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你行不行啊，搞這麼半天，搞這麼大的動靜，怎麼還是一次？”
“我的境界修爲並無變化啊。”
屠伏回答之後仔細解釋了起來。
“剛纔的一切變化，並不是我的能力，恩，雖然其中也有我的氣力，但主要還是魔胎以及天狗吞日的神異。”
說着話，屠伏將煥然一新的屠刀舉了起來。
“它已經是神兵了，就算是無面鬼將他存在其中的生機力量全都吞噬，我存在其中的生機力量也不會讓它崩潰解體。除此之外，它還有了馭屍環的能力，比馭屍環更厲害，已經認我爲主的情況下，無面鬼的生死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女鬼看向了屠伏手中的屠刀，有些不喜歡。
雖然這屠刀變長了些許，但看起來還是屠刀的樣式，過於笨重短小。
而且顏色又變成了黑乎乎的，原本充斥在其中的金色，只剩下星星點點。
“你存的，被無面鬼給吃了？”
“不是的，而是因爲這屠刀的品質提升了。無面鬼正在喫它存在其中的生機力量，感覺上，他完全消化之後，能夠成爲堪比歸真境的鬼怪。”
“所以，這還是一柄魔刀？”
屠伏略作沉吟之後，點了點頭：“不錯，這還是一柄魔刀，若是一般人拿了去，哪怕無面鬼不在其中，也會被這魔刀的力量影響，變成只知道用殺戮來供養這魔刀的窮兇極惡之徒。”
身爲歸真境的先天高手，又掌握過神通境的力量，還明悟了兩種神通。
他口中的一般人，甚至包括了煉神境的高手。
非先天境界無法正常使用，確實算是神兵的神異之一。而極於情能夠在開竅境使用神兵，則是因爲功法傳承優越，以及他所用神兵來自於劍宗的原因。
“可以啊，現在都能夠重煉神兵了，這要是讓你修至武道宗師境，有了些許能夠使用神通的能力，豈不是一般的神通境都不是你的對手？”
女鬼語氣高興，屠伏變強對於她來說當然是好事了。
“恩，如果我能順利晉升神通境，確實能夠用一用兩種神通。”
“如果順利？”女鬼問道：“你還沒有找到你的道？這不對啊，伱都領悟神通了，武道宗師的道，於你而言又算的了什麼呢？”
情況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能夠領悟更高一層屬於神通境的力量，自然能夠高屋建瓴的領悟武道宗師的道。
女鬼覺得，屠伏之所以冒險讓無面鬼使用魔胎的力量，就是因爲他已經不缺領悟了，缺的只有積累。
成就武道宗師，應該是水到渠成。
“找是找到了，但問題是，找到了不止一個，我應該用哪一個呢？”
“……”
屠伏的回答，讓女鬼沉默了好些時間。
她回想起了她當初尋找自身的道時，所遭遇的那些磨難困苦，以及耗費的時間。
這一對比，差距不可謂不大。
“說說吧。”
“我最想用的是三尺天意，但現在看來確實是太大了，我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更何況是作爲可以傳承的道，開宗立派一般的傳承出去呢？
其次就是無空指，但現在看來，這一招不僅需要學會萬劍歸宗、九陽神功等絕學絕技，還需要懂得魔門的神通天狗吞日。佛魔同修，除我之外有幾人能行？”
之前屠伏學着無面鬼，琢磨出了無空指之後，還以爲他真的創造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絕學。但隨着他使用魔胎的力量，真正領悟並用出了來自於魔胎的神通天狗吞日，他就明白了兩者之間是有直接關係的。
那就更不好成爲他的道了。
魔門功法都容易讓人入魔，更何況是魔門神通呢？
“最有把握的就是逍遙遊，結合我領悟的神足通的幾分真意，我若是想要以此來作爲我的道，那我……”
屠伏說着，閉上了雙眼，然後再睜開時語氣就充滿自信。
“我現在就能夠晉升武道宗師之境。”
女鬼聽了並不覺得驚訝，屠伏原本就有三百六十五年的修爲，在‘喫’了破也敘之後，雖然有魔胎搶走了大半的力量，但加上那一千多個剝毒士兵。
別說是神通境了，即便是天人境，真的比拼自身修爲的話，也沒幾個能夠比得過屠伏。
也只有鬼怪和妖怪這兩種生靈，才能夠因爲天賦（長壽）的原因，在修爲上和屠伏比一比。
人，是一點都比不了。
有如此高深的修爲，再加上已經領悟了屬於，或者說是適合自身的道，那晉升武道宗師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你覺得逍遙遊不行？”女鬼語氣詫異的說道：“但據說，逍遙遊的最高境界，可以直接進入超脫之境，都不需要渡天劫、破天門。”
“是的，逍遙是挺逍遙的，但卻不夠強。”
“但正如你所說，佛魔同修之道不可取啊，那就你目前的領悟，也就只有三尺天意了。”
“不止。”
屠伏猶豫道：“其實，我還領悟了一種適合我的道。”
“還有？”
女鬼驚呼一聲，催促道：“快說啊。”
“面子。”
“恩？你說什麼？”
“面子，面子之道。”
“你認真的？”
“恩。”
“……”
女鬼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想到了在海王島的時候，屠伏讓靈山給他一點面子，讓深淵給他一點面子，雖然不知道給沒給，但結果是好的。
剛纔讓無面鬼上身的時候，屠伏同樣說了一句話——靈山，看着呢。
這同樣是讓靈山給面子，讓深淵給面子。還是那句話，給沒給不確定，但至少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是好的。
所以，靠面子也能夠修行？真的存在面子之道？
靈山、深淵、天道規則和權柄，甚至是天道本身，也會給人面子？
最終，女鬼的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
“你真他孃的是個天才。”
“我也覺得我是。”
“……”女鬼好在是早就死了，所以還能繼續開口：“那這個要怎麼傳授給別人呢？”
“無需傳授，懂得自然懂。”屠伏解釋道：“總不能，靈山和深淵獨寵我一人吧？比如……明德首座，還有我師父。”
別說，還挺有道理。
有大機緣的何止是屠伏一個人啊，古往今來，可以稱得上是數不勝數。
就說十六歲成就歸真境的明德，在某種程度上比屠伏更恐怖，因爲明德當時只練羅漢拳，而屠伏十七歲成就歸真境時，身負多少絕技、絕學？
“你這意思是，以後你收徒傳道，只找那些得到類似於靈山、深淵恩寵的人？”
“被深淵恩寵的就算了吧，靈山挺好的。”屠伏認真的說道：“真要說起來，我要是用這個道成就宗師之境的話，我覺得太平道挺合適的。”
“太平道？請神之法？”
“不錯，你看那郭元魁，天賦資質都是中等而已，卻能夠得到雷部正神的權柄垂青，可以請來風雷神吏的力量上身。這，不是靠面子是靠什麼？”
女鬼眼見屠伏如此正經、認真，也認真了起來。
“垂青和麪子，說到底其實不是一回事啊。”
“能差多少啊，武道修行又不是什麼文字遊戲，有那個意思就行了。”
“……”
女鬼又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問道：“那你準備怎麼驗證你的這個想法可行呢？”
“當然是讓他們給貧僧一個面子啊。”
屠伏笑了起來，起身就撞向了有百丈高的洞頂，種種法門同時運轉，他的身體竟然像是撞入了水中一樣，擠開了那些或堅硬或鬆軟的土石。
並以不慢的速度衝向了地面。
再見晴空之時，屠伏尋着剝毒士兵行軍留下來的蹤跡，快速的追索而去。
沒多長時間，他就找到了一處剝毒的臨西軍營。
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軍營外，屠伏朗聲開口。
“諸位施主，能否給貧僧一個面子，就此退去呢？”