還要去東王莊,劉嬸兒她們都快急哭了,苦苦哀勸,就連晴兒也跟着苦勸起來。
“大家不要急,我也就是回去看看,看那紅娘子和劉大刀走了沒有,我與他們都是朋友,要是沒走,大家一起結伴去鳳陽要安全的多。
何況咱們還有一些人昨日沒回來,他們竟然選擇追隨了我,我總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吧?總要去找一找的。”
徐銳耐心的解釋道。
就這般走了,他實在不甘心。
明明他的計劃都已經成功了九成,只是他話還未說完,那幫傢伙就直接上頭衝了,結果搞得一塌糊塗。
昨日即便他不帶頭認慫,喊官兵來了快跑,最後恐怕也是攻不下鎮子的。
衆人無奈,也只得繼續跟着徐銳前往東王莊,畢竟跟着徐銳,終歸有一絲希望,獨自離去,遲早得活活餓死,這也是大家昨日會跑回來的原因。
這次走的倒是很快,七八里地很快就接近了東王莊。
果然,流民們晚上都不敢跑,此時都在扎堆兒生火,有的在用陶罐煮肉,有的則是直接架在火上烤肉。
離的老遠徐銳一衆人就聞到了肉香味,至於肉從何處而來,不言而喻。
沿途流民們也沒管徐銳一衆人。
“小閻王,你竟然還沒死?”
果然紅娘子和劉大刀等人都未離去,見徐銳竟然也回來了,劉大刀上前一臉的意外。
在他看來就徐銳那細皮嫩肉,單薄的身子,昨日那種情況怎麼可能沒被踩死?
“小閻王,你沒死太好了,看你模樣應該是個讀書人吧?”紅娘子倒是有些驚喜。
“不錯,在下以前是個秀才。”徐銳抱拳回道。
“啥,你還是秀才?那爲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還要造反?”
這次衆人差點沒驚掉下巴。
秀才造反確實罕見。
不過看徐銳的眼神都有了一絲變化,連劉大刀也不例外。
“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
徐銳擺擺手,不願多說。
衆人也沒再追問,知道秀才不比普通百姓,徐銳竟然想造反,就不可能將自己的姓名籍貫說出來的。
“嗯,那個小閻王竟然你是秀才,那以你看現在大夥該怎麼辦?還打不打東王莊?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紅娘子有些熱切的望着徐銳,其他人同樣有些期待。
顯然都不甘心,卻又不知該怎麼辦,像昨日那般繼續打肯定是不行的。
徐銳心裏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們現在知道問我了,昨日要是這般謙虛請教一下,哪裏會搞成現在這副模樣?
雖然心裏吐槽不已,但徐銳可沒有拿捏,也沒資格拿捏,於是直接說道:“紅姑娘,劉大哥,各位,昨日根本就沒有官兵,是鎮子裏的人在使詐,誆騙我等,這才導致功敗垂成,這點等一下要告訴所有人,以免對方故伎重施,當然,像昨日那般亂糟糟一窩蜂的進攻也是不可取的。”
“不錯,不能像昨日那般搞了。”
剛開始仗着手中的大刀,他還左劈右砍,想要後退,可結果沒砍幾人,就被擠的動彈不得。
最後若非牆上的人使詐,嚇退了流民,他這兩百多斤非得交代在牆下不可。
紅娘子和其他人也都心有餘悸的點點頭。
徐銳則繼續道:“其實咱們這麼多人,只從一面進攻,實在太蠢了,完全可以將鎮子圍起來,四面進攻,這樣鎮子裏的人就會顧此失彼,只要有一面突破,他們就完了。”
“嗯,不錯,就這麼幹,昨日太沖動了。”
“還可以再去附近的村子尋一些木頭門板過來,這樣進攻起來就更加輕鬆了。”
見衆人都贊同,徐銳又補充道。
“附近村子裏的木頭能燒的早就燒光了,枯死的樹倒是還有一些,乾脆去砍些來好了。”紅娘子搖了搖頭後又建議道。
劉大刀卻翻了個白眼:“怎麼砍?用手去砍嗎?”
“你手裏那不是刀嗎?”紅娘子身旁的羅老三沒好氣道。
“羅老三,你他孃的是豬嗎?就老子這一把刀能砍幾顆?”劉大刀頓時破口罵道。
“能砍幾顆是幾顆,總比沒有要好吧!”紅娘子緩緩道。
“不行,這把刀可是老子的家傳寶刀,萬一砍壞了怎麼辦?”劉大刀嚴詞拒絕道,這把刀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
“好了,都不要吵了,一把刀確實也砍不了幾棵樹,將昨日死的那些屍體收攏一下,堆到一段牆根兒下效果也是一樣的!”
徐銳見他們越吵越兇,也只得趕緊制止道。
沒辦法,整個流民中別說兵器,就是鐵器,恐怕也只剩下繡花針了。
也就劉大刀有一把大刀,紅娘子有一杆槍,這杆槍估計還是當初賣藝走紅繩表演雜技時用的。
但不管怎麼說,磨一下總是能殺人的,這也是劉大刀忌憚紅娘子的原因。
“哪裏還有什麼屍體,骨頭倒是有一堆。”
“那就再佯攻一次,收攏一些屍體好了。”徐銳只得無奈道。
“這樣太麻煩了,乾脆直接殺他五百人去填,更省事兒!”這次劉大刀沒有在心疼自己的寶刀,一臉兇悍的道。
“不行,哪有主動殺自己人去推牆的?”紅娘子立即否決了這一餿主意。
“確實不妥,太損士氣了。”
徐銳也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也是服了,真要這麼幹,恐怕人立馬得跑光。
隨即衆人便分頭行動,將流民中能做主的大小帶頭人都邀請了過來。
結果足足有一兩百人,徐銳一番摸底詢問,便開始調兵遣將分配人手。
最後三萬多人硬是折騰到下午,才全部到位,將鎮子團團圍了起來。
期間若非有紅娘子和劉大刀提槍拿刀奔走叫喝,再加上攻破陣子的誘惑,恐怕天黑都不一定能到位。
這時鎮子裏的人,見流民不但沒有散去,反而將鎮子四面圍了起來,每一面人數都還差不多,這才真正緊張起來。
因爲鎮子裏的青壯家丁加起來也就四五百,一旦分開防守,每一面只能分到一百多人,但又不得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